秦翊歌已經斬斷了三只人偶,藥粉勢微,眼看離得遠的人已經有些恢復意識,可就在這時,城墻上,被藥粉控制的蟒蛇直取南宮璃性命,城門又大開,那些行尸走肉般的百姓瞬間便蜂擁進門!
南宮璃被巨蛇追著跑,毫不猶豫地將身邊的人推向巨蛇給自己爭取逃命的時間。
舒貴妃在蟒蛇靠近的第一時間便被南宮璃抓住手臂,她盈淚的雙眸看著南宮璃,臉色蒼白地撫著自己的小腹。
南宮璃的第一個孩子,就在那里。
本想將舒貴妃推向蟒蛇的南宮璃猶豫了一瞬,便一把拽過舒貴妃身后的侍女,一把推到蟒蛇嘴下!
被激出兇性的巨蛇失了控,它并不吃人,巨大的身軀絞著侍女,那侍女連一聲慘求救都發不出來,雙眼和鼻孔里便流出血水,一命嗚呼了!
有禁軍試圖上前殺死蟒蛇,可鋒利的刀劍在蟒蛇身上留下淺淺的痕跡,反而將巨蛇激地更加暴躁!
蟒蛇的速度越來越快,追的南宮璃連滾帶爬地逃命。
身邊不斷有人被他推出去,只為了給自己爭取一點時間。
城樓下,所有的人偶都被秦翊歌斬斷了,因為百姓都進了城門,此時燈樓下反而沒什么人了。
一個穿著麻衣的年輕男人從燈樓里探出頭來,邪邪一笑,十指眼花繚亂地變化出種種手勢,斷裂的絲線飛速收回,他十指一彈,那些看不見的線在空中卷起氣刃,千刀萬劍般射向秦翊歌!
秦翊歌慌忙一躲,她速度極快,憑著本能向安全的地方躲去,即便如此,臉頰上還是被劃出一道細小傷口。
人偶師還想繼續攻擊,一道寒光由遠及近,噗地一聲將人偶師穿胸而過!
秦翊歌踉蹌著從地上爬起來,腳下踉蹌還沒站穩,身后的人便伸手輕輕將她扶住。
“又來搗亂。”慕寒御冷冰冰的聲音說道。
秦翊歌轉身看著慕寒御,蹙眉,“你故意的?”
“你早就知道了?”
“為了把南宮璃逼到絕處,你冷眼旁觀無辜之人受難,甚至還推波助瀾?”
秦翊歌臉色蒼白,“哪怕是我,也不過你為了讓南宮璃看到身邊人有多無用的棋子!”
一聲一聲,一句一句,秦翊歌聲音清脆,夾帶著冬日的風雪,冷意刺骨。
從一開始他知道江重華要對付她,就想好了后面的路一步一步要怎么走。
秦翊歌也不負所望,不止毀掉江重華的陰謀,還讓他自食惡果。
看著自己托以大任的江重華下場那么慘,南宮璃心中的失望可想而知。
可這還不夠。
下一步,慕寒御又借著麻衣社火的陰謀,即便明知道燈樓里藏樂人偶師,明知道人偶中有惑人心智的迷藥,卻還是沒有組織,甚至幫他一把,讓來城樓觀燈的百姓全部變成沒有意識的行尸走肉。
廢物一樣的親信,吃人的巨蟒,失去意識的百姓和作為護駕最后一道屏障的禁軍——這些南宮璃自以為能信任的東西全部變成了要奪走他性命的兇器!
這個時候,他的命掌握在誰手里呢。
面對秦翊歌的問題,慕寒御并不回答。
他靜靜回視秦翊歌質問的目光,沉聲道,“我只能這樣做。”
慕寒御打了個手勢,冷聲道,“將夫人護住,若是再有差池,別怪本督主無情!”
今夜配合他行動的都是慕寒御最信任也最仁慈,甚至還會為他們做飯的慕家遺軍,但此時,他言語中的冷,不是假的。
立刻便有幾個穿著東廠服侍的人上前將秦翊歌困住,那幾個人為難道,“夫人,別鬧了,先回府吧。”
“鬧?”秦翊歌冷笑一聲,“我苦苦為慕寒御恕罪,你們卻說我在鬧?”
嘩然一聲巨響,秦翊歌滿眼是淚的回頭。
被她點燃的燈樓轟然一聲炸開!
蟒蛇被巨響刺激,身子竟懸空飛了起來,瞬間將南宮璃的上半身絞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