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尖叫一聲,飛濺的酥油和火苗劈頭蓋臉地落了下來,濺了一身,旁邊丫鬟著急忙慌地上前去幫她撲打身上的火焰,怒道,“這位公子也太過無禮了!”
“無禮?無禮的是本夫人,誰敢怪到督主頭上?”
秦翊歌似笑非笑地盯著那個(gè)狼狽的身影。
那人一身粉嫩薄衫,仿佛大冬天里盛開的一朵桃花,冷得發(fā)抖,卻風(fēng)姿無限。
那人抬起頭來,一雙盈盈淚眼楚楚可憐地看著慕寒御,“督主……晚晚不只是督主……”
撞到慕寒御身上的人,正是江盛的千金,江晚晚。
秦翊歌萬萬沒想到,上次她讓江盛出丑,將人趕出督主府,這人竟然還賊心不死!
眼見著,竟是要自己女兒來勾引慕寒御了!
秦翊歌失笑,懶洋洋道,“江小姐怎么站都站不住,佛門凈地,直直往男人身上撲,嘖嘖,看著著實(shí)愚蠢。”
江晚晚目光一下子定在秦翊歌身上,“你!你!”
從經(jīng)歷過宮里那些事,她已然不是當(dāng)初見個(gè)人都要臉紅耳赤的深閨小姐了。
江晚晚緩緩站直身體,哭著道,“夫人怎么這樣憑白侮人清白,我只是不小心被絆了一跤而已。”
江晚晚指了指臺(tái)階,“夫人沒看到那里有一處凸起嗎?”
秦翊歌冷聲道,“看到了,這就是你撲進(jìn)我家督主懷里的理由?”
江晚晚臉紅的滴血,“慕夫人不要口無遮攔,佛門圣地,難道慕夫人就這樣當(dāng)著漫天神佛的面羞辱與我嗎?”
“漫天神佛?”秦翊歌冷笑,“漫天神佛看著你,你也敢這樣不知好歹?!”
字字犀利,懟的江晚晚一口氣提不上來,面紅耳赤地跺了跺腳,“慕督主……求求慕督主為我證明!”
慕寒御眼神冷漠。
若在以往有女人敢這樣,慕寒御怕是早就讓姜軻結(jié)果了她了。
不過。
眼下慕寒御卻記得,這是唯一認(rèn)得秦翊歌不是真正的秦纖纖的人了。
讓她死很容易,不過,不能讓她白死。
江晚晚還不知道,此時(shí)此刻,她在慕寒御眼中早已成了一具尸體!
慕寒御的眼神很冷,冷徹之中又似乎帶著一點(diǎn)詭異的笑意,。
江晚晚迎著那雙眼睛,害怕地打了個(gè)哆嗦。
“夫人莫要生氣,”慕寒御唇角一彎,“既然江小姐腿腳不好,本督主這就派人把江小姐送去醫(yī)治。”
秦翊歌噗嗤一笑。
江晚晚目光一沉,狠了狠心,“好啊,那慕督主送我去?”
言語嫵媚,挑逗十足。
她本身長(zhǎng)得美艷,若不是這些年都嬌養(yǎng)在深閨不諳世事,必然是一個(gè)禍國(guó)殃民的妖精。
聽江晚晚這樣說,慕寒御眸色暗下來,冷冷一笑,“好啊,那就請(qǐng)吧。”
江晚晚咽了咽口水,又是惶恐又是驚喜。
慕寒御對(duì)她動(dòng)心了?
好歹,沒再像之前那樣將她拒之門外。
所有人都在看著這一幕,有知道分寸的貴婦人搖頭,“這江家小姐竟然還在這里沾沾自喜,殊不知慕督主素來殺人不眨眼,這一去,還不知道能不能再回來。”
又有人道,“可是所有人都看著慕督主將人帶走,若是出了事,慕督主豈不是自尋死路?”
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慕寒御側(cè)身示意江晚晚在前,身后秦翊歌走上前來,冷著臉道,“你不是要給佳人看腿嗎?倒不如你也去看看腦子?”
慕寒御低笑,“吃醋了?”
“吃醋?”秦翊歌不屑,“我才不會(huì)吃醋呢!”
不等秦翊歌酸溜溜的語氣再深一分,慕寒御便道,“江晚晚如今是唯一一個(gè)知道你身份的人了。”
秦翊歌一怔。
是啊,她怎么把這件事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