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經走了,別看了!
慕寒御輕輕在她肩上一環,將人半抱在懷里,“怎么,舍不得?”
“只是在想他說的那兩段話是什么意思,”秦翊歌眉間仍在蹙著,將手中的符咒折成三角形,塞到慕寒御胸前,“他畫符用的朱砂里有雄黃,你帶著這個護身!
慕寒御輕笑,“好。”
來感業寺上香的人絡繹不絕,大雄寶殿里梵音裊裊,僧人們坐在兩旁的蒲團上敲著木魚,急促的木魚聲和念誦經文的聲音交錯,有一種格外威嚴森羅的意境。
大多數香客都直接在門口請了香,在酥油燈里點了香,便進殿跪拜神佛,許下心愿。
秦翊歌在門口的酥油燈里將手中的線香點燃,遞給慕寒御,“一起去上香吧!
哪料慕寒御垂眸看了一眼秦翊歌手中的線香,冷冷道,“我就不進去了。”
秦翊歌,“?為什么?”
都走到這里了,怎么不進去上香?
慕寒御淡淡道,“當初感業寺給你娘做過法事,唱過往生咒,我不過前來還個人情,至于這個。”
慕寒御不屑地掃過滿殿神佛,“我不信!
秦翊歌微有些詫異。
不信神佛?
不信神佛又為何會將自己最重要的人藏在山間小廟,連她都不能知道?
不信神佛,為什么少年時又會被送到山間小廟里修行,溫養心性?
秦翊歌恍然。
信封神佛的,怕只是慕寒御的娘親吧。
聽聞慕寒御的娘親是南宮家的公主,算起來應該是先帝南宮照和當今南宮璃的姑母。
一個高貴又善良的女人,丈夫和兒子都在戰場上,一顆心無處安放,只能供著神佛,求他們庇護自己心里最重要的人。
也正是如此,當初慕寒御的娘親見他殺戮太重,才會將兒子送到遠離喧囂的山間小廟中修行吧。
感業寺是國寺,慕寒御的娘親想來也是常常來這里上香的。
慕寒御怕是睹物思情。
又或者因為這里的神佛并沒有庇佑他們半分而心有怨念。
秦翊歌不再多說,自顧自地捧著三柱清香入殿內,跪拜,上香。
她是不會請愿的。
向神佛許愿,不如由自己親手得到。
感業寺的師傅認出她,微微頷首示意,秦翊歌合掌拜過師傅,上香完畢,正要往外走,就聽見殿外一陣喧嘩。
“哎呀,小姐,你沒事吧!”
是一個小丫鬟的聲音,似乎是自家小姐撞到了什么人。
秦翊歌心間一動,快步走出大雄寶殿。
果不其然,有人撞到了慕寒御身上。
慕寒御正站在殿外一棵青松下等她,望著大殿上鎏金的匾額微微有些出神,那匾額上的字還是皇外祖父提的,南宮照沒登基之前,皇外祖父在位時,最疼他們兩個不過。
即便出神,慕寒御本能的警覺很重,在一道身影“不小心”撞到身上之前,輕輕旋身避開,那人卻不依不饒地,徑直張開雙臂要抱住慕寒御的腰!
秦翊歌冷笑一聲,手掌一動,一臺擺在門口,供著無數點燃的酥油燈的香案被掀起,直直飛向那個撞在慕寒御身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