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小段往事突然從記憶深處被挖出來。
秦翊歌沒說一句話，南宮玥便咬著唇，紅通通的眼睛里盡是難過悲傷。
她的思緒在眼前秦翊歌的保證與不擇手段的南宮璃之間來回反復(fù)。
時(shí)而是秦翊歌守在她房間里，守護(hù)她整晚的模樣，時(shí)而是南宮璃皮肉笑著，雙眼卻沒有一絲笑意的模樣。
“你……你說，你要我怎么做。”
秦翊歌唇角微勾，湊在南宮玥耳邊，一頓竊竊私語。
崔公公已經(jīng)帶著人氣勢洶洶地闖到秦翊歌的住處，和志得意滿地江重華恰好碰到了一起。
江重華乍見崔公公來，心里一喜，“崔公公也聽說了督主夫人私自外出的事？”
“私自外出？”崔公公瞄了他一眼，細(xì)白光滑的皮肉抖了抖，“江廠公可拿到證據(jù)了？”
他聲音尖銳，陰陽怪氣，話語里有種不陰不陽的怪異，但是江重華知道，崔公公確確實(shí)實(shí)是在問，有沒有證據(jù)。
有了證據(jù)，想怎么拿捏不行？
江重華拱了拱手，“微臣已經(jīng)將昨晚守門的士兵全部拿下，正在審問。”
“嗯。”崔公公細(xì)長的眼睛在跪在地上的丫鬟們身上掃了一遍。
這些丫鬟都是行宮里的人，記名在冊(cè)，平日里就在行宮住著，等到各家皇親國戚王公貴族來了，便由宮中傳消息給鄭威龍，再由鄭威龍找人安排下去。
也就是說，這些丫鬟都是鄭威龍的人。
鄭威龍……可是有求于自己吶。
分給秦翊歌的丫鬟，一共就兩人，江重華審問一通，都說是昨晚秦翊歌和慕寒御吵架，半夜從慕督主的住處跑回來，歇了一會(huì)，又說要去找小公主，還讓她們不要跟著，再之后，人就再也沒回來過。
眼看秦翊歌不在，四周也都是自己的人。
一個(gè)丫鬟便壯著膽子道，“昨夜奴婢也跟著夫人出去了，但是夫人走的太快，沒多久奴婢便……便跟丟了……”
另一個(gè)丫鬟立刻道，“對(duì)對(duì)，而且，小公主身邊的丫鬟是琳瑯，奴婢們一早就去那邊拜見琳瑯姐姐，琳瑯姐姐也沒見我們。”
“江廠公，崔公公，”先前的丫鬟扣頭道，“夫人的事，奴婢們不敢不上心，只是，奴婢們只是些卑賤的丫鬟，夫人卻是堂堂三品大員的夫人，這……”
江重華手中的鞭子緊了緊，眸子一暗，鞭子破空，凌厲地朝這個(gè)說話的丫鬟身上抽去！
啪地一聲，本就一身狼狽的丫鬟身上立刻綻開一道血痕。
江重華半是嫉恨半是得意地撇了撇嘴。
他最討厭別人提起官品的事！
因?yàn)榫驮谧蛱欤�行宮里不知從哪里刮來一陣流言。
慕寒御重獲皇帝信任，可能要從從三品提拔到正三品！
江重華是西廠廠公，因?yàn)橹�前皇帝打壓慕寒御，提拔西廠，自己才碾壓者慕寒御，早早成了正三品。
明明品級(jí)比慕寒御高了一頭，可慕寒御破格用一品官員的儀禮制度，江重華一度成了朝中的笑話。
東廠西廠稍有風(fēng)吹草動(dòng)，都會(huì)讓人細(xì)細(xì)掰開一點(diǎn)一滴地拿來比較。
最后不知從哪里傳出一句話。
江重華靠出賣慕寒御上位，高了慕寒御一品沾沾自喜，結(jié)果呢。
慕寒御哪怕淪落了，卻終歸是將門之后。
江重華哪怕上位了，終究是靠出賣朋友換取榮寵的小人。
始終不過皇帝的一條走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