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霍瑾銘那冰冷的眼神,江蘺的心中微微顫抖。
“好,我告訴你!
她低聲說道,“曹文峰的所有細(xì)節(jié),我都告訴你。”
她不敢再對霍瑾銘隱瞞了。
如果對他繼續(xù)隱瞞下去,不單單是任羽爵出事,或許連她自己都保不住。
見江蘺識趣,霍瑾銘不再多說,靜靜的聽著。
“曹文峰的模樣你也知道了,他是個做事很細(xì)心的人,不然也不會關(guān)了我三年的時間!
江蘺低聲說道,“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弱點,他很重感情!
聽到這話,霍瑾銘的眼眸陡然亮了起來。
重感情的男人好抓。
只要抓住了他的感情命門,就能夠輕易的控制住他的退路。
江蘺并沒看到霍瑾銘那變亮的眼神,只是繼續(xù)述說著她當(dāng)年和曹文峰相處的細(xì)節(jié)。
她知道,霍瑾銘不會給她太多的時間。
曹文峰是個普通相貌的漢子,他當(dāng)初關(guān)押江蘺的地方距離海城也不算太近,后來江蘺才知道,他每個月都要去海城中看看。
具體看誰,她并不清楚,只知道曹文峰會買很多老年用品。
“他的養(yǎng)母!
霍瑾銘立刻在心中分析了起來。
戶口上顯示曹文峰并沒有任何親人長輩,但是他卻有個關(guān)心的老人在海城中住,那就是他的養(yǎng)母。
當(dāng)初將曹文峰抓到監(jiān)獄中后,他擔(dān)心的不是自己的死活,而是能否將錢寄出去給老人。
由此看來,江蘺沒有撒謊,這個老人現(xiàn)在肯定還是他的牽掛。
“如果曹文峰沒死,他不會放任那個老人自己在城中的!
江蘺低聲說道,“霍瑾銘,你去找他的養(yǎng)母,找到她,就能夠知道他的下落了!
“多謝。”
霍瑾銘打了個響指,站起身來準(zhǔn)備離開。
江蘺身上的病號服隨風(fēng)飄動,看上去空蕩蕩的,越發(fā)襯托的她骨瘦如柴,分外可憐。
她是個讓人心疼的女人。
霍瑾銘思索了下,終歸是再次對江蘺開了口。
“我要曹文峰,是抓當(dāng)年綁架你的幕后真兇!
他深邃的眼眸直直的看著江蘺,“江蘺,當(dāng)年他綁架你,或許是受了別人的指使。”
只是那個幕后真兇隱藏的實在是太好了,他們都沒有發(fā)覺,只將曹文峰當(dāng)做了真兇處死。
現(xiàn)在看來,一切都如同在迷霧中,依舊不清不楚。
看著他起身離開,越走越遠(yuǎn),江蘺的眼中陡然凝聚了晶瑩的水霧。
她或許猜到那個人是誰了。
只是她不想說,不想問,她已經(jīng)被江家放棄了,不能讓江家沒有了最后一點的指望。
從青山精神病院中出來,霍瑾銘的眉頭皺的緊緊地。
大偉跟在他的身邊,看到他心情不好,也不敢多嘴,只能老老實實的跟著。
曹文峰背后的主使到底是誰?
江蘺對曹文峰那么熟悉,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或許在這三年中有所緩和,不然,曹文峰為什么關(guān)了她三年,給了她那么大的紕漏,讓她跑回來?
難道曹文峰是故意將她放走的么?
江蘺似乎知道曹文峰不是主使,但為了任羽爵她不得不說,那么,她在維護(hù)誰?
所有的一切像是巨大的漁網(wǎng),將霍瑾銘緊緊的網(wǎng)絡(luò)在中間,不能動彈。
他有些頭痛的揉了揉眉心,深深吸氣。
到底是誰,這所有的一切,幕后主使到底是誰!
“瑾銘哥!
就在這時,一聲甜美的聲音將他從沉思中驚醒。
江燕婉穿著一身潔白的衣裙走來,她的長發(fā)飄飄,像是童話中那美麗的仙子。
身形纖細(xì),面容姣好,當(dāng)真不愧是江家的女兒。
雖然不喜歡她,但客觀來說她也是個美女,霍瑾銘壓抑了心中的思緒,淡然的看著她。
“怎么了!
“瑾銘哥,你也來看姐姐嗎?”
江燕婉走上前來,笑瞇瞇的說道,“我做了姐姐最愛吃的蜜果,來看看她,沒想到就被你碰上了!
說到這里,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著說道,“霍總,我是偷偷跑出來的,公務(wù)時間不能徇私,你可得輕點扣我!
聽到這話,霍瑾銘這才反應(yīng)了過來。
現(xiàn)在是上班時間,江燕婉這是在委婉的提醒他。
“我不會扣你的!
他低沉說道,“我是集團(tuán)總裁尚且偷偷跑出來,何必為難你,如果要扣,我以身作則會被扣掉的更多!
大手一揮,他堵住了江燕婉還想說的話頭。
“你先去看江蘺吧,我要趕回公司了,還有事。”
霍瑾銘的身影越去越遠(yuǎn),看著他毫不猶豫的上了車子直接離開,江燕婉氣的狠狠地在地上跺了跺腳。
就知道他不會多看她一眼。
但,再次看了看手中的蜜果,江燕婉狠毒一笑,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青山精神病院。
姐姐,我的好姐姐,你可千萬要好好的活下去。
霍瑾銘并沒有回到霍氏,而是直接回到了別墅。
他的面容冰冷,眉頭緊緊地皺著,聽到他回來出來迎接的簡瑤和小禹辰看到這樣的面容,立刻明白了他心情不好。
“瑾銘,你沒事吧。”
簡瑤上前溫柔的說道,“怎么看你的樣子愁眉不展的?”
“沒事。”
霍瑾銘心中有事,隨口說道,“今天我去了青山精神病院。”
青山精神病院。
簡瑤的心中陡然顫了顫,那是江蘺所在的病院。
她給霍瑾銘拿衣服的手頓了頓,速度也跟著變慢,霍瑾銘這才反應(yīng)了過來,上前輕輕的按住了她的手。
“怎么了?”
“沒事。”
簡瑤輕聲說道,“瑾銘,你是不是在怪我。”
他問了她當(dāng)年的事情是否對他還有怨恨,又讓她相信他,隨后再次去看了江蘺。
這是否在說明,他對當(dāng)年的事情也心存疑惑。
還是說他也在調(diào)查當(dāng)年的事?
還在心里想著,霍瑾銘卻陡然捏了捏她的臉蛋。
“別多想,我只是去調(diào)查一些東西。”
他低聲對她說道,“對當(dāng)年的事情我心存疑惑,必須要找到江蘺問清楚,瑤,你要相信我,記住,千萬不要相信別人說的話。”
聽到他再次這樣說,簡瑤輕輕的點頭。
“我會的!
她鄭重的看著他,“瑾銘,你做你的事,我不會讓你分心!
這是她能夠給他最大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