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第二個要求
司徒雪說出此話倒不是撫慰司徒錦所謂的擔心,而是摘清自己故意顯擺的嫌疑。世間誰不知道天下第一莊莊主一向深居簡出,可是在國家危難的時候他卻挺身而出,捐了可以買一個國家的錢財出來。
這件事兒可是流傳了很久的一段佳話,如今誰敢不賣天下第一莊的面子。司徒雪將自己與天下第一莊莊主的做法做個比較,誰又能怪她隱瞞呢?
聽了這話,司徒錦面色微微變了一變,卻很快調整了回來,只挽著司徒雪的胳膊往亭子里去,言語之間也往詩詞一道轉了過去。
“你倒是很開心。”誰知李容衍卻半路將司徒雪攔了下來,臉上依舊帶著笑意。只是,李容衍心里確實還有些不舒坦。今日他居然輸給了一個女人,雖然他不是多在意這第一,可是輸得有些不自在,有些丟人。
司徒雪眨巴眨巴水靈靈的眼睛,一臉天真不可欺地問道:“當然開心了,我又拔了頭籌耶!六皇子你的馬術還應當多練習練習。”
李容衍額角一抽,這司徒雪慣會偽裝,如今竟還擺出一副天真少女的樣子。真當他不知道嗎。現下想來,這女人簡直就是腹黑狡詐,看來要利用好這顆棋子有些困難。
此時,李容璟帶著一群人走了過來,看著臉色有異的李容衍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六弟臉色不對,可是騎馬累著了?”
李容衍看往李容璟的瞬間變成了以往嬉皮笑臉的模樣:“多謝三哥掛念,六弟身子無礙。”
司徒雪暗自翻了個白眼,這李容衍做戲的本領一點也不比他差。方才還一副滿心不開心的樣子,這一刻就變回嬉皮笑臉的神情了,她敢保證李容衍絕對不是看上去的那么簡單。
李容璟見他真的沒事也就沒有多說什么,回頭看著司徒雪,問道:“可想好了要什么?”
“殿下真心想問民女要什么?”司徒雪露出淺淺的笑意,要是他是真心的,那么就留著以后再要也不遲。
李容璟皺了皺眉,對司徒雪的話有些不滿,他這是不相信自己?司徒錦見李容璟不高興,心里一喜,但是嘴上卻是幫著司徒雪解圍:“殿下息怒,姐姐常在山里住著自然對外面的人有些戒備。”
司徒雪暗道果然,就知道司徒錦不會放過任何暗諷自己的機會。只是,非要說自己是從大山里來的,那她司徒錦的身份豈不是更為尷尬。
不過司徒雪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拆穿她,她就是要讓她先得意著開心著,等到了高出再一把將她推下來,好叫她嘗嘗這從云端跌落成泥的滋味兒。
“無礙!”李容璟擺擺手:“本殿下說話算數,你只管說。”
司徒雪偏著腦袋食指輕點下巴,一臉苦惱地說道:“如若殿下真心的,那請殿下再答應雪兒一個要求吧!”
“什么請求?”李容璟劍眉微挑,這女人倒是給了他一個意想不到的答案,不過他倒要看看她接下來要說什么?
司徒雪嘴角微揚,眼睛亮晶晶地盯著李容璟冰冷的俊臉:“雪兒提的事情不會太過分,定是殿下能夠辦到的。只不過雪兒現在依舊沒有想好,不知是否同先前一樣先保留?”
李容璟點點頭,心里有幾分詫異。這司徒雪倒真不似一般的女子,自己竟已欠了她兩個要求了。且看著一臉無辜的模樣,似乎當真只是一下沒想到而已。只是,為何他覺得真正的司徒雪并沒有這么簡單呢?
思及至此,李容璟不由多看了司徒雪兩眼。不過無妨,若是以后司徒雪提了什么過分的要求,自己不認就好了。說到底口說無憑,他李容璟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司徒錦見著她的三皇子似乎對司徒雪起了更大的興趣,一時心里更加憤恨,手里握著的手絹緊了又松松了又緊,只是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司徒雪那邊,倒幾乎沒有人注意到她的表情。
一旁的司徒瑜生怕自己的妹妹壓不住心里的情緒,快步走到司徒錦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撫。有了哥哥在旁看護,司徒錦這才緩緩平靜了神情。只是兩人的動作全部都落在了一旁看戲的李容衍的眼里,看來小雪兒又有麻煩了。不過這一回他到好好看看她是怎么解決麻煩的。
接下來的幾天倒是沒什么事兒,不過司徒雪依舊是收獲頗多,最起碼她現在已經和秦瓾化解了那不存在的誤解,兩人成為了好朋友。
······
沒過幾天,司徒雪等人便啟程回家去了。而司徒雪、司徒瑜和司徒錦回到將軍府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向柳氏請安。
去的時候柳氏正在午睡,司徒錦知道柳氏不喜歡人打擾她午睡,所以僅僅在外面象征性地請了安便走了。看著兩兄妹離開的背影,司徒雪若有所思,但是她并沒有急著走,而是靜靜地找了一個地方坐下。
這時,服侍柳氏的大丫鬟圓成看了眼端著香茶慢慢抿的司徒雪微微蹙眉:“大小姐,夫人在午睡呢?”
司徒雪杏眼微瞇,瞟了眼圓成,緩緩道:“本小姐知道。”
“那??????”
“本小姐難道就不能在我母親的院子里待會兒嗎?”司徒雪這么一說,這圓成倒也不敢再多說什么,畢竟她是主子自己是奴婢,只能聽之任之。但是三小姐對自己都不像大小姐這般。
司徒雪似乎看出了圓成心中的小九九,冷笑一聲:“別忘了誰才是這府里的嫡小姐。”
這些丫鬟還是有自己的眼見的,就算是新買來的丫鬟聽到司徒雪這句話后也明白了一個大概,她們哪里還敢得罪眼前這位大小姐。
司徒雪揮退了所有下人,坐在位置上抿著手上的香茶,沒過一會兒一個小丫鬟跑來向司徒雪施了一禮:“大小姐,夫人醒了,讓你過去陪她呢!”
司徒雪點點頭,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理了理衣服后扶著梨白往柳氏的居室走去,沒走好一會兒司徒雪就看見坐在主位上的美婦,司徒雪嘴角輕揚,一副小女兒的表情撲進柳氏的懷里:“娘親,雪兒好想你。”
“你這丫頭,”柳氏沒好氣地拍拍司徒雪的后背,“一回來還沒有去見你父親吧?”
“見他作甚?雪兒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自然回來了要先瞧瞧母親最近過得好不好。”司徒雪在柳氏懷里撒嬌,逗得柳氏笑聲連連。
“你這丫頭倒是學會了賣嘴皮子了。”笑了過后柳氏點了點司徒雪的鼻子,作出生氣的樣子訓道,“被你父親聽了去豈不是讓他心寒?”
“父親堂堂一個大將軍會和母親吃醋不成?要說出去他老人家的面子還往哪兒擱呢。”司徒雪絲毫不覺得自己不厚道,她這樣一副蠻不講理的樣子,倒是給她清秀的小臉添上了活波的氣息。
柳氏無奈地搖搖頭,故作傷心地撫了撫胸口:“看來將軍是白疼你了。”
司徒雪笑得更歡了,一下午司徒雪都在和柳氏講這幾天她在外面的事情,還說要是有時間她要帶柳氏出去玩,雖然柳氏已經過了花少年華,但是出游這種事情她自然也是很開心的,畢說到底一天到晚都被關在這后院里,的確是無趣的很。
司徒雪還真的是說到做到,她剛與柳氏說了這打算后,心底便冒出了可行的游玩方案來了。只是目前雜事頗多,這事還得往后壓一壓方可。
這頭司徒雪和柳氏在院子里說了一下午話,司徒錦和司徒瑜兩兄妹也在自己的院子里討論著如何對付司徒雪。
“就算這一回她占盡風頭,可是她依舊改變不了她不是在將軍府長大的事實。”司徒錦氣憤不已,狠狠的拍著桌面。
司徒瑜卻臉色如常,笑得極其溫柔:“別忘了我們雖然是將軍府里面長大的,但是也改變不了我們只是養子養女的事實。”
司徒錦最不喜歡別人提起這件事情,近日來三番兩次被人提及,即便面前的是自己的哥哥也難免惱了,雙眼一瞪:“哥哥,莫非你也存心讓錦兒不痛快?”
司徒瑜瞇了瞇眼,搖搖頭:“妹妹想什么呢?你我可是龍鳳胎,從一出生開始,你我就注定要相依為命。如今這般情況,哥哥怎么可能還存心來氣你?你莫要過分氣惱,哥哥只是想要你認清這一點,這樣才好謀劃。”
司徒錦收了收憤怒的情緒,略帶幾分喜色地看向司徒瑜:“聽哥哥的意思是,有辦法了?”
“辦法倒是有的,只不過要看妹妹受不受得了這份苦了。”
司徒錦目光一亮,吃苦算什么,無論是什么辦法只要能讓司徒雪失去一切她都愿意去做。瞧見司徒錦狠厲的目光,司徒瑜壓低了聲音,將計劃一一告訴了她。不一會兒,司徒錦的嘴角邊勾起了得意的笑容。
而此時仍在和柳氏談心的司徒雪半分也不曉得,她又一次被司徒錦兄妹盯上了,并且似乎這一次兩人是下了狠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