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辰看著他，半晌都難以出聲。

孔曜緩了情緒，再次上前一步，坐在床沿，慢慢執起她的手：“阿辰，雖然耽擱這么多年，但我心里始終只有你一人，你雖與他……可我不會嫌你，我們成親吧！”

溫辰用力抽回手，并往里邊躲了躲，滿臉戒備：“你是喜歡我，所以要娶我，還是因為我的血脈而娶我？”

“我喜歡你！”半晌，孔曜才啞聲道。他看著她的眼，耳根處泛起一些些紅暈。

溫辰眼波閃爍，像是驚詫，但很快冷靜下來，殘忍地拒絕他：“可我不喜歡你。”

“你還在惦記著他是不是？”孔曜驀地抬手攥住她的肩膀，指上用力：“他是你的仇人啊，他做了那么多惡事，你不怕百年后被溫家人責怪嗎？”

溫辰忍著痛，難堪地別開臉。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再喜歡林元星啊，可她的心不受理智控制，難道她要剜掉它嗎？

“阿辰，我不比他差，你試著喜歡我看看，可好？”孔曜垂下腦袋，埋在她的肩胛處，像是懇求一般：“這樣，于你于我都好！”

“什么意思？”他的親近，令溫辰渾身都很不自在，想躲又被他鉗制住，實在很難受。

“為了復仇，我們已經暗中籌備四年，而你是其中必不可少的存在……不管愿不愿意，你都必須跟我在一起！”

既然沒有打算讓她選擇，又何必惺惺作態？溫辰無話可說，只能冷笑。

孔曜卻得寸進尺，雙手沿著她的肩膀慢慢往下滑，落至她的腰身處，將她往懷里一按：“阿辰，幫我生個兒子吧！”

讓她生個兒子來替他謀取江山？他怎么說得出口？

哪怕她不喜歡林元星，也不可能將自己無辜的幼子推入刀山血海啊！溫辰氣得渾身發抖，但孔曜壓根就沒有聽從她意愿的意思，手指在她纖腰處摸了摸，就想解開她的腰封。

“混蛋！你放開我！”

溫辰拼命掙扎，但孔曜完全變了個人似的，再無往日半點溫柔，見她不配合，就打算用強。

可憐溫辰手無寸鐵，既無法傷他，也不能傷己，只能扯著嗓子冷喝：“孔曜，你敢碰我，我就敢自殺！反正我已經死過一次，早不在乎這條性命！”

孔曜剝她衣裳的手頓住，緩緩抬眸，見她紅著眼，咬著唇，眼底真的存著死志，他臉上的神采一點點褪去，直至平靜無波。

“驟然來到此地，你可能不太習慣，先歇著吧！”僵持會兒，孔曜站起身，想要離開，又在門口處停下腳步：“我知你性子剛烈，愛做傻事兒，但如今身負王族血脈的已不止你一人，你若不愿配合，我們只能冒點險，再把寧兒給劫出來。”

溫辰渾身一僵，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寧兒是你看著長大的啊，她還不足四歲，你是畜生嗎？”

最后一句話，她幾乎是吼出來。

“我會等到她長大，雖然這樣比較麻煩，但如果你已不在人世，我一定會這樣做，”孔曜的唇角翹起一點譏誚笑容：“而且，我從來只將她當成仇人之女看待！所以，即便早已知道神醫就在汴京，我還是任由她痛苦著，直到時機成熟，才將這件事情告知于你……阿辰，重新認識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