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詩意怔了怔,朝伊森看去:“歐洲發生什么事了。”
“BO集團內亂,薄以琛去主持大局了,很快就回來了。”伊森避重就輕的淡淡到,起身去倒了杯水。
“劉阿姨做了你愛吃的,莫妮卡回家去拿了,醫生說,過幾天你就可以出院了……”說著,伊森朝陸詩意看了過去:“漫意沒事,陸氏也沒事,林沛南進組拍戲,一切都好,你好好養病,等好了,薄以琛也該回來了。”
“我突然想吃巧克力蛋糕,你能不能幫我去買,醫院附近的中心廣場就有賣的。”陸詩意接過水杯抬眼朝伊森看去。
“好,我去給你買,還有什么想吃的嗎?”
“不用了,莫妮卡不是回家去拿了嘛。”陸詩意低聲道。
伊森點了點頭,拿過外套出了病房。
上了電梯,到停車場,開了車,出了醫院,可是走的越遠,伊森就覺得越不對勁,思來想去,直接調轉方向折了回去,與此同時,電話也突然響了起來。
守在病房外的四個保鏢是林沛南派來的,暫時由他支配,聽到電話里說陸詩意離開了病房,伊森便直接開車去了醫院停車場的出口,生怕一不小心錯過了她。
可是在他準備開車剛進停車場關卡的時候,陸詩意卻開車那輛白色的車從旁邊的出口開了出去。
等伊森回過神,掉過頭,再開出來的時候,車早就無影無蹤了。
伊森氣惱至極的打在方向盤上,打開了手機上的定位,卻發現陸詩意的手機定位就在醫院的住院部。
無奈之下,又將電話打給了莫妮卡。
“查一下陸詩意那輛車的定位,陸詩意跑了。”
“什么?”
“你馬上查一下,我現在就去找。”伊森說著,開始漫無目的的找人。
陸詩意上了車,便破壞了車上的定位,沒帶手機,壓根不想有人找到她。
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可以藏在這個世界里,不被人知道,察覺。
她想去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她必須要去,而別人都是不必去的,更何況,她拋下了陸氏,拋下了漫意,拋下了薄以琛和歐洲的一堆的麻煩事,她想要自己去解決自己的麻煩。
循著資料上的記憶,陸詩意開了整整三個多小時的車,去了鄰市的柏林鎮,一個環水而建的小鎮,雖然偏僻,環境卻也清靜幽雅,車子開進小鎮,靠近層層疊疊的兩層居民區的時候,便沒有大路了。
陸詩意將車停在了略大的空地上,拿了皮包下了車。
小鎮上人來人往,有便利店,有咖啡館,有書吧,有鮮花店,一間間的店鋪摻雜在一間間的兩層小樓間,房子前的路是青石板路,石板路的一側是修建的清河和石橋,兩邊的居民小樓,就環著這樣的一條長河而建。
陸詩意穿著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一步一步都十分謹慎,似乎這里外人不多,陸詩意成了他們的焦點,不斷有異樣的目光看向她。
陸詩意裹了裹身上白色的大衣,停在了一間鮮花店旁邊。
“小姐,要什么花?店里什么花都有。”
陸詩意怔了怔,朝櫥窗看了一眼道:“一束干花。”
“好,您要哪一種,有滿天星,有勿忘我,還有……”
“隨便吧。”陸詩意說著,就站在門外,環視著周遭。
店員將花遞過來的時候,陸詩意遞過一張一百的。
“您稍等,我找您錢。”
“不用了,我問個路。”
店員愣了愣神,有些錯愕的看著陸詩意:“您說。”
“柏林鎮,清水區108號在哪。”
店員有些吃驚,呆滯了片刻朝遠處指了指:“你看,那邊有道石橋,橋邊第三棟就是。”
“謝謝。”說著,陸詩意便轉身而去,那店員在門口張望著陸詩意的背影許久,半天沒回過神來。
陸詩意找到了店員所說的房子,停在了門口,朝樓上看了一眼,也沒看出什么,一道紅色的木門,陸詩意敲了半天,才傳來一個人的回聲。
又等了許久,才有人開門。
開門的一瞬間,陸詩意便聽到一聲碎裂的聲音。
轉頭望去的時候,才發現一個杯子被摔的粉碎,面前的男人,年過五十,頭發有些發白,穿著并不昂貴的衣服,坐在一張輪椅上,正呆呆的看著她。
陸詩意呆立在門口,也那么看著他,只是看著看著,就不自覺的紅了眼眶,隨即立刻調轉了目光,繞過對方,進了院子。
楚云杰看到陸詩意自顧的進門,也漸漸回過神來,轉動著輪椅朝陸詩意看過去。
院子里有顆梧桐樹,樹葉茂密,將院子里遮的幾乎沒了光線,院子里尚算干凈,只是處處都透著陳舊的氣息。
正樓兩層,遠遠的望去,正廳里的家具還是不名貴的老式陳設。
陸詩意沒理會楚云杰,徑直進了門,而楚云杰也隨即跟了進去。
“你……”一開口,卻不知道說什么。
陸詩意將手里的那捧花放在了桌上環顧四周,最后將目光停在了遠處的照片墻上,不禁走了過去。
從嬰孩時期,到父親去世的那年,每年的生日照都在這。
是她沒錯了。
陸詩意看著一張張自己的照片,目光停在了其中一張上,隨即拿了下來,照片是自己十八歲生日拉小提琴的畫面,在模糊的遠景中,她看到了二樓欄桿旁的薄以琛。
耳邊不由的想起了在醫院時候恍恍惚惚聽到的話,又不由的傳來了輕笑聲。
“這照片,是你爸寄來的。”楚云杰突然開口。
陸詩意怔了怔神,將照片放了回去。
“陸詩詩,還記得嗎?”
“詩詩?你見到她了?”楚云杰的聲音突然有些厲氣,陸詩意聞聲,轉眼看了過去:“你有多久沒見她了?”
“十幾年了,八歲那年之后,再沒有見過她,這么多年,我一直盼著能再見見她。”楚云杰一副沉思的樣子。
陸詩意皺了皺眉頭,朝其走近了些:“你很惦記她?”
“是啊,我很惦記她,我惦記著她到底死了沒。”楚云杰突然變得陰狠,變得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