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鬼志,蘇婉兮佩服葉貴妃的想象力。
其實,她自個兒也不大清楚,周曦常的來路是什么。
她都能重來一世,世間稀奇古怪的事兒恐怕不在少數。
蘇婉兮媚眼如絲的看向葉貴妃:“這我可不知道了。妖精大概是不可能的,有國師坐鎮,咱們宮里哪能有不干凈的東西。”
葉貴妃被她勾的口水直流,手不自覺的摸上蘇婉兮的手。
蘇婉兮見她癡漢模樣,沒好氣的拍掉她的手。
葉貴妃也不惱,能同美人親近,被打手算什么,打臉都可以。
日子久了,蘇婉兮發現葉貴妃這人,真的不是個正經兒的。
“反正不管她是個什么東西,都只是個孩子。智謀千里又如何,手里沒權不受待見,注定她做不了大事。咱們皇上不是昏君,我們也不是整天爭寵的傻子。時候不早了,我便不打擾你了。”
葉貴妃甩甩手離去,順帶從巧言那兒拎走了一盒桃花糕。
然而,沒幾息的功夫,她有轉了回來。
“出大事兒了!”葉貴妃閑庭散步走著,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出大事兒的樣子。
蘇婉兮淡然的坐著,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后宮之中能出什么大事兒?難道皇上讓哪個嬪妃懷孕了?”蘇婉兮閑閑道。
“那倒沒有。”葉貴妃眼珠子轉來轉去。
蘇婉兮見狀無奈道:“你別藏著掖著了,我如今懷有身孕,懶得多想。”
葉貴妃故作嫉妒的瞪向她:“有身孕了不起啊。本貴妃不用懷孕,都能有兒子呢。”
不說正題,蘇婉兮便不搭理她。
葉貴妃等了一會兒,見蘇婉兮壓根不把她當回事兒,不得不憋屈道:“嬪妃懷孕的沒有,但是在你門外面跪著一個宮婢,說是懷了皇上的種。”
巧言正欲進來替蘇婉兮煮茶,猛然聽了這話,一只腳在外面,一只腳踏進來,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蘇婉兮對她招招手:“去外面看看,葉貴妃說的事兒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主子放心。有人敢到咱們宮里鬧事兒,奴才保證讓她走著過來,躺著回去。”巧言擼擼袖子,仿佛見了那個宮婢,便將手里的熱水從頭倒到她的臉上。
燙死你個小妖精,巧言心里暗罵道。
巧言來了又走,葉貴妃蹭到蘇婉兮身邊:“你就不擔心?”
蘇婉兮扯唇譏笑:“皇上若是騙了我,我拼盡全力也要讓他知道什么是后悔。”
說罷,她手里把玩的竹笛,四分五裂。
葉貴妃望望蘇婉兮白嫩嫩的手,又看看地上裂的不成形狀的竹笛,暗吞口水。
“其實,你才是我葉家的女兒吧。”葉貴妃崇拜的看著蘇婉兮。
能文能武,這么好的女人,她這輩子合該投胎成男子,再娶了她的。
“別鬧,我方才是說笑呢。小小宮婢特意跑到廣寒宮來鬧騰,若說沒有人在幕后指使,我是一百個不信的。前腳我有孕的消息剛出去,她們就開始算計,真是不嫌累的慌。”
蘇婉兮眼神冰冷,想害她她可以陪著玩兒,但是想害她腹中的孩子,死不足惜!
葉貴妃抬頭間瞥到蘇婉兮這眼神,嚇的心中一突突。
好怕怕,娘親,您相信女兒絕對不會欺負寶皇貴妃的。她這么狠,女兒打不過她。
被派去打探消息的巧言沒有回來,回來稟報消息的是夏至。
“奴才叩見主子,叩見葉貴妃娘娘。稟主子,一宮婢言其懷有皇上子嗣,請您相見。若不然,她一頭撞死在廣寒宮門外。”夏至跪在地上,利索道。
蘇婉兮看戲的繞了繞垂在胸前的發:“傳她進來。”
“喏。”夏至早猜到了這結局,表情沒有絲毫意外。
夏至轉過身沒幾步,蘇婉兮突然換了主意。
“讓她脫去外衣,著內衣赤腳進入。本宮現在身子不同以往,不得有任何意外發生。她若是不同意,也不必她自個兒撞死,廣寒宮前邊的橋下面水深數十米,直接推她下去就是。本宮是極好說話的人。”
蘇婉兮笑若春風,話卻比冬風更刺骨。
葉貴妃不知何時,打開了膳食盒,自個兒就著茶水嘗起了點心。
“寶皇貴妃娘娘親自擺起戲臺子,妾身厚顏留這兒看會兒戲,可好?”
“本宮若說不呢?”蘇婉兮故作冷傲。
葉貴妃皮厚的咧咧牙:“我不管。我坐這兒,就不挪開了。”
蘇婉兮和葉貴妃嘻嘻笑笑的,那宮婢也脫去了外衣,穿著單薄的里衣,眼淚汪汪的赤腳走進來。
葉貴妃瞧著她那弱柳扶風的模樣,膩歪的撇撇嘴。
“總是這我見猶憐的小白花模樣,本貴妃瞧著都反感。寶皇貴妃娘娘,這人咱們還是速戰速決吧。污了你的眼,皇上心疼了我可沒辦法。”
那宮婢毫無征兆的突然跪下,嬌嬌弱弱的抽噎道:“奴才白蓮,叩見寶皇貴妃娘娘。娘娘,求您繞過奴才吧。奴才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皇上的。”
這哭的聲音模樣,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如此功力,不簡單,比京城的名伶不差分毫。
“白蓮?”蘇婉兮挑眉重復道。
她背后繪著一朵巨大的青蓮,難道這位是想和她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嗎?
“奴才在。”白蓮嬌怯的看了蘇婉兮一眼,又迅速的低下頭。
消瘦的肩膀,蒼白的肌膚,眼睛比紫葡萄還要大上幾分。
“你是揚州瘦馬?”蘇婉兮心里想什么就說什么。
白蓮頓時一副被侮辱的模樣:“奴才是清白人家。”
“清白人家,被上了,怎的不同皇后娘娘稟報去?非得肚子頂了個尖兒,才巴巴的到本宮這兒來?說你是揚州瘦馬,指不定人家揚州瘦馬還不樂意呢。”蘇婉兮言辭犀利,不留情面。
葉貴妃坐在一旁,倒吸一口冷氣,今兒她來的對,太大開眼界了。
白蓮被蘇婉兮刺的臉紅耳赤,索性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誰人不知道皇上獨寵娘娘您,奴才不敢說出來啊。若不是奴才有孕了,皇家子嗣珍貴,奴才寧愿當做那夜什么事兒都沒發生過。寶皇貴妃娘娘,您是寬宏大量的人,求您讓奴才生了這孩子吧。奴才不在意身份,只要讓皇上的孩子活下去。奴才百死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