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
男子為夫,妻為正室聘娶。
妙嬪算什么,在平常之家,她這個位份等同于通房。
連良妾都比不上的位子,卻自稱為天子的妻,真是吃了天大的膽子。
妙嬪說完,也發現自己說的不太對。
但看著拓跋護的臉色似乎不曾發現,她又大膽的湊了上去。
一路上,一個黏一個甩的,好不逗趣。
面帶寒氣的走入妙音宮內,拓跋護伸手直接將妙嬪踹倒在地。
“誰準你與朕談及夫妻的?”
“表哥?”妙嬪懵了。
“你入宮為妃嬪,憑什么喚朕為表哥?”
“皇上!”妙嬪識時務的低下了頭。
然而,她很快又倔強的抬起頭:“皇上,妾身的爹爹是您母親的親哥哥,妾身本就是您最親近的人啊!天下之大,誰還有咱們倆兒的血緣關系之近?”
“如果皇上您執意欺辱妾身,那妾身不如一頭撞死,同地下的姑姑說說您是怎么對待她娘家的侄女。”
妙嬪驕矜的性子,被喬家人寵壞了。
普天之下,能和皇帝杠起來的,沒有一個能吃到好果子。
別看蘇婉兮時常和皇帝矯情,但那叫做閨閣之間的打情罵俏,不是正兒八經的上綱上線。
妙嬪在家中就是個左性子的,旁人不哄著她,她絕不低頭。
拓跋護眸色微冷:“那就撞死吧。妙音宮有的人想住進來,血水洗干凈就好了!”
不近人情的話,令妙嬪的眼淚唰的留下。
“撞就撞。姑姑,淼淼來地下陪您了。您睜大眼睛好好看看皇上,他是用你的命才登上這皇位的,結果竟然不把您的親人當回事兒!”
妙嬪嗚咽的哭了一聲,拔腿往旁邊的柱子上撞過去。
可惜這速度太慢,妙嬪身上的宮裝又長,這還沒到柱子邊兒已經絆跌倒。
趴在地上的妙嬪狼狽不已,哭聲更加大了。
她以為拓跋護多少會攔住她,怎知他冷清到這個地步。
不尷不尬的跪坐在地上,妙嬪一時不知所措。
拓跋護斜睨她一眼,撩起袍子大步走向妙嬪的內室。
妙嬪瞧見后瞳孔猛地一縮:“皇上,您要去做什么?”
“你說朕要做什么?”
“皇上,妾身知道錯了。妾身剛在小廚房做了些點心,和姑姑當年在閨閣中做的點心的味道一樣,您去嘗嘗好不好?”妙嬪不顧形象的撲到拓跋護的身上,抱著他的大腿,滿眼乞求。
落在哪個憐香惜玉人眼里,定是心軟的聽了她的話。
然而,拓跋護是個鐵石心腸,妙嬪那模樣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放開!”拓跋護站定不懂。
妙嬪眼里燃起希冀的光芒:“皇上,您隨妾身先去用點兒膳食,好不好?就一點點兒!”
拓跋護憐憫的彎下腰:“此地無銀三百兩!妙嬪,你到底在瞞著朕什么呢?”
妙嬪被陰沉的聲音嚇得一抖:“沒,沒有!”
“呵,那你就放開!”拓跋護拎起妙嬪的后背,往身后地毯上一扔。
地毯鋪的很厚,妙嬪沒有摔的七葷八素,甚至連個青紫傷痕都沒有。
遙望著拓跋護的背影,妙嬪揚起得逞的笑容。
她拖了這么久的時間,夠小玉把那些東西收起來了吧。
施施然站起身,妙嬪氣定神閑的整理著自己的衣服和妝容。
噙著天真的笑容,妙嬪像個不諳世事的孩童般,大眼睛清澈的走入自個兒的寢屋。
裝飾粉嫩的屋子,像是少女的閨閣,沒有金碧輝煌,也不是書香冷清。
“喬氏!”拓跋護站在床前,手里扔了個東西到妙嬪的腳邊。
妙嬪腳步一滯,呆愣的盯著寒光閃閃桃木稻草小人,膝蓋一軟,直直的跪下。
怎么會被發現呢?她明明做的很小心了,明明沒有人發現的。
難道是小玉背叛了她?
妙嬪像是抓住了根稻草,神經質的在屋內掃視著。
“嗚嗚!”被妙嬪尋找的小玉,早已被暗一捆綁住跪在角落里。
妙嬪循聲找到了小玉,小丫頭被五花大綁著,好不可憐。
“表哥,這是什么東西?您抓著妾身的宮婢,是要做什么?難道,難道?”妙嬪忽然捂著自己的胸口,不可置信。
“賤婢,誰準你在宮里行巫蠱之術的?”妙嬪氣勢洶洶的走向小玉,一個巴掌將小玉的臉都打歪了。
小玉嘴里被堵著一團布,倒是沒有被打落牙齒,但白嫩的臉飛快的腫高。
“表哥,今兒多虧您明察秋毫,為妾身抓到了這個叛徒。雖然她伺候了妾身多年,但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妾身愿意大義滅親。”
妙嬪昂著下巴,正氣凜然。
拓跋護笑了,驚艷了妙嬪的眼。
“表哥,您笑起來真好看!以后,您多笑笑,好不好?”妙嬪癡癡道。
拓跋護聞言笑容擴的更大:“暗一,將喬氏捆起來。喬氏行巫蠱之術,禍亂宮闈。傳朕命令,妙音宮凡參與此事者,皆重打五十大板,以儆效尤。另,傳宮中所有妃嬪觀賞,寶昭儀除外!”
暗一最是忠心耿耿,拓跋護話說完,妙嬪已經被捆成了個粽子。
她終于知道惶恐了:“表哥,淼淼真的沒有做那些事兒啊!這都是那個賤婢做的,淼淼是無辜的。淼淼自幼被嬌養長大,根本不懂巫蠱之術的。”
“表哥,您看在姑姑的面子上,看在咱們血緣相親的份上,相信淼淼啊!”
“表哥,淼淼最聽話了,不會做讓您生氣的事兒!”
“皇上,是妾身的錯。妾身不該一時被妒忌蒙了心,妾身不敢了!”
“皇上,饒妾身一命吧!”
妙嬪的話風改的飛快,最后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拓跋護看死人一樣的眼神,明確的告訴她,無論如何,她都是必死無疑了。
她敢詛咒蘇婉兮,她敢處處陷害蘇婉兮,她對蘇婉兮暗地里做的那些事,他都知道。
不管她做的有沒有成功,但是做了就是犯下不可饒恕的罪。
“皇上,饒過喬氏一族吧。所有的罪,我喬淼淼一人擔著!”這是妙嬪對拓跋護說的最后一句話。
拓跋護在妙嬪的期待下,緩緩的搖搖頭。
“朕許是沒告訴過你,朕生母的死因,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