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紹庭揉了一下裴念的臉,輕笑:“裴念,你可小看自己了吧?你有這個能力的,只要你出聲,怎么不能將項鏈要回來?”
他真的是高估自己,現在項鏈已經賣了,而且,她也拿到了錢,怎么能這么輕易的就把錢還給別人?
她奶奶還在等著這筆錢來救命的。
“我不會去要回來項鏈的。”
陸紹庭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為什么?”
“因為我需要這筆錢。”曾經的她,何曾需要為了錢的事情而這么的苦惱?而現在,她卻處處需要用到錢,總是為了錢的問題而頭疼。
奶奶需要這筆錢,到手的錢,她怎么能眼睜睜的看著它被還回去給別人。
陸紹庭道:“你需要這么多錢做什么?”
“我***手術需要這錢。”裴念咬了咬唇道。
陸紹庭恍然一怔,他倒是一時忘記了裴念的奶奶需要手術,他都忘了這需要手術費的,他還以為楊萊他們早就為裴老太太湊到醫藥費了。
不過裴老太太的手術費十分的昂貴,并不是普通人家能夠支撐的起來的。
他倒是一時忘記了這件事。
他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的扣了幾下,面色巍然不動。
裴念實在是摸不清楚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所以此刻的心里一上一下的在打著鼓。
忽然見陸紹庭的長眸一瞇,語氣帶著探尋:“想要那筆錢真的就是為了你***醫藥費?”
裴念譏笑了下:“不然陸先生以為還能是什么?”
陸紹庭端起桌上的紅酒喝了一口:“去把項鏈要回來,你***醫藥費我這里會出。”
“我不要!”裴念冷著聲音道,她不要陸紹庭的錢,不要這個男人的錢!
“你不要?”陸紹庭的聲音冷了好幾度:“看你反應這么大,怎么,拿我的錢覺得很屈辱?”
“對。”裴念也順著他的話來回答他:“拿了你的錢我會覺得很屈辱,所以我不要你的錢,陸先生,項鏈是我的,我有權處置它的去留問題,我現在把它賣了,換了錢,它就已經是別人的了,所以我不能將它拿回來。”
陸紹庭陰沉著臉,將她從位置上拉扯過來自己這一邊,深邃的眸子在她身上打量了許久:“你現在什么都不剩,就空有一副傲骨了?要知道,有時候傲骨這種東西,是不能當飯吃的,我今天就要將你這一身傲骨給折斷。”
“陸紹庭,你到底想怎么樣?”裴念覺得自己要被這個男人給逼瘋掉:“那只是一條項鏈,你陸紹庭怎么會在乎一條項鏈,何況,那是好幾年前你送給我的,我要把它給賣了,現在你憑什么還讓我去要回去?”
“憑我是陸紹庭,所以我要讓你去將項鏈要回來。”陸紹庭盯著她美麗的眼眸,一字一頓。
裴念氣的身體都在發抖,她真的很想站起來,狠狠地捶打這個男人一頓。
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可惡的男人。
他厭惡一個女人的時候,就非要將她給逼瘋是不是?
裴念現在是悔恨自己當年為什么要招惹這個男人?所以現在才會將自己陷入這樣的境地里。
她想要抽身出來,都不能。
“我如果執意不肯去將項鏈要回來,你會怎么做?”裴念閉了閉眼,聲音都變得有氣無力的。
“你覺得呢?”
陸紹庭陰測測的笑了一下,放在桌上的手機,他當著她的面按了一個號碼出來,她看清楚了那個號碼,心一慌。
他則將手機放在了耳邊了。
陸紹庭剛剛說了一個“喂”字,裴念便伸手去從他的手上將手機奪了過來,并且掛斷了電話。
因為動作很快,所以將電話掛斷的時候,裴念幾乎是氣喘吁吁的一樣。
陸紹庭的手還維持著剛剛的姿勢,眼神帶著幾分的冷傲:“裴念,你這是做什么?”
“你不準打電話!”
“不準?”陸紹庭勾了勾完美的唇角:“你說不準就不準,你以為你是誰?”
“我不是誰!我誰都不是!”裴念幾乎是吼著將話說出來的,而且,她的眼角已經有淚意了:“陸紹庭,我就是你個玩物而已,這我很清楚。”
“知道自己是個玩物,那你還還敢違抗我?你還敢不聽我的話?”陸紹庭修長的手指擒住她的下顎,將她的小臉轉過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
“我錯了……”裴念的聲音起初很小,她咬著唇,低聲道。
“你說什么,我沒聽到。”陸紹庭這個男人真的惡質到了極點,這個時候還總是喜歡這么的對她。
興許看到她不快樂,才是他心里最大的快樂吧。
裴念用手胡亂的抹了一把小臉,將眼角處流出來的眼淚擦干凈了,這才看著他:“陸先生,我說我錯了,我不該和你頂撞,不該讓你覺得心里不快活,我不該不聽你的話,我馬上就回去,讓買家將項鏈退回去給我,可以了么?你能放過我奶奶了么?”
陸紹庭微笑了一下,像是看待寵物一樣的用手去捏了捏她的小臉:“當然,女人還是不要生的這么倔強才好,這樣才能討人喜歡,裴念,你都不知道自己這張臉蛋,生的有多么的美麗,每個見了你的男人,都想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裴念用一種很平靜的眸光看著他:“也包括你么?”
陸紹庭用手捧著她的小臉,親了一下她的嘴角:“當然也包括我,所以老天爺既然給了你這樣的一張臉蛋,你就得知道好好利用,你知道我四年后為什么還要留下你在我的身邊,就是因為你的這臉蛋還有這身段,我想你也只有這個作用了,所以還是乖乖的聽話,待在我的身邊做一個聽話的女人,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給你懂了么?”
陸紹庭此刻對裴念所說的話,無疑是在拿錢砸在她的臉上一樣讓她屈辱。
可是她能怎么做?
能將他砸在她臉上的錢,又往他的臉上砸回去么?
她很想有這樣的傲骨,可是想到躺在醫院里的奶奶,她就什么樣的勇氣都沒有了。
“你***醫藥費,你不用管,我自然會安排好,你要做的就是好好的等你奶奶手術恢復健康,還有乖乖的待在我的身邊,不聽話的話,我有的是辦法整治你。”陸紹庭拍了拍她的臉,然后將她松開。
“我送給你的東西,就算是你不想要也得要,你以為我送出去的東西,你能隨意的處置?”
裴念放在桌子底下的雙手緊握成拳頭,用力的握著,指甲深深的戳入了掌心,她也一點都不覺得疼痛。
她此刻是在用這樣的方式來告訴自己,現在她究竟受到了什么樣的屈辱。
總有一天,她會從這個男人的身上加倍討回來的。
會有那么一天的。
陸紹庭說完了之后,包間內便又恢復了平靜。
裴念站了起來:“我去一下洗手間。”
陸紹庭點了點頭,并不去管她。
裴念拿著自己的東西,匆匆的離開了包間,往洗手間走去,她開了水龍頭,從水流中讓自己的灑了一潑水往自己的臉上。
看著鏡子面前這個自己,水從她的臉上不斷的往下流,她覺得自己都快要不認識自己了。
面前這個,真的是裴念么?
這樣子讓自己清醒了一些之后,裴念才轉身走出了洗手間,而一出了洗手間,她看到面前的男人,便怔住了。
向以琛看到她紅紅的眼眶,又要伸手去抓她的手,但是被她往后退了好幾步,躲開了:“向總,請自重。”
向以琛覺得自己的耐性快要被裴念磨光:“你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躲著我?為什么不聽我的電話?”
“還有,你和誰出現在這里的?”向以琛也是偶遇到裴念的,從剛剛她沖進了洗手間,他就發現了她,然后一直跟在背后。
她出了洗手間,他才將她逮住。
“這和你沒有任何的關系,向總還是管好自己的事情吧,我的事情,向總不用管,我也不需要向總管。”
向以琛瞇著眼眸:“你怎么能說出折了冷漠無情的話?裴念就算你一時還不能接受我,但是,之前我們不是已經說可以是朋友了?為什么還要這樣的對我?”
“那是因為我發現了之前我所說的話,都是笑話,像我這種人和向總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又怎么能做朋友呢?向總自然有向總的朋友,我自然也有我的朋友。”裴念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先走了。”
這一次,向以琛哪里會這么輕易的讓她離開,所以她一轉身,他馬上就追了上去,拉住她的手。
“你要回哪里?你和誰在這里吃飯?”向以琛總是有不好的預感,所以一定要知道她到底是和誰出現在這里的。
“你放開我!”裴念用力的掙扎,但是卻一點作用都沒有,男人和女人的力氣本來就相差的遠。
再加上這一次向以琛是動了怒的,所以更不會輕易的松手。
裴念怎么都掙不開,人被他拉著不斷的往前走。
“向總這是在做什么?”一道冷凝的聲音從背后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