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她過去?……
裴念在心里冷笑了一下,恐怕她不過去的話,這個司機也是要綁她過去的。
所以此刻她點了點頭,便跟著司機離開了。
車子在旁邊停著,司機幫她將車后座的門打開:“裴小姐,請上車。”
裴念坐上了車,才發(fā)現(xiàn)陸紹庭并不在車內(nèi),她疑惑的問道:“陸先生在哪?”
“陸先生在等著您,我現(xiàn)在就帶您過去。”
路兩邊的景色越來越熟悉,裴念不用想也知道司機要帶她去什么地方。
還是她從前最喜歡過去的餐廳。
下了車,司機也沒有跟著她進去,她自己一個人走進去了餐廳,這下餐廳的經(jīng)理就走上前了:“裴小姐,請跟我來,陸先生已經(jīng)在里面等著您了。”
對于陸紹庭這個男人在北城的權勢和財富,裴念已經(jīng)不想再去猜測。
不過四年的時間,這個男人已經(jīng)是北城能呼風喚雨,數(shù)一數(shù)二的商界人物了。
他確實是有過人的商業(yè)頭腦和膽識,也無怪自己的父親最后栽在了他的手上。
父親到底年紀大了,就算是在年輕的時候,有能力,但是怎么能比得上后起之秀陸紹庭?
而且,陸紹庭歸來就是為了復仇,他將所有人都蒙在鼓里,為了能夠復仇,什么都愿意犧牲。
包括自己的幸福。
本來他厭惡她已經(jīng)到了一定的程度,但是為了陸家,他最后還是愿意娶她。
可見他這個男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什么都能不管的,他是一個狠心的男人,有時候冷漠無情的令人發(fā)指。
對于經(jīng)理的話,裴念點了點頭:“麻煩你了。”
“裴小姐客氣了。”經(jīng)理說完,就往前面走去了。
這一次,陸紹庭并不像是上一次那樣,只是要了外面大廳靠窗的那個位置,這次,他選擇了包間。
“裴小姐,陸先生就在里面,您請便。”
經(jīng)理說完便離開了,裴念在門口深深的呼吸了幾下,然后推開門走進去。
陸紹庭似乎知道她已經(jīng)來了,修長的手指上端著紅酒,下巴揚起來了一個極為魅惑的弧度,正盯著從外面走進來的裴念。
“陸先生。”裴念站在門口打了招呼,就走進來。
“把門關上。”陸紹庭將紅酒杯放下來,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情緒。
裴念轉身去將門給關上了,然后走過去:“不知道陸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么?”陸紹庭長眉挑了挑:“別忘了你現(xiàn)在的身份。”
對,她現(xiàn)在的身份是陸紹庭的情人,說難聽點,也就是***,他想找她便找她,不用經(jīng)過她同意。
而她,對于他的尋找,還要隨傳隨到,不能有任何的異議的。
認清楚了這一點之后,裴念也就笑了笑,不再說話了。
而陸紹庭深邃的眸子一直凝著她看,忽然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坐在這里。”
這一下,裴念沒有任何的異議,就在他面前坐下來了。
“餓了么?吃飯吧。”
桌上已經(jīng)點了許多的菜,似乎就是在等待她的到來一樣,不知道的人,聽到他此刻的聲音,還以為他是在對自己最疼愛的人說的話一般。
這樣的輕柔,這樣的親昵。
還似乎很關心她?
“好。”裴念拿起桌上的筷子,開始吃飯,她很清楚,陸紹庭找自己可不會是為了陪他吃飯一樣的簡單。
但是她同時也明白,他不說話的話,她不會先提出來。
所以她安靜的在吃飯,陸紹庭也沒有說話,桌上的筷子都沒有動過,他就是在喝酒,然后在看著她吃飯而已。
整個包間除了偶有筷子觸碰到碟子所發(fā)出的細微響聲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了。
給她的錯覺,陸紹庭就是找她過來吃飯的。
但是她知道不是。
在她快要吃飽了的時候,陸紹庭的骨節(jié)分明的手來到了她光裸著的脖子上,這里因為剛剛解開了圍巾,所以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而不知為什么,房里全是暖氣,可是他的手竟然還帶著涼意。
當他的手指觸碰到她的皮膚上的時候,她本能的縮了一下,因為他手上那寒冷的感覺。
“很冷?”陸紹庭出聲道。
裴念點了點頭。
原來以為他聽到自己的話,會將手拿走的,可是沒想到,他的大掌更加的在她的脖子上動來動去了,輕撫著她弧線十分優(yōu)美的脖子。
“這么細長好看的脖子,總是應該要戴著點什么的才是對么?”陸紹庭勾了勾俊逸的嘴角,出聲道。
“沒有什么好戴的。”此刻他的手在她的脖子上這樣的輕撫著,給裴念的感覺就是,他下一秒要將她的脖子擰斷了一般。
她覺得他是有那樣的能耐的,只要他想,她肯定是掙脫不開的。
想到這個念頭,她便覺得呼吸都急促了。
而陸紹庭看見她的反應,勾了勾唇:“你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裴念覺得陸紹庭這個男人,越來越***,她從前怎么就不覺得他有這一面的?
他很享受的看著別人害怕的樣子,似乎別人越是害怕,他就越是興奮。
裴念很沒有骨氣的在他面前重重的咽了一下口水,她是真的害怕他會擰斷她的脖子。
她也覺得自己很沒有用,原來以為經(jīng)過監(jiān)獄那四年,她什么都不怕了的,但是原來她還怕死!
“你既然這么怕死的話,為什么四年前能開著車想要和我同歸于盡?”陸紹庭在她的耳邊吹氣一樣的輕輕說話。
四年前,她是因為親眼目睹父母死在自己的面前,所以她才會有那樣的沖動。
當時她真的想死,就那么死了就算了,并且,她還要拉著陸紹庭一起去死。
但是現(xiàn)在,經(jīng)過四年,她卻不舍得了。
因為她還要奶奶,她還沒聽嘉嘉叫自己一句媽媽,她怎么能死去?
“四年前是四年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現(xiàn)在我很愛惜自己的這條命。”
“是么?”陸紹庭笑了一下,捏了捏她的臉頰:“我怎么看不出來你很愛惜自己的這條命?”
他一語雙關,裴念怎么會聽不出來,可是她皺了皺眉,還是沒有出聲。
索性,陸紹庭的手也只是在她的脖子上撫了幾下,然后就拿開了。
“我記得我四年前送給你一套珠寶的,一個戒指和項鏈的,你脖子上怎么沒戴著我送給你的項鏈?”陸紹庭姿態(tài)優(yōu)雅的靠在了椅子上,手里端著紅酒。
裴念就知道他不是找自己過來吃飯這么簡單,要不然怎么她剛剛離開珠寶行不久,他的司機就找了上來。
“現(xiàn)在我是什么身份?那東西太名貴了,我戴在身上不好。”
“我陸紹庭的女人,什么東西不能戴?”
“一個***也算是陸先生的女人么?我還以為***就只是個玩物而已。”
陸紹庭的眸子陰森森的,冷笑了一下:“你倒是很會給自己定位,沒錯,你現(xiàn)在就是我的***,是我的玩物,所以我說什么你都要聽。”
裴念的心被扎了一下,但是她告訴自己,沒事,不疼,她點了點頭:“我知道自己的身份。”
“現(xiàn)在告訴我,我送給你的項鏈去哪了?”
既然他這么問自己了,那代表他已經(jīng)知道了一切,裴念知道自己再也瞞不過他,再瞞著的話,那就是自不量力。
她也不敢再存僥幸的心理了。
“我賣了。”她看著他,又將自己的話重復了一遍:“我將它賣了。”
“賣給誰了?”陸紹庭好像并沒有動怒,只是拿出了煙盒,點上了一根煙,夾在手指之間,凝著她出聲。
“我不知道,我交給珠寶行了,讓他們幫我賣的。”裴念老實的說道。
“你賣了多少錢?你可知道那項鏈有多值錢?”
“我知道它很名貴,但是我需要錢,而且,那東西是你好幾年前就送給我的,既然送給了我,那就是我的東西,我能任意的處置它的去留問題。”裴念抬起頭,出聲道。
陸紹庭嗤笑了一聲,修長的手指忽然擒住她的下顎,將她的小臉轉過來,往她的臉頰上噴了一口煙。
聽著她在劇烈的咳嗽,他反而笑了:“我怎么從來都不知道,你這張小嘴,原來這么的伶牙俐齒,你學法律出來的?現(xiàn)在是和我來談物品的所有權問題?”
裴念的眼睛被他噴在自己臉上的煙霧熏得幾乎睜不開眼睛,她覺得眼眶處都有淚水了:“我沒有和陸先生談論物品的所有權問題,我也沒有這個能耐,我只是在告訴陸先生一些事實。”
“事實是什么?”陸紹庭終于將她松開:“事實就是我送出去的東西,別人就算是不要也不能賣掉或者是扔掉,懂了么?”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可惡,也太欺人太甚。
裴念抽過紙巾擦了一下眼眶里被煙霧熏出來的眼淚,她盡量讓自己的聲線聽起來能夠平穩(wěn)一些:“可是我已經(jīng)賣了。”
意思是在告訴他,賣出去的東西,要不回來了。
“那就去找到買主,把那項鏈要回來。”陸紹庭看著她,陰森的出聲道。
裴念沒想到他真的會這么說,她怔了一下:“我沒有這個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