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深在床上躺了一會兒,這才慢悠悠地睜開眼睛,他現在有些虛弱,說不出什么話來。
阮宓看到他醒了,二話不說的將他扶起來。
“先生睡了好久,我都以為先生是打算不吃不喝了!
顧言深扯了扯嘴角,他怎么可能會不吃?
阮宓伸手給他倒了一杯水,輕輕的湊到他的面前,他喝了幾口之后覺得冒煙的嗓子才緩緩的緩和過來。
“金助理有來過嗎?”有些擔心公司那邊的情況,現在不比以前,現在有柳依依在,還有那一幫支持柳依依的老家伙。
他更害怕的是顧夫人趁著他生病了這段時間動手腳。
“來過,但是金助理說讓你好好養病,那邊他應付的過來!
金助理不是吃素的,他跟在顧言深身邊那么多年,學到的東西并不少,尤其是在待人接物這一塊。
雖然平常時他也不多話,在別人的面前永遠是一副溫和謙潤的樣子,但阮宓知道這樣的人一旦發起火來也是最可怕的。
“你去和他說……”
阮宓瞪著他,一言不發地坐在他身邊,將水塞在他的手里?
“嗯?”怎么又生氣了?
“先生干脆和金助理結婚得了,先生醒過來之后一直都在問金助理,你要那么想他,我現在立刻打電話讓他過來。”#@$&
顧言深這才反應過來,他抬起手來輕輕的拍了拍她的頭。
“我擔心公司有事。”
“我現在就打電話讓金助理過來,我也很忙的,沒有空陪你!
她說著站起來剛要轉身走,就被顧言深拉住她的手,將她拉進懷中。
“鬧什么小脾氣呢?”他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我不問就是了!%&(&
阮宓趴在他懷里,這才有了些笑意。
“先生一直以來在春天都不太舒服嗎?”
顧言深手微微發愣,那倒也不是,在他很小很小的時候他最喜歡的季節。
因為到春天的時候,他的父親和母親會帶著他去花開的最好的公園,和尋常人家一樣去踏青。
在后來因為那件事情之后,他就再也沒喜歡過春天。他甚至覺得春天滿園姹紫嫣紅的,熱熱鬧鬧的樣子讓人覺得討厭。
“倒也不是!
“先生,我聽說過陣子城南那邊的麓山會開很多的海棠,我從來都沒有去過,先生可以陪我一起去嗎?”
阮宓抱著他的腰,輕輕的撒嬌說道。
麓山嗎?
顧言深思緒突然間被拉得很遠很遠,從前他媽媽也很喜歡麓山的海棠花,她在世的時候,每個春天必然都會帶他出去的。
“先生不喜歡春天?”
顧言深聽到她這話才反應過來,這丫頭片子從他醒過來開始就一直在試探他,難不成是聽說了什么嗎?
“你想知道什么直接問就是了。”
阮宓沒想到自己的意圖那么快就被他看破。
“先生知道我想問什么?那先生會告訴我嗎?”
顧言深低頭盯著她的眼睛,阮宓的眼睛生得很漂亮,就像陽光玫瑰葡萄一樣,亮晶晶的。
她抬起頭來,就這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從前的阮宓從來都不會問關于他的事情,只會一言不發地跟在他身后。
他說什么她就應什么,從不多言多語。
“很想知道?”
“先生不愿意告訴我就算了,我知道先生愿意告訴金助理都不愿意告訴我。”
顧言深突然笑了起來,他低著頭,笑得很開心,讓阮宓不僅有些看呆。
原來顧言深是會笑的,除了冷笑以外,除了嘲諷的笑容以外,除了陰森森的笑容以外,他原來可以笑得這樣發自真心。
“還在和金助理斗氣呢?”他抬手將她摁進自己的懷中:“小時候,我媽媽經常帶我去麓山踏青。她去世的那一年是冬天,到了第二年春天后,我是最后一次去麓山!
那一年在麓山上,他被顧夫人設計成被人拐跑的樣子,用盡各種各樣的手段去對付他。
顧言深那個時候不過是個五六歲的孩子,被人那樣折騰又怎么可能不會留下心理陰影?
“沒有了?”阮宓皺眉:“先生肯定不止是因為這個才會年年生病的!
肯定還發生了一些別的事情。
“該告訴你的時候會告訴你!彼焓峙呐乃谋常骸鞍呀鹬斫羞^來吧!
阮宓這才不情不愿的起身,去給金助理打電話。
金助理過來的時候,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阮宓了,阮宓就抱著烏冬站在顧言深的臥室外面狠狠地剜了自己一眼。
“總裁,阮小姐這是怎么了?”
“吃醋了!彼皖^看著文件,微微勾唇道。
小丫頭片子熱烈起來,倒是比他想象中還要厲害一些。
這邊顧言深和阮宓的感情越來越好,可是,遠在國外的楚流風和穆天晴就沒那么好了。
楚流風和穆天晴本來就沒有什么感情基礎,兩個人結婚之后只是走流程出去度個蜜月。
可是那楚流風又怎么可能耐得住性子?即便是在蜜月期間,竟然也當著穆天晴的面找了幾位嫩模。
穆天晴雖然不喜歡楚流風,可到底也忍受不了楚流風這種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態度。
當她看到楚流風叫了女人之后,當天晚上直接收拾行李回家。
穆棋聽到這話,又哪里受得?這是他唯一的寶貝女兒,原本以為嫁給楚流風之后至少楚流風能夠收斂一點的。
“我去滅了他!”
“得了吧!”穆新行從樓上下來:“還嫌事情不夠丟人嗎?既然是聯姻,你就應該做好這種心理準備!
楚流風風流成性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從前他就各種女人換個不停。
穆天晴也不是什么人間絕色,能夠讓他這樣的浪子回頭。
穆新行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妹妹在嫁給楚流風之后,那楚流風也絕對不會就此收手。
“家里事情那么多,你要實在和他過不下去就回到家里來住。”
“這怎么能行!我們兩家還要合作的!顧言深當初那樣對我們,我要是不出這一口氣,我豈不是白白坐了這么多年這個位置了?”
穆祺臉紅脖子粗的開口大聲道,絲毫不顧及正哭哭啼啼的阮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