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默和凝兒約定好的剎那,蘇婉瑜牽著小鳳凰的手,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一側(cè)不遠處。
沈默老臉一紅,默默松開手指,張了張嘴,思索著怎么解釋。
凝兒倒是若無其事,直接道:“我和他約定,如果五年后戰(zhàn)亂消失,就一起去不歸海域另一端。”
“私奔?”蘇婉瑜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沈默臉一黑,艱難道:“幫她尋找身世,很早以前就答應過的。”
“噗嗤!”
蘇婉瑜開心的笑了笑,走上來挨著沈默坐下,一只冰涼的小手悄悄塞進沈默掌中。
沈默反手握住,將自己的溫度傳遞給蘇婉瑜。
兩人對視一眼,蘇婉瑜仿佛融化在沈默的眸子里。
她顧不得凝兒和小鳳凰在場,輕輕靠在沈默肩膀上,慵懶的半瞇眼睛。
“爸爸爸爸!”
小鳳凰伸手戳了戳沈默,在一旁小聲道:“小烏龜什么時候回來啊?”
“至少也要一月,這才走了一周不到呢。”
沈默隨口丟下一句,而后震驚的望著小鳳凰。
“你不是很討厭他嗎?怎么突然想起問這個?”
小鳳凰對著手指,嘻嘻笑道:“不知道為什么,看到的時候很煩它,可是看不到了之后,又有一點想了。”
此話一出,不光沈默,連蘇婉瑜也是一臉詫異。
夫婦二人對視一眼,盡皆哭笑不得。
大烏龜這貨,果然是舔狗之楷模啊!
這才幾天不見,連高傲的小鳳凰都開始想念它了。
難道這就是,舔狗舔到最后,應有盡有么?
“丫頭,你想念它什么呀?”沈默湊上前,好奇詢問道。
小鳳凰兩眼瞇成了兩道月牙,開心道:“小烏龜離開那天,留了半碗血給我,我本來是拒絕的,沒想到竟然可以滋養(yǎng)三魂,還有其他功效,我就想著它能不能快點回來……”
咚!
小鳳凰話還沒說完,沈默直接跌坐在地上,神色中多了幾分懷疑人生。
“搞了半天,你是想念它的血?”沈默抬起頭怔怔問道。
小鳳凰歪著頭想了想,然后遲疑著點了點頭。
“的確很滋補啊!”
沈默夫婦對視一眼,皆是一臉古怪。
足足半晌,沈默艱難道:“丫頭啊!做人不能這么功利,小烏龜是我們的好朋友啊。”
“那做鳥呢?”小鳳凰憨厚一笑。
“也是一樣的!”沈默語重心長道。
“好吧。”
小鳳凰噘著嘴,“那我……那我下次不要它的血了,人家也是想著天壽龜?shù)脑偕芰軓姡叛静粫腥魏螕p傷,這才讓他放的。”
“等等!”
沈默隨手抄起小鳳凰,狐疑道:“你剛才說,大烏龜再生能力很強?放血根本沒損傷?”
“是的呀!”
小鳳凰果斷點了點頭,“天壽龜是從古至今自愈能力最強的種族,根據(jù)我娘的記憶中,一部古老的獸族秘典記載,天壽龜一族就是一座永遠可以循環(huán)再生的寶庫。
特別是像小烏龜這樣強大的天壽龜,只要殘存一縷生機,便可以瞬間煥發(fā)新生,在壽元耗盡之前,幾乎可以說是不死不滅的存在。”
小鳳凰一本正經(jīng)的科普完了。
沈默臉色開始陰晴不定變幻起來。
娘的,被忽悠了!
他堂堂人族大忽悠,竟然被一個大王八忽悠了。
恥辱,天大的恥辱!
當日大烏龜摳摳搜搜的放出幾滴血,還說對它損傷極大。
那時候,沈默和楚天碧都信以為真。
沈默甚至一度在心中腹誹,昔日的離王和尋王兩兄弟,抓著大烏龜放血三年,也忒殘忍了點。
可現(xiàn)在想想,這二位何止是不殘忍,簡直就是宅心仁厚。
才三年,怎么沒活活抽死這大烏龜呢?
“爸爸,那我以后不要小烏龜?shù)难恕!毙▲P凰可憐兮兮的說道。
沈默咬牙道:“要!為什么不要?下次它在給你鮮血的,你先讓它放一缸出來,然后再理它。”
“啊?”
小鳳凰被這突如其來的轉(zhuǎn)變驚呆了,抬頭驚詫的望著沈默。
沈默笑呵呵道:“放心吧,大烏龜最近上火,多放點血有助于睡眠。
反正它可以自愈,只要你開口,放多少它都愿意。”
這一刻的沈默,嘴臉活像是一個奸商。
大烏龜?shù)难海还饪梢宰甜B(yǎng)三魂,哪怕是普通人服用,也可以起到固本培元,延年益壽的功效。
老實說,目前的沈默,對這東西需求不大,但這口惡氣必須出。
現(xiàn)在就學會騙他了,以后這貨還不背著他把小鳳凰拐跑了?
這種不正之風不能漲。
小鳳凰望著沈默咬牙切齒的樣子,吃吃的笑著,笑的格外開心。
沈默側(cè)目看了一眼小鳳凰,語重心長道:“但是前提有一條,不要吃虧,那大烏龜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你可多提防著點。
要是它有什么不軌,千萬不能退讓!”
“說什么呢。”
小鳳凰還未開口,蘇婉瑜輕輕錘了他一下。
“都還是孩子呢,我看小烏龜就挺好的。”
“孩子……”
沈默干笑著,他要是沒算錯,大烏龜拘謹至少有兩千五百年了。
這么悠久的歲月,就算它仍舊是小孩子模樣,也早就變成老油條了。
不過想想,小鳳凰繼承了老滴血鳳凰的千年記憶,算起來也不是單純的小孩子。
“好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一旁,抬頭望著月光出神的凝兒起身,和兩人招呼一聲,起身朝遠處的營帳走去。
“凝兒姐姐,等等我。”
小鳳凰從沈默腿上跳下來,蹦蹦跳跳的追了上去。
留下沈默夫婦在原地,彼此依偎著,度過漫長一夜時光。
這一夜,在沈默無數(shù)次苦口婆心的勸說下,蘇婉瑜的心結(jié)終于打開了一些。
之前關(guān)于極陰之脈的副作用,不再如夢魘纏繞著她。
按照沈默的話說,這世上既然有這樣的體質(zhì),就一定會有破解之法。
對于他的話,蘇婉瑜向來深信不疑。
一夜,悄然流逝。
……
次日清晨。
隊伍整裝出發(fā),向著三分壇方向而去。
同樣是凌晨時分,披星戴月,沈默帶著一干人族足足趕路一個多小時。
大概凌晨四點,抵達了三分壇的一處分舵。
“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