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館又出現了那天招呼的男人:“兩位請跟我們到這邊來。”
“好。”
蔣左牽著何行東的手腕去了下面一層,走廊風格呈現出法國浪漫復古。
有一間暗室,是洗膠卷的地方,最盡頭,就是存取相片的地方。
一進去就看見四張大相框被包裝了起來。
攝影師問:“請問可以掛一副你們的照片放上面的走廊的墻壁上嗎?”
蔣左看著何行東,他輕點了下頭,蔣左說:“可以。”
“好的,謝謝二位。”
“對了,膠卷我單獨給你們裝了起來,還有一些小相紙我也給裝了起來。”
“這兒是屬于二位的懷表,里面裝有兩位的照片。”
何行東按著懷表頂上的按針,懷表被打開。
一張民國時期的照片呈現在他眼前,猛地一看他竟有些沒認出自己來。
“很好看對吧。”蔣左說。
“對。”他看著她笑,而后把懷表一收與那個口哨放在一起。
攝影師問:“還需要電子照片嗎?”
這次不等何行東的回答,蔣左開口道:“需要。”
她問:“你要嗎?”
他搖頭,“不用,你有就好了。”
“好。”
蔣左跟著攝影師來到弄電子相冊的電腦前。
何行東站在那隨處觀看。
很快,蔣左拿著四個大相框的包裝袋,和膠卷,小相紙的包裝,何行東把蔣左手里一一接過。
“再見,兩位。”
“再見。”
蔣左挽著何行東的手上樓,就看見二樓樓梯道已然掛著他兩人的照片。
蔣左蹭了下何行東的肩膀就離開。
他詢問:“怎么了嗎?”
“沒事,想著多吃點豆腐,不然大半個月都吃不成。”
“你還挺饑餓。”
“沒有。”
“噢,所以今晚要去我那住一晚嗎?”
“廢話,你早上一般多久起床。”
“七點。”
“那你記得明天七點叫我,我八點就得走。”
“好。”
老區樓下,對面的那家茶館,外面擺放著一個裝煙的箱子。
何行東掃了一排又一排,最后定格在最右下角:“白塔山要一包。”
老板娘問:“小東,那邊你女朋友啊。”
何行東看著站在雨里的蔣左,她對他一笑。
何行東點頭又搖頭。
老板娘被弄的頭腦發懵:“到底是還是不是啊?”
何行東那雙有神的眼睛看著遠處站著的蔣左,眼里滿是飽滿的愛意。
“那是我妻子。”
老板娘打趣:“哇,小東,這你就不地道了啊,連結婚都沒請我們。”
何行東笑,轉身走向她,牽著她的手腕往六樓走。
昏暗潮濕的樓梯,燈泡一閃一閃地,隱約聽見一些‘滋滋’的聲,有何行東在,這樓梯倒也顯得不怎么恐怖了。
何行東從相框里面取出兩個大相框,一個掛在臥室,一個掛在電視上頭。
蔣左取笑:“你也不怕看膩。”
只是一句玩笑話,后者一臉認真地看著她:“永遠不會看膩。”
蔣左洗完澡,隨便從何行東的柜子里撈出一套衣服套上。
蔣左拿著一個茶壺往杯子里倒水,她看著在廚房里忙活的何行東問:“喝水嗎?”
“不喝。”
蔣左喝了一口,溫度剛好合適,又猛地倒了幾杯。
何行東走過來從她的手里接過還沒喝完的杯子,一口不剩地喝完。
“好喝。”
“頭發記得吹,吹風機在沙發上。”何行東提醒道,又轉身走進廚房。
蔣左看了眼,徑自地往沙發上走去,只見一個嶄新的包裝盒,她打開盒子,從里面取出吹風機。
顯然還是剛買回來的,還沒用過。
她拿著吹風機插在插班上,吹著頭發,時不時地往廚房看。
何行東把一大把辣椒放在菜板上剁碎,手臂的肌肉很顯眼,汗水順著手臂肌肉線條流。
很快,蔣左吹干頭發,那個男人還在剁著辣椒,顯然他是在做自制辣椒。
蔣左沒打擾他,打開電視放著,也不知道播放是什么鄉村電視劇,她硬生生地看進去了。
剁菜板的聲音很大聲,看的出主人用了很大力。
蔣左看著懷表開始計時。
最后,一個小時,廚房里的人剁好辣椒裝進盒子里淹。
而后他做了兩大碗番茄面。
每次,何行東做番茄面,蔣左都會連燙帶低的吃完。
她抬頭就看見何行東的額前,脖子上,手臂上,直冒汗水,她起身去廚房打濕毛巾替何行東擦拭。
突然傳來的涼意讓何行東一瞬感到涼快。
像極了老夫老妻,何行東笑。
蔣左想收拾來著,何行東直把她趕在一邊去,說你那手就別洗碗了,這活兒交給男人來做就好了。
蔣左只好走開,她走進臥室躺了下去。
外面傳來洗碗聲和電視聲,雨聲.....
何行東弄好一切洗完澡,從柜子里拿出蚊帳套著。
他說:“最近蚊子多,注意點。”
何行東只穿著單件白色背心,開著電風扇,窗子敞開,還是有些熱,干脆把衣服一脫放在一旁。
這么一脫,頓時露出健壯的上身。
蔣左一怔,看傻了,只是他回頭放衣服的同時,她清楚地看清他背上的傷痕,很猙獰。
轉過身來,他垂眸看著她,良久,掀開蚊子拿著一瓶花露水躺進床上。
何行東一進來,里面的空間瞬間狹小,空氣也變得稀薄。
他說:“你過來,我往你身上噴些花露水。”
蔣左看了眼,是那種墨綠色的瓶子裝的,老牌子的花露水了。
她把手臂伸了出來,何行東看眼,往上面倒了些,把花露水抹勻稱。
很香不刺鼻。
最后又抹了背上,脖子上,蚊子還挺毒的,穿著衣服也能釘上。
何行東拿著花露水的手伸出蚊帳放在旁邊床柜上。
她問:“你不擦嗎?”
“不用。”何行東拆開才買的白搭山,“我可以抽煙嗎?”
蔣左點頭:“你抽吧。”
何行東點火,把蚊簾敞開了一點。
蔣左看著頭頂的蚊帳,“你是不是不怎么用蚊帳。”
“嗯,很少用。”
她側過身子看著何行東:“這煙好抽嗎?”
他當真一臉認真的評價起來:“這煙第一口吸進去感覺煙氣很柔,煙味醇和不辣嗓子,我很喜歡抽。”
“噢....我....”
“你想也別想。”
“......”
“以后也不準抽煙。”
“那你還抽。”
“我抽的次數很少的,一個月最多一包,最少半包。”
蔣左吸吸鼻子:“那你還真是抽的少。”
何行東把手伸出簾子外彈了下煙灰:“我對煙沒什么癮。”
“噢.....”
何行東又往外面撥了下煙灰,最后吸了幾口丟進煙灰缸里。
她說:“沒幾天就月底了。”
“嗯......”
“時間過得真快。”
“過得再快也要趕緊睡覺,已經十一點左右了。”
“這么自律?”
“以往晚上十點之前就睡了。”
“好吧。”
“所以趕緊睡覺。”
“嗯。”
何行東關上燈,合攏簾子,看向側著身子,禁閉雙眼的人,看來真的有認真睡覺的樣子啊。
何行東笑了笑,手里把玩著懷表,口哨。
他把口哨上的白色繩子系在了懷表的鏈子上,以防弄丟。
沒一會兒,漸漸有了些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