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左沒急著回去,找了家清吧。
抽煙不會,喝酒還是會的。
但只點了幾瓶啤酒。
下意識拿出手機翻開聯系人,卻翻了個空,何行東沒有手機......
有種無力感油然而生。
清吧里放著純音樂,歡快又高楊。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幾瓶酒也很快喝完。
走出清吧的一瞬,蔣左頓時覺得腳下輕飄飄的,她謹慎地看著路走,生怕不小心顛倒。
趁著順路,蔣左去停車場看了眼,沒看到想看的,內心咯噔一下,什么想法都竄入她的腦海里。
她安定心神,舉著傘往民宿走去。
又敲了幾下房門,依舊沒人回應,蔣左回了房間。
整個人帶些酒意,渾渾噩噩地進入夢鄉。
桌柜上的手機亮屏,卻沒人看見。
幾秒后手機息屏,又快速亮屏。
蔣左有個習慣,睡覺前都會把手機調成靜音。
這次,蔣左睡的很沉,直到傍晚才醒,酒也醒了,人也清醒了。
醒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去看看,剛從床上蹭起來,小腹傳來劇烈的脹痛,她又作死地喝了冷的,不止是冷的,還是冰凍過的。
忍著不適,蔣左去了何行東的門外,手剛要敲下去,門被里面的人打開。
何行東臉色黑沉,神色不大好地看著她,“你干嘛不接電話?”
蔣左立即反應過來,跑回房間拿手機,才發現上面有同一個陌生電話,幾十個未接來電。
蔣左說,“你買手機了!
沒回答蔣左那句,重復剛才那句,問,“你干嘛不接電話?”
“我關靜音了!
“誰說的電話很方便。”
“不是,我是因為睡覺所以關的!鳖D了一下,語氣有些責怪,“你去哪了,今天一天都找不到你人!
何行東眉頭一皺,回到房間又出來,只是手里多一了一包鼓起的黑色帶子。
不知為何,蔣左的眼皮快速地跳著,不受控制。
“拿去!
“你一天不見,是幫我去買衛生棉了。”
她雙手接過何行東手里的袋子。
“嗯!
“你怎么不說一聲,我還以為你跑路了!
“咋說......”
“叫我啊!
“你沉的跟豬一樣。”
“咳,好歹留張紙條也行啊!
“對噢!”手掌輕拍了下腦門。
“......”
蔣左深呼吸幾口氣,試圖轉移話題。
“你手機拿出來我瞧瞧!
何行東頓了下,否認道,“我沒手機!
“那你咋打的我電話?”
看白癡的目光看蔣左,“借的公共電話啊。”
“噢!
“何行東,不是我說你,真的,你真的應該準備一部手機放身上,聯系什么的都很方便。”
“嗯,知道了!睉臉O其敷衍。
蔣左有些惱,她也不知道她在惱些什么,說“你有沒有放心上!
“有,過幾天就去準備一部!
“那就好!
何行東看著她。
她身后小雨嘩啦啦地從屋檐上滑落,霧氣彌漫,透露一股清涼。
“后天再出發吧。”等她緩緩。
蔣左從手機里抬起頭看他。
“后天九點出發,去敦煌莫高窟,嘉峪關!
“為什么后天。”
“女生不是頭兩三天身子格外地不舒服嘛?”
他又去網吧上網查,因為不會上網,還詢問那的人,教了很久才把他教會,好在那位老板很有耐心。
“這你都知道?親戚就不知道啊?”
“那能一樣嘛,一個是常識,一個是別稱。”
蔣左移開視線,“你先休息,要沒吃飯先去吃飯!
何行東急忙開口,說,“我吃了的!
蔣左看他一眼,“那就休息!
半晌,何行東點頭,才關上房門。
蔣左一回房間,就把袋子打開,是些還不錯的牌子,她也有點放心用。
她在腦海里腦補著,何行東一個大男人去超市幫她買這東西的場景,只看到何行東微炯的表情難為地問著超市里的人員....
蔣左在床上翻過身,把東西放在桌柜上,蓋上被子睡去。
猛地睜眼,蔣左有些放空,陌生地看著天花板,一時記不起她在哪。
十幾秒后,逐漸回神,憶起她在一家民宿。
門被人有節奏的敲響。
“蔣左,你開開門!
“干啥。”蔣左扭頭頭看門,像是透過門看何行東。
“你開門。”
“噢!
她從床上不急不慢地爬起來,眼睛還沒來得及適應光亮,雙腳在地上摸索著,半天都沒套上鞋子,沒耐心地把鞋子一蹬,直接赤腳走去開門。
“你要干嘛?”
何行東下意識地看了地上的一抹白。
他迅速別過眼,底聲地說,“給你紅糖!
把紅糖輕丟在蔣左的懷里,關門,離開,一氣呵成。
蔣左看了眼懷里的紅糖,低笑出聲,好家伙。
嗡,嗡,嗡......
床頭柜上傳出震動聲。
蔣左打了個哈欠,接通電話。
“蔣左。”
“在!
“你最近玩的怎么樣?”
“很好!
“嗯,你最近別吃冷的,多吃溫的東西!
“嗯!
“要是實在痛的不行,就去泡杯紅糖水喝!
眸光剛好瞥到床上的紅糖,笑哼出聲,有些愉悅。
蔣文之聽到爽朗的笑聲不由地一怔,他不覺得蔣左是在對他笑。
蔣左說,“好。”
“蔣左!
蔣文之的聲音不同于剛才,現有些嚴肅。
外面的雨還在嘩啦啦地下著,滴答滴答——
“你說。”
“我們的關系為什么變得越來越疏遠了......”
連口吻都有些冷漠。
蔣左腦海里浮現蔣文之站在窗前,頭望著窗外,目光沉靜,一手插在褲兜里,過道里的微風吹起他的衣角。
“蔣文之,你知道的!蓖钢鍪桦x。
“我不知道。”
蔣左笑了笑,“因為你覺得你做的始終是對的。”
“難道不是嗎?”
蔣左沒說話,大約十幾秒,目光騰空,只輕啟唇,“你覺得是就是吧,你從來都只聽取自己的意見。”
那邊的蔣文之沉默。
“沒什么,我就掛了!
“好,注意身體!
“嗯!
蔣左很利索地掛斷電話,拿起床上的紅糖沖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