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緩緩駛離韓王府,淺淺掀開車簾子看著遠去的周明科,心中涌過一股暖流,周明科這一支,因為周信寬做了尚書,便早早定居在京城。與嘉定和云家,平日里也不多來往,只是逢年過節互送著節禮,保持著聯系罷了。但是今日淺淺看到周明科對自己的關心,這感情卻不是假的,也許這就是血脈親情,家族聯系吧。
“看什么呢,趁著現在走官道,馬車還平穩著,趕緊睡一會兒。”蕭徵見著淺淺一直打著車窗簾子往外頭張望,看得還是方才周明科站的方向,不由蹙了蹙眉,連忙催著淺淺放下簾子。
淺淺聞言放下簾子,轉身笑著回答蕭徵,“只是覺得明科表哥像我的親兄長一樣,出行還囑咐地這么細致!狈讲胖苊骺七與她確認了路上該帶的東西有沒有少,不放心還讓人多裝了幾個點心匣子,怕淺淺冷,又讓人多灌了兩個湯婆子,逼著淺淺再帶上了一個手爐,這才放行。
“不過是小事而已!笔掅缙沧,哪次她出門的時候,他有虧待過她,不就是個表哥偶爾表現一下,現在就感動成這樣,平日里怎么沒見她感謝自己呢。
“不與你說了!睖\淺見著蕭徵這態度,心中微惱,夸一夸表哥怎么了,那不成會降低他王爺的身份不成。想到這兒,淺淺便自己取了迎枕靠了靠,尋了個舒服的位置,就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蕭徵見著淺淺突然開始睡覺,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這個小祖宗,思來想去,還是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最后還是撓了撓頭,蓋了條薄毯在淺淺身上,又將湯婆子往她身邊攏了攏,然后靠在另一邊的車壁上,一邊拿起一本醫書看起來。
淺淺原想著蕭徵回來哄哄自己,尤其是悄悄睜眼,發現蕭徵為她蓋了薄毯之后便開始自己看起書來,撅了撅嘴,也不與蕭徵搭話了,開始專心閉目養神。馬車輕輕顛簸,又加上馬車里頭沒什么聲音,淺淺閉著眼睛就慢慢睡了過去。
待淺淺醒來之時,發現馬車還在搖晃之中,于是揉了揉眼睛,問了一聲,“這是到哪兒了?”
“剛出了宜城,才離開不過五里地!笔掅缬檬种械尼t書撩開車窗簾子往外頭瞧了瞧,笑著對淺淺說道,“再睡一會兒,前頭有個小茶棚,一會兒我們便在那兒用飯。晚上若是趕不到驛站,我想著我們去哪個村里落個腳,總比在荒郊野外露營要來的好!比羰瞧綍r蕭徵一個人,自然不會考慮地這么周全,但是現下帶著淺淺,為了讓淺淺多睡會兒,便讓馬車行駛地慢了些,今日必然是到不了驛站了,所以只好使了兩個人先去前頭探探路,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村子讓他們歇腳,實在不行,那可能就要去破廟里頭將就了。
“這些你安排便好!睖\淺飽飽地睡了一覺,心中那股子無名氣早就消了,不過蕭徵讓她再睡,她卻不肯了。蕭徵以就近保護她的理由,非要與她擠在一輛馬車里,萬一有點什么,那多不好。方才是她閉目養神一下子沒收住,也不知自己的睡相怎么樣,有沒有出糗,現下既然醒了,斷沒有再睡過去的道理。
“主子,姑娘,前頭有個茶棚,不若坐下歇息片刻,用個午膳?”外頭傳來了青葙的聲音,正問著二人要不要下馬車。
蕭徵聞言放下醫書,朗聲回答,“那便停下修整一番,然后用個午膳再走!
外頭青葙應是,不多時,馬車徐徐停下,然后青蓮在外頭擺了腳凳,隔著簾子請二人下馬車。若是平時,青蓮必然是掀了簾子來扶淺淺了,可現下馬車里頭還有蕭徵,再加上二人已經確定了關系,自己若是冒冒失失掀開簾子,瞧到了什么不該瞧的,怕是會被主子悄悄捏死。
果然,馬車里頭窸窸窣窣一番動靜,然后才是蕭徵掀開簾子先行跳下馬車,然后才伸手扶下了滿臉通紅的淺淺。方才蕭徵趁著外頭混亂,吻了淺淺,讓淺淺羞得差點躲在馬車上不肯下來。要不是蕭徵好聲好氣地勸了幾句,再加上承諾回京路上會帶她去吃些特產小吃,這才將人哄了下來。
青蓮見著蕭徵牽著淺淺,淺淺低著頭,紅著臉,心中了然,默默垂首跟在后頭,青煙與青葙也是眼觀鼻鼻觀心,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樣,跟在二人身后進了茶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