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回了房,青蓮與青煙二人連忙伺候著淺淺洗漱,服侍著淺淺歇下,明日淺淺要進宮拜見皇后,畢竟是一國之母,自然是不能輕視了。
淺淺本就有些累,再加上青蓮在屋子里點了安神香,便很快就入睡了。
淺淺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中她已為人婦,牽著一個兩三歲扎著羊角辮的小姑娘,漫步走在園子中,前面有兩個小男孩在奔跑打鬧。
“哥哥,哥哥,蝴蝶,蝴蝶!”小姑娘看見前邊花叢中飛舞的蝴蝶,連忙招呼前頭的小男孩。
“妹妹,二哥給你抓!逼渲幸粋小男孩看著身后的妹妹蹦跳著要抓蝴蝶,連忙放下手中的木劍,去給小姑娘抓蝴蝶。
“哥哥,哥哥,這里,這里。”小姑娘似乎說話不太利索,只是兩個字兩個字地往外頭蹦。
“母妃,妹妹怎么還不會說句子?”另一個小男孩此時也跑過來,看著淺淺,有些奇怪地問道。
淺淺蹲下身,用帕子輕輕拭去小男孩臉上的汗珠,柔聲說道,“因為妹妹還小啊,等她和你與琛兒現在一樣大的時候,便能說長句子啦!
“王妃,王妃,不好了!”這時外頭突然傳來一陣驚慌失措的聲音,淺淺回頭一看,竟然是云珠,她神色慌張,跑到淺淺面前,一邊喘著氣,一邊說道,“王爺被皇上抓起來,說是犯了謀逆大罪,青葙傳了消息出來,讓奴婢送您和公子小姐離開!”
“什么?”淺淺大驚失色,然后暈厥了過去。
此時,夢中場景一轉,似乎是在天牢內,蕭徵一身錦衣已經破碎,披散著頭發,平時的瀟灑英氣早已消失不見,而淺淺此時也被困在蕭徵同一間的牢房內,三個孩子似乎不在身邊。
“皇上駕到……”外頭傳來一聲尖細的嗓音,而后隨之而來的是一陣腳步聲,一身明黃龍袍的蕭衡緩步走了進來,駐足在蕭徵面前。
“皇兄!笔捄獗〈捷p啟,喊了蕭徵一聲。
蕭徵抬起頭,從披散的頭發中投出一道目光,放在蕭衡身上,有些輕嘲道,“天牢這等下賤之地,皇上怎么親臨了?”
“皇兄,你我二人本不必如此!笔捄鈬@了口氣,似乎是勸著蕭徵,“當初,若是淺淺嫁給我,如今你也不會有如此風波了!
“堂堂天子,竟會相信市井流言,一個破鐲子,就能代表淺淺是皇后嗎?”蕭徵怒不可遏地站起身,怒視著蕭衡,“你我這么多年兄弟,我若是覬覦你的皇位,當初為何還要救你性命,直接讓你死了不是正好?”
“大師說了天機不可違,若是你不死,我便要死。”蕭衡沉默片刻,吐出了這么一句話。
“若你只想要我死,便放過淺淺和我的孩子們!笔掅玳]了閉眼,有些絕望地說道,“他們是你嫡親的侄子和侄女啊!
“我……”蕭衡卻是猶豫著不敢輕易下承諾。
“蕭衡!”淺淺在一旁實在是忍不住了,幾乎是咆哮著喊道,“你皇兄為大周殫精竭慮,你病的那些年,他沒日沒夜地為你批奏折,處理國事,你呢?竟因為一個牛鼻子老道的隨口胡謅,就要我們安陽王府滿門的性命,你的心,是鐵做的嗎?”三個孩子早就被青葙和云珠帶回到了回春谷,只剩下淺淺與蕭徵二人,被關押在天牢內,而安陽王府的所有人,均被拘禁在安陽王府中。
“淺淺,若是當初你愿意嫁給我,就不會有這樣的事了。”蕭衡看了看淺淺,略帶深情地說了一句。
“蕭衡,你說這句話,對得起死去的云香嗎?。!”淺淺沖向蕭衡,奈何腳被鐵鏈鎖住,壓根碰不到他。云香在生三皇子時難產死去,蕭衡還追封她為元貞皇后,可沒想到現在竟在這兒堂而皇之地說出這樣不要臉的話。
蕭衡聽到淺淺提云香,明顯也是有些羞惱,隨即冷笑幾聲,“斯人已逝,有什么對得起對不起的,我總還是需要個皇后的!
“你!”蕭徵氣絕,沒想到自己的弟弟如今變得如此的厚顏無恥,竟肖想自己的嫂子,“你既擔心我會搶你的皇位,便給我個痛快吧,只不過禍不及家人,沒了我,淺淺有這個命格也無用了。”
“不,要死就一起死!”淺淺卻是拉住了蕭徵的手,深情忘了蕭徵一眼,“你曾說過,生同衾死同穴,我不會獨活!
“好好好!既然你們這么癡情,寡人就送你們一道上路,來人,賜白綾!”蕭衡大手一揮,身后的小太監便捧了兩條白綾上來。
“王爺,王妃,對不住了。”說話間,便將白綾套上了蕭徵與淺淺的脖子,咬著牙使勁,蕭徵被廢了武功,如今還不如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這會兒也如淺淺一般掙扎不得。淺淺只覺得呼吸一滯,黑暗便洶涌過來,而后便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