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衡先去看了自己的兒子,看著與云香眉眼相像的兒子,心情澎湃,心中不斷回響著一個聲音,我有兒子了,我有兒子了!
蕭衡看著躺在襁褓里,安安靜靜睡著的小人兒,有些手足無措,比他巴掌大點的小人兒,不敢伸手去抱他,生怕抱不好,可不去抱,又是手癢癢。
“殿下,小皇孫雖是早產,但是生下來看著都好,哭起來聲音也洪亮的很,應當是個康健的呢,待一會兒陳副院正來請了平安脈,就能讓小皇孫喝奶了。”這會兒跟著伺候的是張婆子,東宮里頭乳母一早備下了,這會兒蕭衡卻是不敢輕易用,怕寧側妃使了什么壞,便又差人去奶娘府重新挑選,一會兒該和陳副院正一道到了的。
這陳副院正擅長兒科,按理應當是早早候在外頭,可是昨夜禁軍圍宮,不少權貴人家的小孩兒驚到了,尋常人家倒也罷了,這幾個國公府來請,陳副院正是萬萬不可推辭的,所以一早上都在幾個國公府間轉悠,待收到東宮的消息時,云香已經把孩子生下了,陳副院正這才匆匆辭了國公府,趕往東宮。
“殿下,小皇孫一切安康,雖是早產,卻沒有羸弱之癥,顯然在肚中就懷的很好,都是良娣娘娘的功勞。”陳副院正給小皇孫診了脈,發現小皇孫雖是早產,但是發育并沒有遲緩,反而發育地很好,看來是良娣娘娘孕期之時調養的好吧。
蕭衡卻是知道這功勞該是誰的,云香孕期之時,母后定期讓紅櫻送了藥丸過來,說是作安胎用,顯然是哪些藥丸的效用了,否則一個八個月的小孩,怎么會發育良好呢?
“有勞陳副院正了,申崇,你送送陳副院正。”莫文已經被蕭徵派出去報喜,這會兒蕭衡手頭上能用的顯然是只有申崇,不過申崇被蕭徵磋磨調、教了幾個月,已經不似以前目中無人,行事囂張。這會兒得了令,一臉恭順的送了陳副院正出門。
“殿下,小皇孫該吃奶了。”張婆子看了看蕭衡身后的兩個奶媽,有些等不住了,方才殿下信不過東宮原有的兩個奶媽,非要重新再挑兩個,小皇孫便耽擱了吃奶,這會兒新的奶媽來了,可不能再等了。
“那我去瞧瞧蕓良娣。”蕭衡自然是不會看奶媽喂奶的,點點頭便邁步往云香睡著的房間走去。
“哎呀,產房污穢,殿下還是不要去了。”張婆子聽到太子要去看蕓良娣,嚇得臉都快白了,這祖宗,生孩子時好不容易把他哄了出去,怎么這會兒生完了還要去瞧。
“什么污穢不污穢的,蕓良娣生下了我的第一個兒子,是功臣,我怎么就不能去瞧了。”蕭衡可不管這些,撇開攔路的張婆子就邁步進了產房。
產房里頭已經被收拾地干干凈凈,燃著的熏香掩蓋住了僅剩的一絲血腥氣。蕭衡看著在被褥中安睡的云香,一臉的疲憊樣,有些心疼。
淺淺正守在一旁,云香生完孩子,一會兒就會餓的,方才寧側妃整這么一出,她還真不放心把云香交給旁人,便想著等云香醒了,一會兒親自喂她吃點東西,與她說會兒話,確認她沒事了,才能放心離開。這會兒見著蕭衡進來,心中也是驚詫,古人是很講究的,尋常人家像婦人生完孩子的產房,男人是絕不會踏進門半步,更遑論像蕭衡這樣的皇室子弟,沒想到蕭衡竟不管不顧地來到了產房,足以見得蕭衡對云香的深情。
“既然有殿下守著,那我便先下去了。”淺淺見著云香正好醒了,便也不打算多待,尋了個借口就出去了,而后又打聽了蕭徵的所在,去尋了蕭徵。
“你來得正好,父皇封我為安陽王,賞了府邸,等欽天監定了日子,我便要搬出去,你在東宮也不好待了,周兄又回了嘉定,不若你跟我到王府里頭去住段時日吧。”蕭徵正在指揮著青葙收拾書房,見到淺淺來了,便淺笑著說道。
“安陽王?”淺淺心中詫異,莫非蕭徵的身份暴露了?
“昨夜禁軍圍宮,慌亂之下難免會有說漏的,我替代衡弟的事終有一日會露餡,與其讓別人捅出來,不若我自己大大方方承認了。早朝之時我主動請罪,露了我與衡弟的雙胎身份,再者父皇也是知曉我的存在的,又有當年的老人作證,所以我的身份很快就定了下來,父皇怕有非議,封了我做安陽王,賞了嘉定做我的封地,不過念在衡弟這些年要養身子,先讓我留在京城兩年,輔佐衡弟。”蕭徵說的輕松,似乎這事就是他與皇帝你一言我一語決定的。
淺淺聞言卻是默然,蕭徵輕描淡寫幾句話,其實不知道包含了多少艱辛,要知道皇室本就不容雙生子,這會兒又是承認身份,又是封王,必然是與那群大臣吵了許久,而先前也定然做了不少安排,否則今日早朝怎么會上了一早上呢。
百轉千回,淺淺還是什么都沒說,只淡然笑道,“好啊,我隨你去王府上住。”倒不是她不想去周府,只是現在她麻煩在身,怕去了周府,給伯父帶來麻煩。
蕭徵見她同意了,自然是欣喜,連忙吩咐青葙,書房也別先收拾了,先去王府看看,哪個院子適合給淺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