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啊……”
“啊……”
產(chǎn)房里頭傳來婆子有規(guī)律的呼喊聲,以及云香一聲高過一聲的痛呼聲,蕭衡在外頭聽得心驚,手下捏著的椅子把手已被他捏出了一個深坑。
“你別急,里頭情況穩(wěn)定,我又扎了催產(chǎn)的針,良娣能少吃點(diǎn)苦,定能很快生出來的。”司馬北看出了蕭衡的緊張,拍了拍蕭衡的肩安慰道,“再說里頭有淺淺守著,你就放心吧。不過你這么緊張,不會是頭一回做爹吧?”司馬北想到東宮這么多女人,蕭衡怎么可能沒生個一兒半女的。
“……”蕭衡紅了臉,他怎么好意思說東宮這么多女人,他真是第一次當(dāng)?shù)闫策^臉去不答。
“咳咳,他的確是第一次當(dāng)?shù)!笔掅缈闯隽耸捄獾膶擂危阈χ媸捄饨忉屃艘痪洹?
司馬北了然,原是這樣,怪不得呢,嘴角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看來蕭衡不太行啊,自己得給他開幾個有用的方子才行,嘿嘿。
屋子里頭仍然是有痛呼聲,蕭衡緊張地又灌了一盞冷茶,然后問一臉邪笑的司馬北,“還需多少時間啊?”
“尋常婦人生產(chǎn),三兩日都是有的……”司馬北摸了摸下巴,看著蕭衡越來越紅的眼睛,有些困難地擠出一句話。
“三兩日?!”蕭衡嚇得跳了起來,“不行不行,不生了不生了,這么個叫法,若是三兩日可還了得?!”
“哎呀,你先別急啊,等我把話說完。”司馬北見著蕭衡跳起來,連忙將他摁在椅子上,“我說的是尋常婦人生產(chǎn),那是因?yàn)榍捌谒齻冃枰丛S久,現(xiàn)下良娣娘娘已經(jīng)直接在生了,我估摸著,頂多再一兩個時辰便能生出來。”
蕭衡將信將疑坐下,有知道自己幫不上什么忙,只得再耐著性子等著,心中是把漫天神佛都求了個遍。
“哇啊……”許是上天聽到了蕭衡的祈禱,不到一刻鐘,里頭竟傳出了一聲嬰孩的啼哭聲。
“恭喜殿下,是個小皇孫!”緊接著,里頭出來一個小宮女,滿臉帶笑地向外頭的人報喜。
“好!好!好!賞,都賞!”蕭衡高興的囫圇話也說不全了,只興奮地喊著賞,至于賞什么,怎么賞,竟一概未說。蕭衡想到云香這會兒沒了聲音,又問道,“良娣如何了?”
“穩(wěn)婆說,良娣娘娘還需再里頭躺一會兒,小皇孫也不好見風(fēng),一會兒就抱到隔壁的寢殿里頭,殿下一會兒便可以去瞧。”小宮女是聽了吩咐出來的,自然是知道如何回答。
蕭衡心中稍定,笑著點(diǎn)頭,先迫不及待地去看自己兒子去了。
蕭徵則是吩咐了莫文先進(jìn)宮報喜,然后再將賞銀發(fā)下去,莫文也是替蕭衡高興,興沖沖地下去辦差了。
早朝上發(fā)生了許多事,現(xiàn)下蕭徵不能再以太子的身份行事,還有許多細(xì)節(jié)需要辦,既然孩子已經(jīng)出生,產(chǎn)房里頭他也不方便進(jìn)去,便沒什么必要留在這里,尋了個由頭出去,到書房里頭做事去了。
司馬北卻沒有走,盧院正也依然候著,二人心中都知道,婦人生產(chǎn),除了生孩子那關(guān)要過,生完之后,胎盤能否順利下來,也關(guān)系著產(chǎn)婦的安危。
“娘娘產(chǎn)下胎盤了。”又過了一刻鐘,里頭錢婆子笑呵呵地出來報喜,二人聞訊這才徹底放心。
“二位大人,里頭已經(jīng)收拾干凈,還請二位大人入內(nèi)為娘娘診脈。”生完孩子然后再診脈,看產(chǎn)婦身體狀態(tài)如何,這也是皇家的規(guī)矩。
“盧院正請。”司馬北一臉恭敬地請盧院正先進(jìn)去,盧院正比他年長,自然是要敬著些。
盧院正卻是連呼不敢當(dāng),眼下這位年輕人,醫(yī)術(shù)比自己長了不少,連皇后娘娘頭痛的頑疾也是這年輕人治好的,方才那套催產(chǎn)的針法又是自己前所未見,自己行醫(yī)一輩子,竟覺得不如這么一個毛頭小子,可心中沒有半分不服氣。
“二位不必再謙讓了,盧院正擅長婦科,還請盧院正來瞧瞧。”淺淺見著二人你推我讓的,竟在門口謙讓起來,嘴角抽了抽,“良娣剛生產(chǎn)完,見不得風(fēng),二位……”
“正是正是!”盧院正這才想到里頭還躺著剛生完的產(chǎn)婦呢,也不再與司馬北謙讓了,連忙進(jìn)了屋子給云香診脈。
“娘娘產(chǎn)后氣血虧虛,老臣開些溫補(bǔ)的方子,娘娘將養(yǎng)著便好了。”盧院正把了把脈,看著云香一切都好,笑呵呵地說道。
“那就有勞盧院正了。”云香這會兒累的睡過去了,淺淺便做主送了盧院正與司馬北出門,至于賞錢,想來蕭衡或是蕭徵定會安排的。
盧院正高高興興出了門,今日長了見識,說什么都要拉著司馬北去喝杯酒水,討論一番今日的針法,司馬北原是不想去的,不過聽說盧院正府上有好酒,自然是欣然前往,臨走之前,還不忘叫上涵虛真人。
三人因酒結(jié)緣,倒是成了良師益友,此是后話,暫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