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徐文宇受著自己長姐的教訓,而淺淺這廂,正找到了一家酒樓坐下,青松循著青黛的標記,一路找到酒樓的包廂外,見著淺淺安全無虞,這才松了口氣。
“小姐,聽說你們將武鄉侯世子打了?”青松在來的路上,聽到路上的人都在討論,一個姑娘帶著三個丫鬟,其中兩個武藝高強,輕輕松松地把武鄉侯世子給收拾了,青松一聽便知道這大約是淺淺她們一行人。
“是啊,怎么,打不得?”淺淺淡淡地問了一句,然后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不不不,打得打得。”青松哪敢說不啊,小姐你先占著理,就算不占理,只要你一句話,少主肯定點頭同意啊,哪輪的上他們說話。
“不過是打了個強搶民女的流氓,你在擔心什么?”淺淺倒是有些好奇,青松怎么突然會關心起這事來,不都是一向是她做壞事,他們收尾的嗎?……”
“原是這樣,無妨,武鄉侯應當是明事理的,我不怕會被報復,再說了,此事本就是我在理,人家欺負我,我還不能反抗嗎?”淺淺有些滿不在乎地說道,不過其實心里也有點虛,畢竟現下多事之秋,就怕惹了禍,還得周明朗和蕭徵來收拾。
“屬下不過問問,小姐不必擔憂,有什么事,不還有屬下擔著嘛。”青松見著淺淺也有些怕了,忙收回話題,轉而安慰,“武鄉侯一家都是明事理的,不過武鄉侯夫人因是老來得子,便嬌慣了些,但是聽說這武鄉侯的長女,現下的鄭國公世子夫人,卻是個極公正嚴明的人,應當不會為難小姐。”
“這么說來,我要不要上門去道個歉,畢竟現下周家的事還沒完,我可不能再給表哥和蕭徵添亂了。”淺淺越想越怕,弱弱地問了句。
“不必,小姐此事本就沒錯,你占著理,若還上門道歉,就是打了武鄉侯府的臉,這武鄉侯府才要翻臉,你就在家等著,說不準這武鄉侯府會親自上門道歉。”青松想了想,還是替淺淺分析了一番。
淺淺略一沉吟,倒也是這個理,她這個受害者去給加害者道歉,不就是告訴眾人這武鄉侯府仗勢欺人,逼得人家姑娘沒活路,只得上門道歉了嗎。堂堂侯府自然是要面子的,為了保住聲譽,怕是真會上門來道歉。
果不其然,第二日,淺淺這才起床梳妝打扮,外頭就來了個小丫鬟稟報,說是有客人想要見淺淺。
“你可知是誰?”云珠聽了消息,便問了傳話的小丫鬟一句。
小丫鬟搖搖頭,“奴婢不知道,只知道是一位婦人帶著一位公子,是少爺讓奴婢來請表小姐的。”
“知道了,你回去說一聲,便說小姐梳了頭便過來。”云珠大約知道是誰了,便吩咐小丫鬟先回去報信。
小丫鬟點頭應是,一溜小跑出去了。
淺淺正坐在梳妝臺前等著春燕梳頭,自然也是聽到了門口的對話,便對春燕說道,“梳個簡單點的便好。”果然,這武鄉侯夫人領著徐文宇來道歉了。淺淺一邊為自己化了個妝,免得武鄉侯夫人與徐文宇看出些什么來。
春燕依言為淺淺梳了個雙環髻,然后扎了兩根青色絲帶,紫芙為淺淺穿上天青色的罩衣,又為淺淺披上銀狐斗篷,青黛給淺淺遞了個手爐,等收拾妥當,淺淺這才領著人出門,往花廳中走去。
“鶯鶯,這邊坐。”周明朗見著淺淺,忙招呼她坐下,然后為她介紹,“這位是武鄉侯夫人,這是武鄉侯世子。”
“鶯鶯見過夫人,見過世子。”淺淺裊裊行了一禮,然后才道位子上坐下。
武鄉侯世子見著如此有禮貌的姑娘,也是笑著點點頭,然后拉過徐文宇說道,“昨日小兒行事莽撞,給姑娘添麻煩了,這不今日便上門來道歉來了。”
淺淺微笑地回道,“夫人客氣了,不過是件小事,我們這邊也動了手,算是兩清了。”
“姑娘倒是率直,若是如此,便也好,今日這趟,不算我們枉來。”原林氏是不大相信徐文旋說的這姑娘身后有背景的話的,可是看著他們住在這個連三皇子都買不下來的宅子里,這才是信了,便客客氣氣地與淺淺說話,也不擺什么侯夫人架子,一副我們今天就是來誠懇道歉的樣子。
徐文宇雖然心中不服,但是昨日被長姐訓了半日,現下可不敢說什么,只得照著長姐吩咐的,小聲說了句,“抱歉,我昨日不該這么做。”
“我的婢女護主,也不知昨日是否傷了世子?”淺淺并沒有正面回應徐文宇,拐個彎的問他的手怎么樣了。
徐文宇聞言抖了抖,他的手還疼著呢,若不是長姐說的不準再惹事,他真想咆哮著出聲,問問這倆丫鬟干什么下這么重的手。不過他還是搖搖頭,說道,“沒事,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