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宇吃了麻沸散,這會兒還沒覺得多疼,見著自己的手好了,立刻欣喜大聲呼喊道,“我的手好啦!”
“世子爺先別激動,這會兒您是吃了麻沸散,一會兒藥勁兒過去了,可是有的疼呢。一會兒下官給開個藥,世子爺照著方子先吃上幾天。”鐘太醫在一旁桌上埋頭寫了張方子,然后細細吩咐了一旁伺候的。
“啊?還會疼?”徐文宇聽說會疼,苦著臉對林氏說道,“娘,我不想吃藥。”
“都多大人了,還不吃藥!”林氏剛想答話,外頭傳來了一聲嚴厲的女聲。
徐文宇聞聲縮了縮脖子,往林氏身后躲了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徐文宇已經出嫁到鄭國公府的姐姐徐文旋。徐文宇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爹,和他出嫁的長姐。
“長姐……”徐文宇見著進門的徐文旋,眼看著躲不過去了,只得弱弱喊了一聲。
徐文旋見著躲在母親身后的幼弟,氣得柳眉倒豎,“你還知道我是你姐姐?!武鄉侯府和鄭國公府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長姐……我沒做什么啊……”徐文旋氣勢洶洶,徐文宇嚇得又往林氏身后縮了縮。
“沒做什么?”徐文旋氣到兩眼發紅,“當街強搶民女,沒搶成還被人折了手,你說你這事做的。若不是你姐夫今日巡城回來,與我說了這事,我還不知道你這小子干了什么混事呢!”
“我……”徐文宇自知理虧,縮了縮脖子不敢接話,只埋著頭聆訓。
林氏見著自己的長女來勢洶洶,小兒子又縮著頭不敢答話,趕忙出聲維護,“好了好了,少說幾句,你弟弟還小不懂事。”
“他還小不懂事?娘,你說這話過意的去嗎?他今年都十七了,翻了年就是十八了,平常人家這個歲數的,不是娶妻生子,就是領了差事,你看看他,成天還在外頭鬼混,我看就是你給慣出來的。爹常年在軍營里管不到他,你現下不好好束著他,以后闖了大禍可怎么辦?”徐文旋不是個文弱的,見著自己母親護短,不但數落了自己的弟弟,連帶著母親也數落了。
林氏也有些怵自己這個長女,囁嚅了幾聲,只得說道,“你弟弟也不過是鬧著玩……”
“鬧著玩?!都強搶民女了,若是皇上知曉了,說不準連爹都要被怪罪!”徐文旋氣得直喘粗氣,她母親什么都好,就是太護著這老來得子的幼弟,雖然偶然有教育,但都是小打小鬧,一點用都沒有,偏今日闖了大禍還不自知。
“不過是個女子,文宇也說了,是個商女,我們一個侯爵之家,還能怕了不成?”林氏皺了皺眉,覺得徐文旋有些小題大做。
“母親,這與這女子是誰沒關系,這人明知文宇身份,還敢當街折了弟弟的手,顯然也是有背景的,就怕弟弟惹了她后頭的人,要吃暗招。”徐文旋一向看得明白,能當街折了一個侯府世子手的人,顯然也不是個善茬。
林氏這才有些怕了,她這輩子生了四個女兒,就得了徐文宇這么個兒子,自然是心疼的很,雖然經常上街拎他的耳朵,還不是給他爹看得,省的回來狠狠收拾他。這會兒聽徐文旋說可能惹了個背景厲害的,這才開始擔心起徐文宇的安全來,有些慌亂地問道,“這可怎么辦?你可得想個法子,幫幫你弟弟。”
“母親,你這話說的,我就這么個弟弟,怎么會看著他出事,我現下過來,不就是來幫忙的。”徐文旋見著母親總算聽進去了,舒了口氣,坐在一旁,問徐文宇道,“你認不認得這個姑娘?”
“啊?不認得……”徐文宇弱弱地回答,他不過就見了一面,也不算認識吧。
“不認識你招惹人家?!”徐文旋又被氣倒了,“你……朽木不可雕!”
“這戲文上也沒說不認識不能**啊……”徐文宇又是弱弱的一句,差點被徐文旋拍了一巴掌,這才驚呼出聲,“若淵認識,是他介紹我認識的。”
“若淵?”徐文旋皺眉,有些不太樂意聽到這名字,當初就是因為若淵拒絕了她,她這才一氣之下嫁給了鄭國公世子,好在現下世子對她還不錯,不然她可能真要找若淵尋仇了,不過現下就事論事,還是強忍著心中的不適說道,“既如此,你便去問若淵,這姑娘住在哪兒,你給我提著禮道歉去!”
“哦……”雖然徐文宇不情愿,也不知道為什么,但是迫于長姐的威力,還是不情不愿地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