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聽到蕭徵關門的聲音,便知道他已經出門了,便躺在床上嘆出一口氣來。真是冤孽啊,在蕭徵說回來娶她時,她還真的是有那么點心動,可是想到他那個未婚妻,算了吧,就當她自作多情了。
都說初戀是難忘的,她這兩輩子來頭一次喜歡個男人,還沒戀呢,就差點被吃得死死的,這要是真談上了,自己怕是要上吊了。幸好當初自己沒跳坑,否則現下怕是要粉身碎骨了。有了未婚妻還撩撥小姑娘,一看就是情場老手,哼,幸虧她不傻。
“用著他的人,還在背后說他壞話,似乎也不太厚道啊。”淺淺想到青黛還有守在外頭的兩個小哥,心中有些過意不去,自言自語了一句話。
青黛就在隔壁,聽到動靜時便起了身,后來發現是蕭徵,便也沒過來,等蕭徵走后,才來外頭看看淺淺有沒有什么需要吩咐的,結果聽到淺淺自說自話的,一時有些汗顏。小姐也是真敢說,這話哪有大家閨秀會這么說的,不過,大約是這樣的真性情,少主才會喜歡小姐的吧。
蕭徵從淺淺院子中回來,便準備出門,隨手點了兩個好手跟著他走,這邊馬還沒遷出來呢,就來了兩幫人,他今日是走不成了。
這兩幫人,一幫是武安侯接到紀子濯的消息,派來的一隊護衛隊,另一幫人,則是蕭徵派遣出去去尋找青霜的那幾人。
“快,快找大夫,青霜還活著!”背著青霜的正是青藤,剛到了莊子上,也不管遇到的是誰,張嘴就要大夫。
蕭徵看著青藤背上昏迷不醒的青霜,忙招呼青藤將青霜背到驚蟄樓,一邊派人去請妙手堂與回春閣幾個大夫過來為青霜診脈,一邊自己先撩起青霜殘破的衣袖,為他診脈。
待診完脈,蕭徵卻松了口氣,青霜只是受了點輕傷,腦袋磕到了點,正巧磕在了后腦勺上,一時血脈阻隔暈了過去,渾身骨頭沒斷,但是身上有許多擦傷,聽青藤說,他們是在懸崖底下找到青霜的,那么應該是懸崖上長出來色樹木阻隔了他下落的趨勢,或者青霜自己使了些什么辦法,減緩了下落的速度,這才使他沒有任何摔傷罷了。
“白老呢,快請他過來瞧瞧青霜的腦袋。”蕭徵還是不太放心,這腦袋上沒有外傷,不代表沒有內傷,頭上的事他也不在行,也只好請白老這位專家來會診了。
“已經去請了,應當馬上就到。”一旁的青榆說道。
“來了來了,催什么催,老頭子走不快不知道嗎?這要是傷的重也救不回來,傷的輕也不急在這一時。”話音剛落,就聽見白老咋咋呼呼的聲音,他才剛把一群重傷的暗衛救治完,收拾好在床上躺下,這閉了眼還沒睡著呢,就又被喊起來,是人都是有起床氣的好嗎。
“有勞白老了,只是在頭上的傷勢判斷這方面,您才是行家,所以才著急請您過來。”蕭徵有些歉然,白老是他的師伯,所以即使他貴為少谷主也得對他尊敬,更何況,讓這么一個老年人連夜奔波,也是他的不是。
白老見著蕭徵親自致歉,還順帶拍了拍馬屁,吹了吹白花花的胡子,終究是沒再說什么,而是坐下來,認認真真為青霜診脈,然后翻看了下青霜的后腦,發現并沒有大的傷痕,用手按了按,也沒有什么血塊,便捋了捋胡須,道,“現下看著倒是沒什么大礙,等醒了便好了,一會兒我給他行一套針,睡個半個時辰就能醒過來。”
蕭徵點點頭,又問道,“那若是醒過來有什么癥狀需要注意的?”
“若是醒后,他嘔吐發暈,或者不會說話,看東西不清楚,這便要注意了,沒有明顯血塊,說明這血塊在更里頭,得動刀子才行。”白老也沒唬他們,這還是他的小師妹,現在的皇后娘娘教他的,腦袋受到撞擊后,沒有明顯血塊,也可能是會有毛病的。
蕭徵自然也是知道這點,便點點頭,“那就有勞白老了,我現下要趕去京城,您有什么需要的,直接與青泉提便是。”這種事對白老來說都是小意思,所以他才能放心離開郢城回京。
“少主且放心去吧,不過,老頭子還是建議你先去邲城拐一趟。”白老捋了捋胡須,意有所指。
蕭徵抿了抿唇,自然是猜到了白老讓他去尋誰,這次他身邊的人,青葙被困在京城,生死不知,青葉被他留在回春谷,壓制蘇行之,實在是沒有什么得力的人手,而司馬北,是他現下唯一能求助的人了。蕭徵沉吟片刻,隨后點點頭,道,“多謝白老指點。”也不多說,領著兩個人便匆匆出門。
白老見著匆匆而去的蕭徵,搖了搖頭,說了句讓眾人莫名的話,“解鈴還須系鈴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