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淺淺早早起來,將魏婆婆安頓好,便將小優(yōu)帶在身邊,出發(fā)往郢城而去。
郢城與邲城畢竟隔了兩個城,是以又行了五日才到,正好趕上廚神大賽報名的最后兩日,淺淺便先去報了名,這才去了廖府。云嵋早已等得望眼欲穿,見著馬車終于在自家門口停下,淺淺扶著云珠的手下馬車時,心中的大石才算落地。“你這丫頭,不是說晚幾日就到,怎就晚了這么許多日子。聽聞你在晉城病倒了,如今可好些?”云嵋將淺淺上上下下打量了幾遍,又從頭到尾摸了一遍,聽淺淺說了好幾次“并無大礙”,這才不放心地放下手,“不管怎么樣,先請大夫給你診診脈,長途奔波,還是需要瞧一瞧。”“姑母,我好好的呢。不過讓大夫來瞧一瞧也好,我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看看哪里需要補補,嘻嘻。”淺淺一向惜命,反正診脈也不傷身體,正所謂有病治病,沒病防身嘛,至于吃藥,嘿嘿,算了吧。“母親,不如先請弟弟與表妹,還有這位表弟先進府,咱們再慢慢敘舊吧。”這時,云嵋身后的一位年輕少婦出了聲。淺淺抬頭望了一眼,這少婦穿著一身娟紗金絲繡花長裙,外頭罩著云紋縐紗袍,看著她的年齡,又想到她喊云嵋母親,便猜到她是誰了,遂向她行了一禮,道,“淺淺見過大表嫂。”少婦有些意外,不過也還了一禮,“妹妹不必多禮,咱們且進府說話吧。”“瞧我,一時竟忘了。走吧,我們到里頭說去,姑母為你準備了許多點心,小茹也在里頭等著你呢。”云嵋拉著淺淺的手就進了府,完全忘了還等在一邊的周明朗與廖月邦。好在云嵋的大兒媳郭氏是個懂禮的,并沒有跟著云嵋一道進去,而是先請了周明朗與廖月邦先進門,而后指揮吩咐下人將行李安置好,這才匆匆趕往云嵋與淺淺說話的偏廳。“母親,周家表弟的行李已安置妥當了,我去廚房上看看,一會兒再過來與表妹聊天。”如今府中的中饋,已完全交給了郭氏,云嵋是半點都不插手的。而郭氏也是個有手段的,看似柔柔弱弱,可是柳氏卻在她這兒討不到半點便宜,倒是發(fā)了不少的火,讓廖開濟心中不悅了幾回,這些日子竟頭一回疏遠了柳姨娘,到云嵋的院子里歇了幾日,二人雖未共枕而眠,同床而臥,但感情也比以前好了不少,已有回溫的跡象。云嵋對郭氏是極滿意的,做事進退有度,處理起事情來又雷厲風行,最重要的是,能壓下柳姨娘,光這條,就比她厲害多了,除了婚后兩年一直無所出,別的真沒有什么不滿的。云嵋點點頭,應(yīng)了郭氏的話,還不忘囑咐幾句,“你也別忙過了,多注意休息才是。”“多謝母親關(guān)懷,兒這便退下了。”郭氏行了一禮,便匆匆下去了。時辰已然不早,廚房里的人還不全是她的人,不少都是柳姨娘安插進去的,她還是得回去盯著些,免得出了什么差錯。“表姐!”這時,云嵋身后撲出一團雪白的身影,正是多日未見的小茹,“你怎么才來啊,可想死小茹了。”淺淺被小茹撲了一個趔趄,好在后頭紅箋與云珠扶了一把,這才穩(wěn)住了身子,“幾日不見,小茹似乎勁兒又大了不少,瞧瞧這小臉,都圓了一圈了。”淺淺笑著捏了捏小茹的臉,逗了逗她。小茹從淺淺的“魔爪”下掙脫出來,揉了揉氣鼓鼓的臉頰,憤憤道,“表姐,干嘛老是捏我的臉嘛,不過是到家了覺得家里的飯菜比外頭好吃,便多吃了些,臉哪有圓一圈嘛。”淺淺聽著小茹的辯解,樂得哈哈大笑,就連云嵋也被小茹的童言稚語逗笑了。“好了,表姐趕了那么許久的路,你先讓你表姐坐下歇會兒,你且隨陳媽媽到外頭去玩一會兒,便能吃午飯了。等表姐吃過午飯,午睡起來,你再來找表姐玩,好嗎?”云嵋顯然是有話要與淺淺單獨說,打算找個借口把小茹支開,小茹倒是聽話,云嵋這么一說,便乖乖地去拉了陳媽媽的手,一步三回頭地走了。云珠與紅箋自然是明白云嵋要與淺淺單獨說話,便很自覺地退了出去。而青黛與青芷本就守在外頭的,便將門關(guān)上,讓云嵋與淺淺安心聊天。淺淺見著屋子里只剩下她與云嵋二人,不知云嵋尋她是為了什么事,心中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