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金山,即使夜晚也已經很暖和。暖和卻不會感到酷熱。
這幾日,與唐彤,與他生活在一起。唐琇瑩已經覺得自己幸福到了極致,但現實,不得不分離。
無為大師的話,她已經深信不疑。紅伯兮的性格她也了解,如果說出真相,他絕對會執意要娶自己。那么,只有忍痛,分離!分離,是為了日后相見!
日后,即使沒有他,但有自己和他的孩子伴著,定不會寂寞,定會美好。
早上八點,陽光透過晨霧灑在金山的這片城市上。紅伯兮起床后在大廳里沒有發現唐琇瑩與唐彤。一般每天這時候,唐琇瑩都會起床做早餐,唐彤則小跟屁蟲的守在她旁邊。
總覺得,這大廳的氣氛有些難受,壓抑。他眼睛尖,一下發現茶幾上留了一張紙條。她的字跡依然是那樣的娟秀。“請你離開,以后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謝謝!”透出一種決絕,冷漠,疏離。
紅伯兮心中苦澀,當下收拾了衣物,提了一個小包裹,從公寓出了來。三菱跑車就留在了公寓樓下,他站在公寓前,等待的士。
前面街道上,很是熱鬧喧嘩,生機勃勃的早晨。雜七雜八的語言傳來,充滿了異國風情。的士很快就來了,紅伯兮臨上的士時,回頭看了眼這棟漂亮大氣,充滿了歐洲風格的公寓。想到從此以后,恐怕再難見到唐琇瑩,即使見到也形同陌路,心中說不出的悵然若失。
的士載著紅伯兮離開,躲在公寓后一角的唐琇瑩忍不住落下清淚。她一直捂著小唐彤的嘴,這下小唐彤強行掙開,淚眼婆娑的奔向前面的街道,嘴里喊著我要爸爸。唐琇瑩怕她有意外,連忙追上,將她抱住。唐彤哭著,鬧著,小手錘著唐琇瑩的肩膀,“壞媽媽,是你趕走爸爸的,嗚嗚……我要爸爸。”
晨霧下,陽光穿透。紅伯兮坐在的士上,看著美麗的金山的早晨。他沒有憂傷太久,想到小傾還沒有下落,心中便是難受。
終是心有不甘,就這樣放任小傾消失不管。紅伯兮在機場附近找了一家旅館住下。本來是不想驚動警察,但眼下沒有了辦法,他決定報警。
偏偏在這時,他接到了小傾的電話。小傾的聲音聽起來依然清脆,本來是該冷漠。但在聽到紅伯兮狂喜而關切的問她在那里時,她的聲音柔和下去,輕聲道:“我在領事館前面。”
“你等我!我立刻趕過來!”
總領事館前,小傾取下了金色頭發和仿真面膜,恢復了本來面貌。烏黑的發絲盤了起來,清秀美麗的臉蛋上,沒有一絲的感情,像是一個沒有生命的瓷娃娃。
紅伯兮從的士上下來,一眼看到了獨自站在那兒等待的小傾。快步上來,一靠近,二話不說的將小傾擁入懷中,緊緊的摟住。嬌小玲瓏的身材,有著少女獨有的幽香,小傾本來冷漠的眼神這一刻柔軟了起來。
她對紅伯兮的特別,喜歡,從來都不掩飾。紅伯兮是她的信仰,所以她喜歡他,為他做任何事,都不需要回報。
“怎么才回來?”紅伯兮片刻后松開她,問。
小傾的臉蛋上有了一絲紅暈,這絕對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場景。她眼神明亮,定定的看著紅伯兮,隨后開口道:“那個人一直追我,追到前天,我跑出了很遠,逃到一片荒涼的戈壁上時,他突然沒有再追,返身走掉。于是我就回來了,一回來就給你電話。”
紅伯兮恍然大悟,愛憐的牽起她的小手兒,手上果然是冰涼的一片,小傾身上似乎從來都沒有溫度。“一定餓了吧,我帶你去唐人街吃東西。”小傾柔順的點頭,道:“嗯!”
對于小傾,紅伯兮對她的感情,類似于紅婉兮。他也以為,小傾只是把他當成最親的哥哥。
下午一點,有一班金山直達海都的班機。小傾的證件,護照都在紅伯兮手上,所以回去沒有任何問題。不過小傾逃亡幾天,身上風塵仆仆的。紅伯兮先帶她去買了衣服,小傾對衣服沒有任何的挑剔。紅伯兮覺得她氣質太冷,于是特意給她買了喜慶的大紅色外套,話說回來,小傾的自理能力確實不敢恭維,圖簡單,所以她才常年只穿白色小西服。
隨后,紅伯兮又帶小傾去了一家澡堂,讓她洗好澡換了衣服,渾身清爽起來。穿上一身紅色的小傾,冷艷無比。蘿莉風格,成熟氣質。這樣的她,無論是宅男還是成熟男子,都會被她的美麗冷漠瞬間秒殺,深陷而不可自拔。
下午一點,飛機順利起飛。
紅伯兮心中默念,別了,金山。別了,唐琇瑩,祝你能找到真正的幸福。
小傾話一向很少,即使面對紅伯兮也是。飛機上,小傾沒有問關于證據傳回后所有的事宜,很是安靜。她不問,紅伯兮卻還是耐心的跟她講了。不知怎么的,紅伯兮突然發現小傾有些不同,她的眼神多了一種失而復得的欣喜感情。她甚至在紅伯兮說話時,忽然伸出小手,緊緊的握住了紅伯兮的手,好像怕一松開,紅伯兮就會消失一樣。
這個舉動,在從前,小傾絕不會做的。她雖然喜歡紅伯兮,卻從不主動跟他有任何肢體碰觸。這下的大反常態,讓紅伯兮懷疑,她在逃亡里,是不是發生了什么她沒有說的事情。
“小傾,你老實告訴我,那個白衣殺手有沒有追到你,他有沒有對你做過什么?”紅伯兮想到一種可怕的可能,眼中的寒意深重起來。如果小傾真的遭了那個白衣殺手的侮辱,他……拳頭緊握起來。
“沒有!”小傾搖了搖頭。她從來不撒謊,如果撒謊,紅伯兮也一定看的出來。這個假想被否決后,紅伯兮長松一口氣。老實說,對上那個恐怖的白衣殺手,紅伯兮知道自己絕對只有送死的份。
“什么都沒有發生,我很好!”小傾認真的看著紅伯兮說,神情顯得倔強。紅伯兮無奈,心想小傾再怎樣,畢竟也是女兒家,偶然的情緒變化,不應該想太多。
“回國后,你想去哪兒?要不去我家里。”紅伯兮提議。小傾睜大了眼睛,看了會紅伯兮,隨即垂眸道:“我不會工作,我只會殺人。”紅伯兮伸出手輕輕揪了下她的臉蛋,她沒有躲避。普天之下,也只有紅伯兮能揪到她的臉蛋。紅伯兮微微一笑,道:“不是有我嗎?你不會工作,我養你。”
小傾還是搖了搖頭,隨即抬頭,目光前所未有的堅毅,道:“我要回青川,去找狼爸。”
她是雪狼王養大,這一點,她跟紅伯兮說過。紅伯兮道:“你去看望狼爸后,就回來找我好嗎?”小傾搖頭,簡單的說了個:“不。”
“你……”紅伯兮有些急了,道:“你想待多久?”他真怕小傾會長期待在山林,從而變成一個不通世事的野女孩兒。
“學會了洞中的刺殺術,我就來找你。”小傾抬頭看著紅伯兮,認真的說。
“你不是說不想學嗎?怎么突然……”
“我要保護你!”小傾眼神堅毅。
“我不需要保護,我以后就安生過日子了。以我的本事,誰能欺負到我。乖,就跟我回去,不去青川,好嗎?”紅伯兮苦口婆心。
小傾卻不說話了,也不看紅伯兮。
紅伯兮便知道,她倔脾氣犯了。她倔脾氣犯時,誰都拿她沒辦法,唯獨紅伯兮可以制住她。
小傾閉上了眼睛,美麗的睫毛一顫一顫的,臉蛋美麗中帶著一點點的嬰兒肥,乍一看,還真以為就是劉亦菲在這兒。
“跟我回去!”紅伯兮語音里充滿了威嚴,冷漠。他不是真心的怒時,絕不舍得這樣的語氣來說小傾。
小傾身子一顫,楚局長咆哮她時,她都可以云淡風輕的甩甩手離開,不帶走一片云彩。但她唯獨怕紅伯兮對她發怒。
小傾睜開了美麗的大眼睛,她這次卻沒有妥協,悶悶的,勇敢的道:“不。”
紅伯兮壓抑住怒氣,這是考慮在飛機上,是公眾場合。他是真心為小傾著急,她正是花季年齡,卻要異想天開的跑深山里去。以后還有什么人生幸福可言。
“你發什么神經,突然說些要保護我的話,我需要你保護么?我告訴你,不許去。你如果去了,以后我絕不再理你。”紅伯兮無奈下,用上了終極威脅。
說完后,紅伯兮撇過頭,生起悶氣來。本來唐琇瑩的事就讓他惆悵欲絕,現在小傾又來這一處。
半晌后,小傾輕輕拉他的袖口。每次他真生氣時,她就會采取這樣的方式,來祈求原諒。紅伯兮見效果達到,便回過頭,道:“要我不生氣,你就……”突然驚愕的看到她眼中蓄滿了水汽,先是一滴淚水滑落,隨后一滴接著一滴,如斷線的珠子。梨花帶雨,說不出的凄楚。
紅伯兮頓時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小傾的性格他很了解,比他還要堅韌,痛了,從來哼都不哼一聲,更別提流淚了。
“小傾,是不是真的發生了什么事情?”意識到小傾的反常,紅伯兮心疼的問。
小傾搖頭,只是一個勁的掉淚水。
洪門,由清朝初期的漢人成立。那是一群熱血之士,誓要窮盡一生來反清復明,驅除韃子,還我漢人江山。洪門自清朝到如今的二十一世紀,經歷了無數的風風雨雨,數百年的基業,早已經有了屬于它自己的深厚底蘊。
時代在進步,洪門始終有它的優勢,也把握住了時代的潮流。房地產,互聯網,化妝品,影視基地,軍火,毒品全部都涉獵。他們甚至已經有能控制一些小國家政權的能力。許多小國家的礦產也被他們購買。如今的洪門,不能稱之為黑道。稱呼為世家大族更恰如其分。他們的成員才是當今真正的名流貴族。
而另一件驚天大事則從洪門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