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伯兮不想再跟尹雪對視,他不再多說,淡淡道:“如果你有足夠的證據,就起訴我吧。我說過,不是我,我紅伯兮,十六歲入黨,所做每一件事情,都是為了國家,為了首長,為了人民,我依然記得我進入A局,在國旗下的誓言,我熱愛我的祖國。如果你懷疑我的人品,你可以去詢問我的首長,詢問認識我紅伯兮的人,問一問,我紅伯兮是不是喪心病狂,連小女孩都不放過的冷血惡魔?”
他這一番話擲地有聲,還真讓尹雪心中認定的事實動搖了一下。
“我問你,你說你昨晚在家里,有什么人可以證明?”
紅伯兮搖頭,道:“抱歉,昨天我心情不好,就一個人在家,我不知道誰可以替我來證明。”
“你等著!”尹雪不再多說,出了審訊室的大門。
一個小時后,尹雪再次進來,手中多了一只尼龍,道:“戴上!”
紅伯兮心中暗叫不妙,事情的發展果然如預期一樣,越來越棘手。他沒有不戴的借口,只有戴上。
隨后,又有警員進來,送上黑色的休閑襯衫。尹雪指了指桌上放的襯衫,道:“穿上!”她的目光始終注意著紅伯兮的目光。尹雪干刑警也一年多了,她人聰明,對于犯罪心理學也學過。如果真是紅伯兮,面對這樣的架勢,紅伯兮一定會不可避免的心慌一下,眼神是心靈的窗戶。所以她緊盯著紅伯兮的眼睛。
不過又讓她失望了,紅伯兮一臉茫然,不明所以的樣子。很乖很聽話的照做。
“跟我出來!”尹雪干凈利落的站起,往門外走去。她身上有種干凈的女體香味,很是好聞兒。
尤其是穿了警服,背后的身影,英氣勃勃,讓人心動。
紅伯兮此刻可沒有心情欣賞,他被尹雪帶到玻璃隔離的屋子里,然后令其轉過身,面對墻壁。
片刻后,一個紅伯兮熟悉的聲音激動的響起。
“是他,就是他,就是他一槍殺了我女兒。”徐昌盛激動之余,憤怒的叫了起來。并沖尹雪聲淚涕下,道:“警察同志,就是這個畜生殺的我女兒,我女兒才十二歲,她才十二歲啊……”說到這痛哭悲慟起來,那份失去女兒的傷心絕不是人能偽裝的出來的。
紅伯兮再次被關進了審訊室,他拉下了尼龍。尹雪憤怒的雙眼血紅,俏麗的女警官這一刻,痛心疾首。“你還有什么好說的?難道你要告訴我,是一個和你槍法一樣好,身手一樣好,還和你身形一模一樣的高手,突然出現,卻是去救你妹妹?”
紅伯兮依然平靜如水,道:“不是我,雖然很巧合,但是確實不是我,我絕不會干出傷害一個無辜小女孩的舉動。”
啪的一下,尹雪操起桌上的錄口供文件,朝紅伯兮臉上劈面摔去。冷冷的摔在紅伯兮臉頰上,紅伯兮沒有躲避。或許這樣,會讓心里好受一點。
尹雪怒不可遏,道:“事到如今,你還要百般抵賴,你就一點都不為你殺了一個無辜小女孩而感到懺悔嗎?你簡直就是無恥,太無恥了。”她轉了一個身,拍了下額頭,隨即指向紅伯兮,一字字森冷的道:“我一定要把你送進監獄,一定,你等著!”
尹雪沒有再審訊紅伯兮,而是換了幾個刑警,來輪流審訊。
紅伯兮的局勢很不妙,一切都對他很不利,他沒有不在場的證據,由于徐昌盛的指證,加上一切的因素,如果被送上法庭,百分之九十的機會,他會坐牢。
更要命的是,陳靜無法幫他買通陪審團,和法官。因為尹雪執意要他坐牢,尹雪家里的背景那是讓檢察官,法官們望而生畏的。敢在她處理的案子上玩貓膩,那是嫌日子太安逸了。
青川又稱山城。
在偏僻的山中,還有許多古老的村落,幾乎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
山勢延綿,在青翠一片的山林,陽光掩映。
小傾依然是那一身白色的小西服,她清秀美麗的臉蛋上,是永遠的漠然,就像是天地崩于前,也不能讓她有一絲絲動容。
她行走在這片深山之中,輕車熟路,竟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從白天到黑夜,已經入山很深很深,深到出現了一些兇猛罕見的野獸。
夜晚,天上月色皎潔。
突然,一雙綠油油的眼睛在黑暗里一閃一閃,隨即,四周出現很多雙綠油油的眼睛。有很多的野獸呼吸聲粗重起來。是狼群,不知不覺中,小傾陷入了狼群的包圍。
小傾手中有槍,出手可以殺死數頭狼,以此來震懾它們。但是小傾有一個習慣,她從不殺狼。
嗷嗚,一頭狼突然嚎叫起來。接著,無數頭狼跟著一起嚎叫,呼朋引伴,聲勢震天。若是一般人,目睹這番情景,一定要被嚇破了膽。但是小傾的面色上卻一點變化都沒有。只是突然,她脫下了小西服,里面穿的是雪白的襯衫,將扎在皮帶里的襯衫拉了出來,她突然俯下身,雙手雙腳都著地,也如一頭狼一般,雙腳一蹬,雙手猶如前爪發力,便如一道閃電沖向前去。
夜色中的小傾,雙眼綻放出湛藍的光芒,她猶如一頭白色的狼一樣疾奔。她的身法,身形快到成了一條殘影。
四周的狼群那肯放獵物就此離去,竄了出來,前面阻擋小傾的狼,幾頭兇猛撲咬而來。小傾的身形靈動婉轉,斜著一蹬一閃,一躍,便閃飛出去。雙手先落地,雙腳一蹬,電閃般奔走。狼群在后面追趕,它們熟悉地形,卻沒想到小傾似乎也很熟悉,追著追著,狼群失去了小傾的蹤跡。
小傾一口元氣在胸中奔騰不息,繼續狂奔,像進入水中的魚兒,在狂奔中釋放她所有的意氣。
一個小時后,小傾停在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前面是密林,到了這里卻豁然開朗。
月光下,前面是一條湖。湖邊有一塊大石,后面則有一個山洞,山洞邊上有許多紅紅的果樹。
而在湖邊的大石頭上,月光照耀下,那大石頭上坐著一頭狼。這狼全身的毛發雪白,它的體態比一般的狼足足大了三倍。
絕對的雪狼之王。不過這頭狼沐浴在月光下,眼神幽遠,竟然綻放出智慧的光芒來。它的身上有一種如淵岳一般的氣勢,深不可測。就像是一個類似柳紅塵那樣強大的高手。
小傾從來都是冷漠無情,這一刻卻突然走上前去,在狼王面前跪下,淚水無聲,嘴里依依呀呀,好半晌仰頭嗷嗚嗷嗚叫了起來。
雪狼王緩緩回過頭來,它注視著小傾,幽遠的眼神突然有了感情,變的熾熱起來。它抬起爪子,招了招手。小傾輕盈一跳,縱入狼王的懷里。
狼王眼中淚光隱現,抱住了小傾。
“爸爸,我想你!”小傾說的很慢很有感情,說快了,狼王就不懂她的意思了。狼王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溫柔的嗷嗚了一聲,小傾知道狼王是說,它也想她。
湖面平靜如水,月光清輝,微風吹拂,一人一狼靜靜的在大石上,良久良久。
所住的山洞里,竟然整潔有序。有一個床,上面有被褥,很是干凈整潔,并有陽光清新的味道。顯然是時常清洗,并曬過太陽的。
那是狼王為小傾一直準備的。
這晚,小傾在床上甜甜睡去。似乎是只有到了這里,她才會有了一絲正常的感情。狼王慈祥的蹲坐在床頭,就這樣看著小傾入睡。
狼王身上的雪白毛發一塵不染,很是干凈,這是一頭幾乎成精的狼王。
早上還很早,小傾睜開眼睛,狼王從外面進來。嘴上銜了幾個紅紅的果實。
小傾起床,歡喜的上前,接過果子。她自己吃了一個,又遞給狼王一個。
吃完早餐后,狼王嗷嗚一聲,示意小傾跟它到洞外。小傾知道狼王的意思,它要看看自己的功夫。
小傾自幼被狼王撫養長大,一切做人的基本禮儀,都是狼王所教。而狼王最厲害的就是刺殺之術。將身形,元氣展至極限,殺人來無影去無蹤。
如果單論氣血強大,狼王已經是絕世高手。不然也不會活了三百歲,還依然強壯如斯。
小傾站在一棵碗口粗的樹前十米處,狼王在后面靜靜的看著。小傾面色,呼吸,都進入一種胎息的狀態,這種狀態,與大自然,與周遭物體融合。即便是絕頂的高手,也很難發現她的存在。只見小傾身子蹲下,雙手著地,雙腳突然一蹬,這一瞬間,快到出了殘影,快到空氣扭曲。就像她沒有動過,但見她手中寒光閃處,匕首已經詭異的了樹里。
好快好快!小傾演練完后,回身來到狼王身邊。狼王搖了搖頭,卻顯得不太滿意。
狼王來到這顆樹的三十米外地方,只見它胎息時如若無物,好似不存在于天地一般。突然,毛發根根豎立,一蹬,全身氣血剎那凝聚成團,狂猛的氣息散發出來,一步一竄,一竄三十米,如長虹貫日。轟然一下,三十米的距離,瞬間而至,一頭將這顆樹撞成兩截。
這樣的力量,只能用恐怖來形容。如果讓紅伯兮看見,他會驚嘆起來,因為這狼王儼然就已是丹勁高手。小傾看的嘴巴張了張,說不出話來。
狼王來到小傾身邊,又示意她跟著它走。
小傾便跟在狼王的后面,狼王走進密林。半個小時后,一人一狼來到一片山澗,山澗猶如水簾洞一般,水流瀑布不斷。從所站的地方到山澗,有十五米遠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