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我們,我們只是聊了會天……”余瀟瀟結結巴巴的說道。
“薄景行,你看,瀟瀟姐都說我們只是聊了個天,你又有什么證據證明是我?”顏嵐回身,抱臂看著薄景行。
薄宜如站了出來:“你這是在懷疑瀟瀟姐的話嗎?別當我聽不出來,瀟瀟姐剛回來,除了我們誰都不認識,昨天只有你找過她,難不成是瀟瀟姐自己傷害自己動了胎氣?”
顏嵐看了一眼薄景行,見他不說話,心里已然有些失望。她回過頭對薄宜如說:“宜如,你的意思是我傷害了瀟瀟姐?我為什么要傷害她?我和她有什么仇?而且,我也是失去過孩子的人,我絕對不會傷害別人的孩子!”
薄宜如冷哼一聲:“誰知道你是不是害怕瀟瀟姐會和大哥重歸于好,所以先下手害她呢。”
顏嵐簡直要氣笑了,不想再跟薄宜如說話,面對著薄景行,她說:“你呢?你也是這么認為的?”
薄景行繼續沉默。
顏嵐失望,對著余瀟瀟說:“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昨天的好奇傷害了你,如果是,我道歉,你自己保重。”說完拿起包就跑了出去。
薄景行拔腿想追,余瀟瀟卻在床上大聲呼痛,薄宜如急的狂按呼叫鈴,薄景行沒辦法,只能看著顏嵐越跑越遠。
經過醫生的檢查,余瀟瀟只是精神過于緊張導致的肚子疼,其實是余瀟瀟害怕顏嵐說出昨天她們真正談話的內容,然而這話落在薄景行和薄宜如耳朵里,卻是顏嵐給余瀟瀟帶來巨大壓力的鐵證……
讓余瀟瀟好好休息,薄宜如拉著薄景行來到醫院走廊上,皺著眉和他說:“大哥,你也看到了,瀟瀟姐多害怕顏嵐啊。”
薄景行看向窗外,發現下雪了。
薄宜如站在他身邊繼續說:“你可不能再讓瀟瀟姐受委屈了,不如,你和顏嵐離婚吧?”
薄景行看了她一眼,說:“薄宜如!”
薄宜如咬著唇,她知道每次薄景行連名帶姓喊她時,就是他要對她發火的前兆。
兩人都不再說話,各自想著心事。
而另一邊的顏嵐,剛跑出醫院大門就發現下雪了,路上行人紛紛進店躲避,只有她,頂著漫天風雪,一步一步向家走去。
這場風雪來的很大,路上幾乎都沒有人了,顏嵐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絲毫沒有避一避的念頭。
她知道在薄景行心里她是比不過余瀟瀟的,可是她不明白兩個人明明已經一起經歷過了那么多事情,為什么連一點點的信任都沒有。
她也是失去過孩子的人,她知道失去孩子的痛苦,她怎么會去害別人失去孩子呢?
之前被顏藝和許凡聯手背叛,她都沒有這么傷心過,或許因為在她心底深處,是沒有那么愛的吧。
那這次呢?是不是證明她對薄景行的感情已經超過了相識多年的許凡?
因為得到過,所以失去時才會更傷心?
先愛者輸吧,顏嵐自嘲般的笑笑。
突然她的頭頂出現了一把傘,她有些驚喜的回過身,卻發現并不是她想見的那個人。
“還記得我嗎?這么大的雪怎么一個人在街上?”顧承云溫柔的說道。
“記得,你是那天被訛的那個,你叫?我忘了。”顏嵐這才發現自己在大雪里走了好久,已經走的渾身冰冷。
“顧承云。你還沒回答我,你怎么一個人在街上?”顧承云問道。
“我……我不想說。”顏嵐別過頭去。
顧承云看她面色青白,瑟瑟發抖,把傘又往她那邊偏了偏,說:“不想說就不說吧,走,我請你喝杯咖啡去。”
顏嵐望著他,問:“為什么?”
顧承云笑了,說:“因為你上次幫過我,我還沒有報答你啊,你放心,我不是壞人,這是我的身份證,押在你這兒。”
顏嵐撲哧一聲笑出來,拿著他的身份證,說:“走吧,好人同志。”
顧承云望著她開心的笑臉,也暖暖的笑了。
兩人就近找了一家咖啡館,熱熱的咖啡喝進肚子,顏嵐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你怎么也會一個人走在街上?”顏嵐好奇地問道。
顧承云喝了一口咖啡,說道:“我坐車經過,看到你一個人走在風雪里,所以下了車來找你。”
“找我?”顏嵐驚訝。
“是,我看你面容悲傷,以為你有什么事,所以……”顧承云不好意思的說道。
顏嵐點點頭:“有些不開心的事……”
顧承云立刻說道:“再不開心也不能傷害自己的身體呀,女孩子是不能受凍的。”
顏嵐笑道:“沒想到你這么關心女孩子。”
顧承云撓撓頭:“女孩子身體弱,是需要人多關心的。”
“是啊……是需要人關心的……”顏嵐有些恍惚。
“聊了這么久,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顧承云羞澀地說。
“你都這樣見到女孩子也不問姓名就帶人去喝咖啡的嗎?”顏嵐笑著說。
“你不一樣啊,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顧承云一本正經的說道。
顏嵐失笑:“什么救命恩人,只是幫你說了兩句話而已。”
“可是如果沒有你和你的朋友,我那天不一定能脫得了身,那我可能會被憤怒的他們罵死,打死,或者時間拖得很久,被餓死,甚至被帶進警察局,羞憤死。你看,都是死,所以你的出現是救了我的命啊。”顧承云義正言辭地說道。
顏嵐被他逗笑,伸出手說:“顏嵐。”
顧承云握住她的手:“顧承云。”
兩人相視一笑。
顏嵐婉拒了顧承云請她吃晚飯的提議,獨自一人打車回了家。
薄景行已經回來了,正面色不虞地坐在沙發上。顏嵐放下包,繞過他,往臥室走去。
“去哪兒了?”薄景行開口問道。
顏嵐不說話,徑直走到臥室,準備關上門,
沒想到薄景行一把抵住,擠了進來。
“我問你去哪兒了。”薄景行盯著顏嵐說道。
“我去哪兒需要和你報備嗎?”顏嵐也回看著他。
薄景行頓時面色陰沉,他握了握拳頭,說道:“瀟瀟明天應該就出院了,出院后會搬到對面,我希望,這次的事情不要再發生。”
顏嵐嘲諷道:“可以啊,我搬走不就行了。”
薄景行怒吼道:“顏嵐!”
“我知道你和宜如已經給我定了罪,我是傷害余瀟瀟的罪魁禍首,可是,我沒有做就是沒有做,不管你們信不信。”顏嵐轉過身,忍著淚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