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沉下了臉，“穆首長，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穆聿琛勾唇一笑，那笑意不達眼底，他聲音冷幽幽的，“是詢問，不是亂說。”
空氣一時靜謐，沒有人說話，楚老渾濁的眼眸盯著穆聿琛，最終是他先開口了，“我進去看看她。”
說著，他邁步就要往里走。
穆聿琛面無表情，伸手攔住了楚老，聲音清冷如雪，“很抱歉，現在誰也不能見她。”
此刻，穆聿琛眉目間似乎都覆上了一層薄冰。
楚老皺了一下眉頭，朝著穆聿琛討伐，“你這是什么意思？囚禁？”
“囚禁？”穆聿琛嘴里微微喃呢著這兩個字，語氣中夾雜著幾分玩味，而后，他嘴角彎起，黑眸沉沉的盯著楚老，“是證據確鑿，是逮捕。”
穆聿琛的聲音幽冷，猶如寒冰侵蝕了楚老的心。
聽到穆聿琛的話，楚老整個人臉色都變黑了，“你說什么？逮捕？她犯什么罪了？”
穆聿琛冷笑一聲，“惡意傷害軍人，投放病毒，引起民眾恐慌，你覺得，犯什么罪了？”
“我什么時候可以看看她？”楚老又問。
“你為什么總是執著于要看她？”這時候站在旁邊的周小芒忽的開口問道。
周小芒聲音淡淡的，“楚老，如果再這樣，我們可以按照妨礙執法逮捕你。”
穆聿琛本來事情也夠多了，楚老這里她能解決，她自然是要說話幫忙的。
“楚老，請回吧。”這時候，站在旁邊的副官說話了。
楚老沉著眉看著他們，一語不發，隨即轉身離開。
周小芒看著楚老遠去的背影，似在自言自語，“楚老看上去有些奇怪。”
“這件事跟他脫不了干系。”穆聿琛冷冷的接過話。
周小芒點點頭，她心里也贊同，不然楚老為什么一定非要見楚卿，不就是想見了楚卿后知道點兒什么嗎？
“穆首長，心理醫生過來了。”這時候張副官匯報。
穆聿琛，“讓他過來。”
穆聿琛話剛落下，門口就進來一位看上去很是年輕的女孩子。
女孩走上來，臉上的笑容燦爛，頭發高高的扎了一個馬尾，看上去干凈清爽。
“你好，我叫南越。”女孩很是有禮貌的朝穆聿琛伸出了手。
繞是心理學醫生，穆聿琛也依舊是臉色漠然，只冷聲回應，“你好。”
他并沒有要和南越握手的打算。
周小芒連忙伸手，握住了南越的手，避免尷尬，“你好，他人就那樣，你別往心里去。”
南越笑的甜甜的，她微微點了點頭，她看了一眼穆聿琛，“沒關系的，早就聽說穆首長不近人情了。”
周小芒，“……”
她只笑了笑沒有說話。
穆聿琛這樣的性子，還真是不近人情。
“那我進去看看。”南越說著就往里走。
她進去后，穆聿琛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
周小芒上前挽住了穆聿琛的胳膊，笑瞇瞇的看著穆聿琛，“是不是看那小姑娘太年輕，心里面對她沒底？”
聽著周小芒的話，穆聿琛微微一笑，他家的小姑娘，最懂他。
他揉了揉周小芒的腦袋，“也不全是，人不可貌相。”
他說話，總是留了那么幾分退路。
周小芒盯著穆聿琛，一臉認真，“你說，你這么不近人情，冷冰冰的，我為什么會喜歡上你？”
穆聿琛側眸看她，唇角緩緩勾起了一絲壞笑，“喜歡上我，還是喜歡上我？”
周小芒聽懂其中的話，她瞪一眼穆聿琛，“不正經！”
她唇角，還是微微勾著笑意。
或許，她就是喜歡這樣的他，總是能在沉悶的時候為她調節氣氛。
壞得有度，卻依舊不失紳士風度。
審訊室。
周小芒和穆聿琛都在外面看著監控。
南越沒有坐在楚卿的對面，而是端著椅子坐在了楚卿的身旁。
“你好，我叫南越。”南越開始自我介紹。
楚卿看了一眼南越就移開了視線，一句話也沒有說，顯然是對南越的話不敢興趣。
“噠，噠……”南越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桌面，聲音一聲又一聲悠揚的傳入了楚卿的耳里。
南越緋紅的唇角勾起，“你是楚卿是嗎？”
“……”楚卿垂頭，沒有回應。
南越嘴角依舊掛著笑意，“恨周小芒？”
聽到這句話，楚卿倏地抬起了眼眸，眼眸直勾勾的盯著南越。
南越眉梢微挑，“我猜對了？”
“如果接下來，你肯接受審訊……”南越湊近了楚卿，在她耳旁道，“看到她在外面，心里不好受吧？我幫你做了她。”
她的聲音很小，小到幾乎聽不見，但楚卿一字不漏的聽在耳里。
她說，她可以做了周小芒。
做了周小芒……
一句話，反反復復縈繞在她的腦海。
崩——
腦里，似乎有一根弦忽的崩斷，楚卿眼眸盯著南越，冷笑道：“我憑什么相信你？”
“你不過是他們派來的。”
南越眉頭皺起，這女人，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好催眠。
審訊室外，周小芒握了握穆聿琛的手，“她在催眠楚卿嗎？”
“嗯。”
周小芒抬頭看了看站在他旁邊的男人。
“審訊過程中，不允許催眠……”
穆聿琛看向周小芒，聲音淡淡的，“沒有審訊，心理治療而已。”
周小芒，“……”
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的確，這只是心理治療而已。
不一會兒，南越就從里面出來了。
她臉上帶著笑意看著穆聿琛，“情緒穩定了，可以進去審訊了。”
穆聿琛進去后，南越看向周小芒，“一會兒我們一起出去吃個飯。”
“？？？”
周小芒有點懵，她跟她，很熟？
南越見周小芒沒有說話，她笑了下，“可能你覺得有些唐突，我只是覺得我看著你覺得順眼，所以想跟你做朋友。”
周小芒，“……”
她還能說些什么？
周小芒微微呼了一口氣，她勾了勾唇角，禮貌又疏離，“看吧，如果到時候我沒安排，就可以。”
周小芒這么說，南越也不生氣，她只微微點頭，“我懂，要預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