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芒頓時覺得心里暖暖的,她以前的生活是黑暗冰冷的,除了爸爸,沒有人愛她,可是爸爸也不經常在她身邊,所以,一直都是一個人。
現在,有了穆聿琛愛她,也有莫琴芳和白靜雅關心她,她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她現如今,其實已經很幸福了。
她鼻子有點兒酸,重重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伯母大嫂。”
莫琴芳搖頭失笑,“還叫伯母?”
周小芒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才彎了彎唇角,也沒有扭捏什么,甜甜的叫了一聲,“媽。”
莫琴芳的臉色終于好看了一些,雖然孩子沒了都傷心,可是生活總是還要繼續的,都要看開一點。
隨后,莫琴芳就繃著臉走到了穆聿琛的面前,恨鐵不成鋼似的戳了戳穆聿琛的胸口,“小芒遭受這些事情,說到底也是你的責任!你沒有保護好她才變成這樣的!如果我兒媳婦以后再出什么事,你也別回來見我了!”
老太太是向著周小芒的,也是把周小芒當自己女兒來看待了,在她看來,周小芒命苦,她如果不疼周小芒,怎么得了?
穆聿琛也承認是自己的問題,看著自己母親向著周小芒,他心里也是高興的,他抬眸,深深的看向了對面的周小芒,眼窩里氤氳著格外真摯的光芒。
“以后不會再讓她受傷了。”
言簡意賅,不是什么華麗甜膩的情話,但是卻勝過了一切情話,這是一種最虔誠的承諾。
周小芒頓時覺得,整個人都充實了,是一種安定的感覺。
看著面前一家人的溫馨,虞憂弦忽然心里空蕩蕩的,因為她從小到大都沒有感受到家庭溫馨的氛圍,一個人顛簸流離,居無定所,吃盡了所有的苦頭,才到了今天。
雖然她已經看的很開了。
可是此時此刻看著面前的一幕,她承認,她羨慕了。
這么想著,她的眸光就不由自主的落在了一旁白靜雅的身上,結果目光掃過去的那一瞬間,卻發現白靜雅竟然也在看著她,那雙溫柔的眼睛里寫著一些克制和忍耐,像是想要觸碰,卻又躊躇的感覺。
虞憂弦愣住。
心里蔓延出一種異常奇怪的感覺。
但是隨后,一只手就悄然的摟住了她的肩膀,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頭,像是無聲的安慰。
她怔了怔,轉頭就看到是閻景明,他嘴角笑的邪氣,眸光始終是注視著她的。
“你怎么回來了?”虞憂弦有點兒詫異。
閻景明聳聳肩,“因為我猜到你應該需要我,你看,剛剛你那個表情實在是太可憐兮兮了,所以我把白晴送過去就馬不停蹄的趕過來了。”
其實吧,看到虞憂弦剛剛那個落寞的表情,他心里還挺不是滋味兒的,心疼也復雜。
虞憂弦心里暖了暖,但是還是撇開頭,冷艷十足,“貧嘴。”
閻景明笑了下,然后看向對面的白靜雅,拉著虞憂弦就走了過去,“嫂子,現在時機也正好,不如你們今天就把那個親子鑒定做了唄?”
一句話,瞬間讓所有人看了過來。
白靜雅都愣了一下,幾乎立馬就看向了虞憂弦,似乎是在尋求她的意見。
虞憂弦也沒有想到閻景明會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提這件事,讓她有點兒尷尬和局促,張了張嘴,愣是不知道應該說一些什么。
周小芒看了看白靜雅緊張的表情,知道白靜雅是真的渴望能夠找到自己的孩子,所以,她也看著虞憂弦道,“你也說回來就做親子鑒定的,現在時機正好,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在周小芒看來,虞憂弦就是白靜雅的孩子,什么都對上了,可能性已經超過百分之九十了。
還有什么好猶豫的?
虞憂弦遲疑了一下,看著大家都十分期許的目光,最終她還是說服了自己,艱難的點了點頭。
“……好。”
一句話,白靜雅喜出望外,伸出手想要觸碰虞憂弦,但是還是克制的收了回來,她不想讓虞憂弦壓力太大。
“那,那我們現在就去吧,結果應該很快就會出來的。”
現在醫學發達,也應該用不了太長時間的。
虞憂弦有點兒麻木的點點頭,心里五味雜陳,如果是真的……她也有家了,她其實真的……挺渴望可以有一個家的。
周小芒也為白靜雅高興,只要虞憂弦突破心里那一關愿意親子鑒定,這就是好事。
閻景明更是笑著走到白靜雅的面前,討好道,“那我送您和小弦弦過去。”
他的表情別提多么的討好了,立馬收起了自己那一身的吊兒郎當之氣,變得正經不少。
廢話,這面前的很可能是未來丈母娘的,他現在不得趕緊刷好感?
虞憂弦似乎是有點兒嫌棄閻景明,抿了抿唇便走到白靜雅身邊,“走吧,別搭理他,就一神經病。”
白靜雅看了一下閻景明,自然能夠看得出來閻景明對虞憂弦是有意思的,她看破不說破,點點頭便和虞憂弦一起去向做親子鑒定的科室。
閻景明挫敗的叉腰,剛想追上去,就聽到旁邊穆聿琛冷淡又嫌棄的一句。
“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狗腿子?”
閻景明腳步頓了頓,笑的狡詐的眨眨眼,“你懂什么,這是未雨綢繆。”
說完,他就快步朝著虞憂弦那邊追了過去,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都黏在虞憂弦的身邊一樣。
穆聿琛搖了搖頭,隨后看向周小芒,他走到她身邊摸了摸她冰涼的臉,沙啞道,“累了?”
周小芒還沒有說話,旁邊的莫琴芳便急急的道,“那我們回家吧,好久都沒有回來了,我讓家里傭人給小芒多做一些好吃的,補補身體。”
穆聿琛看了一下周小芒的神色,便淡淡的道,“不用了,今天先回我的公寓,明天再回家里去,先讓小芒好好休息一晚上吧。”
周小芒松了一口氣,最起碼現在她有點兒不太想面對莫琴芳,孩子的事,終究是一個疙瘩。
莫琴芳也沒有強求什么,細心的囑咐了幾句才去看白靜雅那邊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