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興海眼角跳動,細細的打量了馬晉幾眼,微微皺了皺眉頭,馬晉本以為他要發作,卻見其只是拱了拱手,竟然不說一句話,便轉身離開。
俞士枕也有些意外,不由出聲道:“這龍興海今天脾氣怎么這么好了。”他可是知道這龍興海在揚州武林可是出了名的暴躁脾氣,喜怒無常,今天馬晉如此針對于他,竟然沒有發作。
馬晉看了俞士枕一眼,輕笑道:“他比你想象的要聰明的多.....!”心中卻暗嘆,這龍興海還真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喜怒不形于色,還頗有心計,方才的一番針鋒相對竟然沒有讓馬晉找到發作的機會。
此時輕音幽幽嘆了口氣,在旁邊坐下,眼中滿是惶惶的神色。
“你似乎很怕他。”馬晉直接開門見山問道:“從他進來之后,你的身體就一直就在發抖,他傷害過你?”
輕音身體一顫,猶豫了一下,才勉強笑道:“公子,我再給你輕彈一曲,到了秦淮河,只要開心就好,不用理會其他。”
俞士枕也是看著輕音,皺著眉頭問道:“輕音,你是不是對我隱瞞了什么?”
“沒.....沒有!”輕音目光躲閃,低下頭小聲道:“俞先生,你就不要多問了。”
馬晉見輕音難于啟齒的模樣,不由嘆道:“輕音姑娘既然不愿意說,吾自然不會強求。”
“輕音,這段時間我一直忙于公事未來看你,我......!”俞士枕神情黯然,一臉自責的說道:“我一直想幫你,可......我本以為修道有成便可以逍遙天下,可誰又想到,我竟然連你一個弱女子都拯救不了,我還修什么道?當什么官?呵呵呵!”說完苦笑數聲,搖了搖頭,一臉迷茫之色。
輕音聞言眼眸之中顯出激動之色,道:“俞先生,你不要這么說,是我自己不愿離開秦淮,否則秦郎……,其實你已經照顧我很多了,輕音已是感激不盡。”
俞士枕聞言欲言又止,營州蠻荒可不是什么良善之地,秦玉樓十有八九…只是看到輕音此時的樣子,他實在是說不出口,也許是有這個念想在,輕音才能支撐到現在,想到這里俞士枕只能是長嘆一聲。
“我知道這兩年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可是你從來沒跟我說過。”俞士枕苦笑道:“我知道,知道你是不想太多牽累我,可是如果你真的有什么難言之隱,無論怎樣,你一定要告訴我。”說著聲音一冷堅定的問道:“你告訴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輕音嬌軀一顫,眼圈一紅,淚珠便去斷了線的珠簾一般滾滾而下,終是輕輕拉起了自己的衣袖,她肌膚白如霜脂,晶瑩如玉,可是衣袖卷上去,本來似雪的肌膚之上,驀然出現了數道傷痕,與雪白的玉膚相映,是如此的扎眼,讓人觸目驚心。
俞士枕頓時臉色大變,馬晉也是皺起了眉頭。
“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俞士枕霍然站起身,一把握住輕音的玉手怒道:“你手上哪來的傷疤?是誰敢傷害與你?”
輕音苦笑道:“不單是手臂上,我身上的傷疤遠比這個要多,我現在也只是表面光鮮罷了,見不得人的地方,都……。”
馬晉眼中寒光一閃,問道:“你這些傷疤,都是龍興海所為?”
“到底發生了什么,你告訴我!”俞士枕平日里是個極其儒雅的人,此時卻已經是怒不可遏,表情無比的猙獰。
輕音痛苦的道:“他就是個畜生,他....他喜歡男人根本就不喜歡女人,但是卻喜歡虐待女人為樂,每過一段時間他都會派人接我過去,然后在他與其他男人行樂的時候,他…他就以鞭撻女人助興,他.....!”輕音實在是說不下去了。
而馬晉等人聞言,也是惡心的要命,沒想到這龍興海還有這等龍陽之好,真是讓馬晉天地上
俞士枕惡心過后,想起輕音的遭遇,不由雙手緊握,怒聲道:“這個畜生,我....我要他死。”說著起身便要走,還沒走出兩步,便被馬晉一把拉住:“你去找誰?龍興海?是準備和他動手還是和他論理?”
“我......!”
馬晉冷笑道:“你可知道動用法術對付普通人是什么后果?”
“這……”
俞士枕一怔,他自然是知道什么后果,但他就是死,也要讓將龍興海碎尸萬段。
“要我看,還是等你見過皇帝以后再說吧,說不定會有轉機,要是到時候實在是沒有辦法,在用你的方法,也不遲啊!”馬晉見俞士枕一臉決然的樣子,便緩聲勸解道。
輕音也在一旁勸道:“俞先生,你千萬不要做什么傻事,要不然輕音就是萬死也贖其罪了。”
俞士枕聞言不由長嘆一聲,一下子坐在了桌旁,不在言語。
等過了一會兒馬晉又道:“輕音姑娘你也不要害怕,這段時間我會派人在你這里守衛,等過一段時間我相信絕對沒人在找你的麻煩了!”
“也許你的夫君會回來也說不定……”要是他活著的話,馬晉心中又說了一句。
輕音一時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有些驚喜的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公子?”
“善惡到頭終有報,只是時候未到罷了!”馬晉沒有回答輕音,而是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俞士枕突然起身,向馬晉深深行了一禮,一臉堅定的道:“馬公子,我雖然不知你是什么人,但如果真能救輕音得脫苦海,俞某愿結草銜環,以死報之。”
“哈哈,我不用你什么以死報之,你還是留著有用之軀回報朝廷回報百姓吧!”馬晉哈哈大笑二聲,對俞士枕說道。
一時間船艙里的氣氛緩和了不少,輕音似乎因為有了點盼頭,臉色也了光彩,看起來更加的艷麗絕倫,俞士枕呢?也好像有了一塊石頭,臉色變得柔和起來。
正這時,俞士枕突然從懷中一個小小的玉瓶遞給輕音道:“這是冰肌散,你在沐浴的時候將其撒在澡盆之中,你的傷痕便會消失,恢復如初。”
“什么…俞先生…你…你說的是真的?”輕音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俞士枕,她剛才還在心中忐忑如何面對她的秦郎,沒想到俞士枕就給她送了份大禮,讓她恍若夢中一般。
俞士枕也是臉帶笑容的點了點頭,讓輕音差點跳了起來,急忙起身想馬晉二人行了一禮,連話都來不及說,便匆匆離去,要不怎么這個世上沒有那個女子是不在意自己容貌的,也不要相信什么“我不在乎你的容顏”什么的鬼話。
馬晉也是一奇,俞士枕竟然有這等神丹妙藥,不等馬晉說什么,便聽到船外就有鼓聲接連響起。
馬晉聞聲便向船舷處走去,就見那艘巨大的舫王已在秦淮河的中央停下,包括輕音的這艘畫舫,有大小百十條條畫舫環繞在舫王四周,如眾星捧月一般,璀璨奪目。
沒等馬晉說什么,就聽到一陣悠揚的簫聲傳出來,本來喧嘩的湖面,就迅速就歸于沉靜,很快,就聽到一陣歌聲傳來,聲音柔媚入骨,讓人想入非非。
“這應該就是顧婉兒!”俞士枕突然從旁邊道。
接著又繼續說道:“今年這秦淮八艷,若論相貌,該當屬秦沁藍,可是其歌喉卻稍遜于顧婉兒,顧婉兒歌喉雖好,可是太媚了,氣質及不上師師的蕙質蘭心,溫婉如水,不過師師的才氣又遠不及玲玉.....!”嘆了口氣,道:“只不過玲玉雖然清麗絕倫,琴棋書畫無不精通,只是可惜實在是太冷了,且相較而言,琴藝還是比之林仙兒略遜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