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什么好的?他能為你做什么?現(xiàn)在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他不是一樣做縮頭烏龜?要你一個女人站出來冷月然,你和他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我不會再追究,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你別天真了,他那樣的男人,不可能拿真心對你的,你知道么?他為什么偏偏選上你?你真以為他那樣的條件,會需要冒險要你這個女人么?”
路明非嗤笑一聲,毫不留情地說:“他也不過就是看中了你的身份,他從頭到尾就是在拿你報復我們路家,報復我,報復家里的老頭子,不然的話,你覺得,他憑什么看得上你?”
月然搖頭,咬牙切齒地反駁,“路明非,你胡說!”
“我胡說?呵,你倒是真的走火入魔了,你怎么就不想想,如果真的是有人有了那樣的證據(jù),為什么偏偏是他的聲音處理過了?你覺得有人想要打擊報復你,還會顧及他一個人?這件事情,你怎么不想一想,也許就是他謝梓安一手策劃的?不然為什么偏偏是這個時候,他不在你的身邊?”
“”
“我不會相信你的胡說八道,路明非,你——”
月然提著一口氣,話還沒有說完,臥室外面忽然砰一聲悶響,她臉色陡然一變,下意識地看向路明非,路明非的神色也是一凌,他快速地轉身,走到了臥室門口,房門一拉開,果然見到外面站著一個人。
“哥、哥”
路明婷的臉色就像是見了鬼一樣,她穿著居家服,臉上的妝容也已經清洗掉,這就更顯得她的臉色蒼白,她的雙手放在背后,緊緊抿著的唇瓣有些發(fā)白,瞳仁深處還閃著幾分不敢置信。
“你在門口做什么?”
路明非臉色很差,整個人都籠著一層陰霾,銳利的眸光直逼向路明婷藏在背后的手,濃眉一蹙,指著她的手就質問:“你藏著什么東西?你偷聽我們說話?婷婷,誰允許你偷聽我們說話的?把你背后的東西拿出來!”
“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路明婷大概是被嚇壞了,剛剛她聽到的內容,嚇壞了她,可是現(xiàn)在路明非的臉色,陰駭?shù)酶亲屓四憫?zhàn)心驚,她搖頭,步步倒退,“我沒有藏著什么,真的沒有,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什么都沒有聽到,我我就是經過”
“你的房間是在3樓。”
路明非懶得和她廢話,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用力一拽,發(fā)現(xiàn)她的掌心之中藏著一個手機,路明非的拇指按下了home鍵,手機一亮,上面還提示著在錄音。
“”
“你在錄我們說話?”
路明非眼底閃過暴怒的情緒,路明婷嚇得脖子一縮,“我、我不是故意的”
路明非揚手就將手機丟在了墻上,機身頓時啪一聲,掉在了地板上的時候,四分五裂,電池也掉了出來,路明婷被自己哥哥的樣子給嚇得不輕,當然她心中更多的意外卻是剛剛自己聽到的那段對話。
——“你怎么就不想想,如果真的是有人有了那樣的證據(jù),為什么偏偏是他的聲音處理過了?你覺得有人想要打擊報復你,還會顧及他一個人?這件事情,你怎么不想一想,也許就是他謝梓安一手策劃的?不然為什么偏偏是這個時候,他不在你的身邊?”
謝梓安,怎么會是謝梓安?
那個和冷月然婚外情的男人,那個和冷月然上.床的男人,怎么會是謝梓安?
“給我馬上回去你自己的房間!”
路明非頭疼不已,但是他卻絲毫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對謝梓安也存著一份非分之想,在路明非的心中,路明婷雖是任性跋扈了一些,但是本質卻并不壞,平常也很聽自己的話,他知道剛剛自己和月然說的話,她肯定是聽到了一些,現(xiàn)在想要洗掉她的記憶都是不可能的,只能退而求其次,“婷婷,你聽著,不管你剛剛聽到了什么,現(xiàn)在你給我記住,聽到了什么,都給我忘記!如果你先泄露半句,你知道輕重的,嗯?”
“”
“我所謂的半句不能泄露,你明白么?媽那邊,也絕對不能說,特別是老頭子那邊,知道沒有?”
“”路明非臉色蒼白,抿著雙唇,一言不發(fā)。
路明非不耐煩了,又是低吼了一聲,“聽到沒有?!”
路明婷眼眶發(fā)紅,幾乎是要哭出來了,路明非卻以為她應該是被自己給嚇到了,皺著眉頭剛要說什么,路明婷卻是一跺腳,轉身就跑向樓梯口。
“”
路明非并不是太擔心路明婷會亂說,不過想著,事后還是應該再找她一次,剛一轉身,就發(fā)現(xiàn)月然已經站在了玄關處,他沉吟了片刻,才說:“明婷她——”
“我都聽到了。”
月然卻是格外的平靜,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路明非,“我們之間談不出結果來,我想自己去找爸爸,我會和他把話說清楚的,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現(xiàn)在只堅持自己的想法。”
她人走到了門口,想了想,又側了側身子,對路明非說:“還有,其實我之前和你說的,我手上有不利于你的東西,我說的都是真的。路明非,我們好聚好散是最好的,別搞得到時候撕破了臉,我不想走到那一步。”
路明非看著她如此決絕的眼神,忽然有些不知所措,更多的還是挫敗,自己到底是錯過了什么?
她的心,最柔軟的地方,難道都住滿了一個謝梓安么?
他路明非,能夠觸碰到的,都是堅硬冷血的么?
看著她轉身就要走,他到底還是沒有忍住,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說出了那句,讓他覺得可恥,卻又無法控制的話,“我喜歡上你了,這樣也不能給我一個機會么?”
月然渾身一震,吃驚地看著面前一臉沉寂的男人。
他如此冷靜的眼神,在告訴她,他剛剛說的那句話,不是開玩笑的。
月然從2樓下來的時候,心神恍惚,經過樓梯口的時候,正好碰到了一直照顧路世筠的管家,月然腳步一頓,大概是路世筠身邊的人,她會有一種愧疚的感覺,下意識地垂下眼簾。
那個管家倒是一臉平靜的樣子,還是十分尊重她,“少奶奶,老爺今天大概是累了,吃了藥早早休息了,特地讓我來對您說,讓您明天下午來找他,因為老爺這兩天因為這些煩心的事情,身體狀況又有了問題,明天他還得去一趟醫(yī)院。”
“”
月然心臟一縮,愧疚的感覺,幾乎是要將她淹死。
管家頷首,然后轉身就告退了,月然連忙叫住了他,頓了頓,才小聲地說:“管家,麻煩和爸爸說一聲真的很抱歉,可是我朋友還在外面等著我,我想出去一趟,我明天一定會回來找他的。”
管家倒是沒有意外的樣子,“門口的確是有一輛車,老爺也知道,少奶奶您去吧,老爺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不過明天記得早點回來,還有最近外面不太平,少奶奶不要在外面多逗留。”
月然點頭,感激地看了一眼管家,管家很快就上了樓。
月然這才輕嘆了一口氣,走到了門口,剛剛碎了的花瓶,已經讓傭人處理了,地板上的血跡也擦得干干凈凈
她伸出那只沒有受傷的手,按了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終于還是拖著疲倦不堪的身體,走出了路家正門口。
樓上書房。
管家推門進來,輕手輕腳地關上了書房的門,然后才對著那個背對著門口的老人微微頷首,“老爺,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少奶奶現(xiàn)在應該是和那個慕晨初一起離開的。”
大班椅上的路世筠沉沉地“嗯”了一聲,“明非呢?”
“少爺應該是在房間里,兩個人說了不少時間,倒是沒有吵架。”
路世筠輕咳了一聲,管家馬上就上前,“老爺,您也累了,我扶您去休息吧?”
“沒事,你先下去,這幾天,你派人暗中跟著月然,有任何的一舉一動,都要告訴我,我自己一個人再坐一會兒。”他頓了頓,又忽然問:“李睦華呢?”
“夫人,好像剛剛就出門了。”
路世筠冷哼了一聲,什么都沒有說,揮了揮手,示意管家可以退下了。
書房的門被人帶上,路世筠才轉動著大班椅,他伸手,拉開了書桌左邊的抽屜,從里面拿出了一個黑色小巧的東西,捏在指尖,好半響,眸光深沉,透著幾分陰狠,片刻之后,他將那東西重新放回了原處,然后才起身,抖了抖衣領,拄著拐杖走出了書房。
月然走出路家的大鐵門,看到慕晨初的車子還停在門口,她走過去,慕晨初就急急忙忙下了車。
她衣服上沾了不少的血跡,手上也被包得像是粽子一樣,慕晨初很容易就看到了,嚇得臉色一白,“怎么回事?他們打你了?”
她氣急了,指著路家的大鐵門,罵罵咧咧,“我剛剛就看到路明非的車子進去了,是不是他打你?這個混蛋,他是不是個男人?他竟然打你”
“晨晨。”
月然拉著她連忙往車子那邊走去,搖頭,“不是他打我,你別亂說,這里人很多的,路家的人都能聽到你的聲音,你現(xiàn)在還在路氏上班,別亂說了,我們先上車吧。”
慕晨初冷哼了一聲,“你以為我有多想在路氏上班?月然,你和路氏拜拜那天,我必定也不可能再在路氏上班,我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