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思蓮正在院子里給白菘除草,這一個月來,白菘長勢可喜。
砰的一聲,有人闖了進(jìn)來。
寧思蓮放下手中的鋤頭,拍了拍手中的泥土望著來人。
“三叔母,什么風(fēng)把您給吹來了?”
趙氏不耐煩身后的趙守義探頭探腦的模樣,一把將他給拽了出來,橫了他一眼:“怎么,你不歡迎?”
“大伯娘來我當(dāng)然歡迎。”她望了一眼身后的趙守義和寧筱花,朝著寧筱花揮了揮手:“筱花妹妹,快進(jìn)來坐吧!”
邀請眾人進(jìn)了上房,寧筱花別過頭不去看她,眼神朝著書房里瞟,上次她來書房被壞了事,這次,她可一定要在姬如昌面前留個好印象。
寧思蓮怎么會不知道三人來的目的,還真是被齊氏給說中了,這趙守義就是一個攪渾水的,心中對他厭惡至極,面上卻不顯露出來。
一一給眾人倒了水,寧思蓮便去書房請姬如昌出來。
寧筱花見姬如昌出來,立刻端坐身子,整理了發(fā)髻上的頭花,捏著帕子掩飾自己的緊張,低聲喚了句:“如昌大哥!”
姬如昌沒有理會她,神色平淡如水:“不知各位前來有何事?”
趙氏被他的氣勢駭住,一時(shí)不知如何開口。
旁邊的趙守義可是坐不住了,他還等著銀子去還賭坊的錢:“思蓮,要我說,你這是沒把我們當(dāng)作一家人啊!”
“哦?請問您是哪位?”寧思蓮明知故問。
趙守義被她問的一愣,立刻說道:“我不是告訴過你,我是你趙叔嗎?”
“叔?我可沒聽父親提起過還有姓趙的叔父。若是有,那也是隔壁的趙大叔,趙大嬸,不知您是哪位?”
“你!”趙守義被她說的啞口無言,論關(guān)系,他確實(shí)排不上,氣得八字胡翹的老高,可又拿她無可奈何,畢竟姬如昌在一旁坐著。
轉(zhuǎn)過頭朝趙氏母女二人求救,趙氏挺直了腰板對著寧思蓮道:“思蓮,守義是我兄弟,可不是你口中說的那些鄰居。他們哪里能和我們相比。”
“是,三叔母說的對。”寧思蓮忽然變的乖巧。
趙氏以為她是怕了,趁此機(jī)會問道:“思蓮,你是不是向徐掌柜兜售豆芽菜?”
寧思蓮低著頭站在姬如昌身后,悄悄的用手捅了一下姬如昌的后背,希望他能替自己回答。
她細(xì)小的手指戳著自己的后背,只覺有些麻麻的,握著杯子的手為之一顫。
趙氏見她不答話,有些微怒,當(dāng)真是賺了銀子就不認(rèn)她這些親戚了嗎?
寧筱花見自己的娘親當(dāng)場要發(fā)怒,連忙起身遏制了她的怒氣,上前一步,拉著寧思蓮坐在一旁,輕聲道:“思蓮姐姐,咱們可是一家人,您和徐掌柜的事情,咱們可都聽說了,您瞧瞧,您都讓大伯娘來幫忙了,為何不讓守義叔和我娘也來幫你?這老話說的好,眾人拾柴火焰高,一家人互相幫忙,不是更好些?”
寧筱花將好話說的漂漂亮亮,奈何寧思蓮始終低頭不語,期間,也只是抬起頭瞥了一眼姬如昌。
寧筱花瞧著她油鹽不進(jìn),只好將攻勢轉(zhuǎn)去姬如昌,這可是她最拿手的,不過今日有人在場,她略微收斂了些。
“如昌大哥!”她朝著姬如昌靠近,抬手為他倒了一杯水。
姬如昌不領(lǐng)情,將杯子挪了個位置,冷聲道:“于情于理,你該喚我一聲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