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閩南城內一座宅邸,漆黑一片,唯獨只有書房的一盞燭燈亮著。
冷風刮得窗戶嘩啦作響,寧懷握著手中的地形圖,細細觀察著西遼的地形。
怪不得,就算西遼國內得了疫病,這姬如繁也遲遲不肯攻打,這一個不小心就會陷入流沙等地,地勢也極其險峻。
寧懷又看了一個時辰的地形圖,門外守著的司研和司墨互相對視一眼,眼看著就是三更天了,這熬夜可是對身子不大好的。
“主子,夜深了,不如休息吧!”司研敲了敲房門,朝著里面喊道。
“知道了!”寧懷頭也不抬的應了一聲,燭臺上的蠟燭已經燃盡了一半,光線漸漸的不明亮,他將燭臺移進自己,卻被那燭臺上的蠟油給滴了一下,悶哼一聲。
司研和司墨瞬間推開了門闖了進來:“主子,您沒事兒吧!”
寧懷握著手杯,抬眸看了二人一眼,冷聲道:“無事,只不過是被蠟油給滴了一下!彼麑⑻茽C紅的手背舉起來給他們看。
見他無礙,二人松了一口氣,司研小心翼翼的將那半截蠟燭的燈芯挑了挑,屋子里瞬間明亮了許多。
“主子,歇了吧,您明兒個還要去東街視察,若是再不睡,恐怕明兒個沒有精力了!彼狙行乃技毮,司墨則是性子冷淡,話不多。
寧懷瞧著天色確實不早了,將地形圖卷了卷,扔在一旁的畫筒里,若不細細看,根本瞧不出這是一副地形圖。
“陳緣他們這個時候應該到了驛站落腳了吧!”寧懷自個兒脫了外裳,站在屏風后問道。
司研回道:“想來這個時候,已經到了,不過屬下怕他們萬一碰見了太子等人,該怎么辦?”
“太子比他們先一步離開,想來是不大可能,除非——”屏風后,寧懷解著寢裳的扣子,微微一頓,立刻從屏風后走了出來。
“怎么了?”
“糟了,恐怕太子已經發現我們根本沒有回京,快去大牢看看!”寧懷顧不得穿上衣裳就要往外跑。
司研和司墨卻將他攔住,“主子別擔心,牢里的王太醫由著元恒好好看著了,不會有什么問題的!
“真的?”寧懷狐疑的看了二人一眼。
“可我還是不放心,這樣吧,司墨你去大牢里看看,萬一有人來闖,我怕元恒一人應付不過來。”寧懷囑咐道。
“是。”司墨微微拱手便退了出去。
而等他走后,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寧懷臉上哪里還有先前的焦急,反而一臉平靜。
“主子,那人隨著司墨走了!彼狙胁唤行┡宸䦟帒,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寧懷算計好的,他就知曉今夜有人要劫獄,因此,那大牢里關著的根本不是王太醫,而司墨也不是去幫元恒,反倒是故意給他們帶路。
大牢里,元恒守在牢房門口,遠遠的就瞧見有一個人影過來,待那人靠近時,才發現來人是司墨,因著司墨性子冷淡,元恒上前問道:“你怎么過來了?”
“主子讓我過來幫你!”司墨隨著他走了進去,看了一眼被關在大牢里的王太醫。
此刻王太醫正躺在稻草上小憩,背對著二人,頭發散亂,四處都是一片亂糟糟的樣子。
“有我在這兒看著,不會有事兒的!痹銓χ灸。
然而,司墨卻并不理會他,提高了警惕,手里時刻將刀劍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