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沈義山的年齡和地位,他不必出門去迎接。
但為了給楚韻造勢,讓那些人看到他對楚韻的看重,他不得不放低姿態(tài)。
他要讓賓客一下車就感受到,他對楚韻的看重。
這樣楚韻以后,與這些老狐貍交手的時候,可以節(jié)省很多麻煩。
從南面過去的時候,紅毯兩旁擺著許多一人高的盆景植物。
這些盆景植物,把南邊紅毯通道與北面的花園隔開。
中間還有噴泉池子。
沈義山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的便看見花園里的一幕。
幾乎所有的賓客都圍繞著,穿得像花孔雀的陌少清。
聲音也是十分響亮,十分雜亂的傳到沈義山及聶北的耳里。
“陌少,你說的是真的,京城新牌十大世家也要來參加宴會?”
陌少清得意洋洋的聲音傳來:“自然是真的,我也沒想到劍宗在外面名聲這么響。”
“陌少竟然認(rèn)識古武村的劍宗,陌少的能量可真大呀。陌少,陌少,這是我的名片,回頭有空去我那兒耍耍呀。”
“哎,這位仁兄村通網(wǎng)了吧吧,你竟然不知道陌少的身份?陌少可是劍宗首徒,北國陌家現(xiàn)任家主的嫡親孫兒,身份貴重著呢。”
“赫,劍宗首徒!厲害,太厲害了,陌少,不知道劍宗可還收門徒,哪怕只是當(dāng)個雜役也行?我家族里有幾個資質(zhì)還行的晚輩。”
有一位賓客提出這樣的想法后,其它賓客都殷切的看向陌少清。
陌少清打著哈哈,眼神一邊朝盆景那邊瞄,一邊敷衍的說道:“劍宗對選徒要求極其嚴(yán)格。一要觀面相,二要摸根骨,三要測心性。
我身為劍宗首徒,自然也是希望宗門能夠有多多的新鮮血源。”
眾人一聽,這話的意思是,有門兒。
大家伙兒立即把陌少清圍的更緊實,討好的話如同不要錢般撒了出來。
陌少清被這些人捧得飄飄欲仙,都快忘記自己是誰了。
沈義山看著陌少清在自己的花園里,那副如魚得水的模樣,不由恨得牙根癢癢。
他突然覺得自己昨天,肯定是被陌容容那個女人給盅或了,就不該答應(yīng),這么荒唐的事情。
不過木已成舟,現(xiàn)在只能隨它去了。
索性只是在花園里裝樣,他眼不見為凈。
陌少清借口要上洗手間,趕緊擺脫了那些瘋狂的小家族。
他剛才就瞄見了盆景對面有人頭攢動,想來應(yīng)該是沈義山出來了。
他直接穿過噴泉池和盆景區(qū),在紅地毯的盡頭,南邊大門口等候。
陌少清穿的極為騷包,全身的名牌,各種金表指戒,金光閃閃。
恨不得在身上刻三個字:“很有錢!”
聶北那身道袍和他身上遍身名牌比起來,倒顯得越發(fā)寒酸了。
陌少清堆起滿臉討好的笑容,快步朝著沈義山迎來。
“沈爺爺,母親特意交待,讓我陪您一起迎接客人。今天是韻兒妹妹大喜的日子,我們兩家又是世交好友,我理應(yīng)幫忙。”
沈義山看見他就想到那些視頻,心里有些作嘔,不過臉上卻是沒有表現(xiàn)出來。
他淡淡的說道:“你今天是客人,怎么能讓你干活呢?這兒有我和外孫女婿就行了,不必勞煩。”
陌少清趾高氣揚的姿態(tài)看著聶北。
目光觸及到他身上穿的道袍時,不由哂然一笑:“小兄弟今天的穿著很特別呀,這是哪位大師最新的設(shè)計?”
聶北一臉淡然:“并不是什么大師的設(shè)計,只是我?guī)煾赣H自養(yǎng)蠶種桑,親手織出來的罷了。”
陌少清啞然失笑:“今天這么重要的日子,你就穿了這身出來,這什么破布爛衫,我們家拖把都比這布料好。
你這是打沈爺爺?shù)哪槪是打小韻的臉?不知情的,還以為你是哪兒來叫化子呢。”
聶北當(dāng)即眉頭緊皺,渾身氣勢也變得有些肅殺,仿佛是一柄即將開鋒的寶劍:“你可以嘲笑我,但你不能對我?guī)煾笩o禮。道歉!”
陌少清滿臉嘲弄:“我道歉,你腦子進(jìn)水了吧。我也沒說錯呀,這就是一件破布爛衫,你師父是有多恨你,才會這樣害你?
要不然,本少爺借你幾套穿穿唄,今天是小韻妹妹的大日子,你能不能不要穿著這樣的破爛,出來丟人現(xiàn)眼?”
“咯咯。”聶北的拳頭捏得骨節(jié)直泛響。
要不是沈義山事先吩咐過,今天要微笑待客,不能沖動。
他早就捏死這只討厭的蒼蠅了。
沈義山聽著陌少清越說越不像話,立即臉色也沉了下來。
聶北是他外孫女婿,他想批評就批評,但是輪不到外人來嘲笑。
外人嘲笑聶北,就是跟他過不去。
“陌少清,我外孫女婿想穿什么那是他的自由,你算什么東西,這兒哪有你指手劃腳的資格?
還敢對他師父不敬?你若不道歉,那你今天也不必出現(xiàn)在這兒,請你立即離開!
沈陌兩家算不上世交,只是泛泛合作,你的主場在花園里。”
沈義山就差直接說,這邊你沒資格來了。
沈義山一發(fā)話,全叔立即帶著保鏢就走了過來。
大有一副陌少清不道歉,立即就把他架出去的樣子。
陌少清心內(nèi)暗恨。
他還指望著今天這場宴會,替自己揚名,自然不能折在這兒。
花園里的都是些上不了臺面的人。
他剛才不過是閑著無聊,所以耍耍他們打發(fā)時間,順便替自己收點信眾罷了。
真正的大人物可都是從南邊通道進(jìn)來。
母親辛苦為他謀劃,他可不能錯失好機(jī)會。
他也算是能曲能伸了,立即就討好的陪出笑臉。
“兄弟,是我嘴巴沒門,不會說話,對不起,你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你就看在我和小韻曾經(jīng)訂過娃娃親的份上,你就原諒我唄。”
陌少清明著道歉,暗里卻是給聶北上眼藥。
又一次重復(fù)娃娃親的事情,就是想給聶北添堵。
聶北冷哼一聲,沒有理會他這幼稚可笑的手段。
沈義山見陌少清退了一步,也就沒有繼續(xù)深究,免得鬧出不愉快。
沈義山帶著聶北往南邊別墅門口走。
陌少清竟然厚著臉皮跟了上來。
“陌先生,這是什么意思?”沈義山不悅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