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謹(jǐn)行完禮,趕緊退出門外,眼珠子一動不動地盯著帕子看,仿佛要在紅帕子上盯出兩個洞來。
大安一步一步走得極穩(wěn),田蜜壓低聲音,小聲問:
“大安,我是不是很重?”
大安有些吃力地回:
“還好。”
只是額頭上的汗珠越來越多,他好想抬手擦掉啊。
這想法他剛浮出,下一刻,就見田蜜的手,輕輕抬起,放在他額頭的位置,慢慢的擦拭起來。
電光火石之間,大安腦海里一下子跳出心有靈犀四個字來。
姐姐竟然知道我在想什么,太默契了。
想著,大安臉上的笑容瞬間漫延開來。
不一會兒就走出了房門,大安感覺自已背著姐姐沒走一會,有些不甘心把田蜜交給已經(jīng)伸手過來接田蜜的駱謹(jǐn)。
他脹紅著臉,冷聲對駱謹(jǐn)?shù)溃?
“記住你剛才說過的話。”
剛才說過的話?
駱謹(jǐn)愣了一秒的時間,就在大安在發(fā)火之前,他立馬笑著點(diǎn)頭。
“大舅子放心。”
說話,便抱著田蜜轉(zhuǎn)了身,大步朝外院走。
路過冷七身邊時,他高聲吩咐:
“別忘了我小姨子和大舅子的紅包。”
“雙份的。”
小安趕緊補(bǔ)充。
剛才若不是吉時已到,他還想多為難姐夫一會。
好讓姐夫知道,娶姐姐多么多么的難。
“好。”
駱謹(jǐn)爽快應(yīng)下。
上花嬌前,駱謹(jǐn)抱著田蜜向田大旺和李娥等人告辭。
“去吧。駱謹(jǐn)對我女兒好些。”
田大旺聲音咽哽道。
駱謹(jǐn)懷里的田蜜一聽,再也忍不住流下眼淚來。
這一刻,她的心情很沉重。
從此以后,意味著她是駱家的人。
再也不能像在娘家一樣隨心所欲。
想做吃美食吃美食。
想睡懶覺睡懶覺。
想著,她突然有些羨慕那些沒有婆婆的女人,那樣,每天不用去行視問安,更沒有婆媳相處的問題。
這樣的生活多美妙。
越想越心酸,越心酸,田蜜越想哭。
又害怕把臉上的妝哭花了,萬一不小心被人瞧見了,多丟臉。
忙把眼角的濕潤擦干,朝田大旺和李娥的方向,重重地點(diǎn)了三下頭。
駱謹(jǐn)說了一句“放心”就把田蜜抱進(jìn)了花轎里。
“蜜兒別怕,有我呢。”
剛才就瞧見她的小動作,雖不知她做什么,但駱謹(jǐn)擔(dān)心田蜜舍不得岳父和岳母他們。
坐穩(wěn)了,田蜜忙把頭上的喜帕一把扯了下來。
用手當(dāng)扇,快速搖動著。
熱死了。
轎了里熱如火烤。
如果有盆冰就好了。
正想著,轎簾一晃動,接著一盆碎冰出現(xiàn)在田蜜的腳邊。
田蜜臉上一喜,對著簾子說了一聲謝謝。
不一會兒,就聽到喜婆高亢的聲音響在花轎外。
“起轎!”
頓時,嗩吶鞭炮聲齊響,田蜜趕緊用手捂住了雙耳。
一路在花轎里顛來倒去,田蜜兩眼發(fā)昏,好想一下子昏死過去。
再睜開眼時,人已經(jīng)到了國公府門口那該多好。
想象很美好,然而現(xiàn)實(shí)很骨感。
穿過三條街,花轎突然停了下來。
田蜜忙掀開轎簾的一角,朝外面看。
就見對面路口,同樣停著一頂大紅花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