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店里來了個客人,一個周喜很熟悉的客人。
“呸,這家店的掌柜在哪兒?!”一個男人將手中的酒壇子往地上一砸,頓時碎片四濺,殘酒潑濕了一地。
“放著我來。”云夜正欲從柜臺前起身前去查看,卻被周喜摁下,“你性子沖動,我怕你掌控不了局面,還是我來。”
她現在頗有一種賢內助的氣勢,云夜放心地交給她去處理,周喜懷著些許忐忑,上了二樓,這么久以來,客人在店里鬧事還是頭一次,她只能盡力勸自己“冷靜,冷靜”。
“看看啊,這歡喜酒樓就是拿出這么個玩意兒來唬弄我的!”男人指著地上的碎片,嘴里不停嚷嚷著:“這酒摻了水,還賣這么貴,店大欺客啊不是?!賠錢!”周圍的客人都議論了起來,該男子四五十歲的樣子,卻看上去很不好惹。
“這位客官,本店從不欺客,定是你弄錯了。”周喜在一旁觀察了片刻,弄清他鬧事的由頭后,冷靜地開了口。
他緩緩轉身,對上周喜的眼睛,怒呵道:“笑話!你的意思是我誑人不成?!”
周喜驚呆了,微張著嘴,半天合不上,這個人,是陳方方!
是盛京城里最大的酒樓聚福樓的廚子陳方方!
“怎么?問你話呢!我一干了二十年的廚子,還分不清酒和水不成?!”
這酒只他一人嘗過,任他怎么說,周喜也無法證明那潑到地上的酒到底摻沒摻水,顯然他是有意來砸臺子的,沒想到不管是在現代還是古代,他兩人算是杠上了。
“那好,你想要多少銀子賠償,就當小店贈你,這酒也被你砸了,摻沒摻水誰也說不清,不如我破財消災,賠給你?”
“你想得美!這事兒不能就這么算了!我要這酒樓關張一個月,好好改過!”陳方方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嘩然。
“也不能這樣砸了他們家生意啊!”
“就是啊,青州每天新開的酒樓這么多,關張一個月,這第一酒樓的位置怕是要讓嘍。”
見周圍的賓客紛紛偏向自己,周喜忍住怒火,不卑不亢地回道:“不可能,歡喜酒樓沒有做過的事,不會認,本想著費點銀子贈予你這瘋漢息事寧人,現如今你如此咄咄逼人,我只能將你請出去了。”
“你!你竟然罵我是瘋漢!”他氣急敗壞,向周喜撲去。
“阿寬!阿俊!把他轟出去!”周喜靈巧地閃開了,喚來兩個身強體壯的伙計,他們一左一右將他扔了出去。
“好!好!好!”方才圍觀的賓客無不叫好,這樣有魄力的女人還真是世間少見。
被扔出去的陳方方被一大群路人圍觀,成為了被恥笑的對象,他雙手握成拳,咬牙切齒道:“周喜,我定叫你后悔!”
夜晚,周喜驚魂未定,再次見到陳方方,是不是預示著什么?他今后又會不會來鬧事,本以為一切向著好的方向發展,但他的出現還是在心里種下了一個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