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萱正在猜測著,她此番的來意是什么,卻見莫惜顏眼眶通紅的咬著唇瓣,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他說他不喜歡我,嗚嗚嗚……”
葉凌萱一頭黑線,看這情形,是告白遭拒了?這讓自己怎么安慰她,葉凌萱有些后悔讓她上來了,早知道就說自己困了不想聊什么天。
葉凌萱輕嘆一聲,拍了拍莫惜顏的背。“哭訴,你怕是找錯了人了。”葉凌萱記得當時來挑釁自己的時候,她可有不少助力呢,現在要哭不是應該去找那些人嗎,怎么到自己這來了?
“她們都只是想在我身上獲得利益罷了,除了爹和哥哥沒有人是真心待我的,現在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人,可他卻不喜歡我。”莫惜顏哽咽著,旋即哭得愈發的厲害。
一夜葉凌萱便在被動安慰中度過,葉凌萱不喜歡看人哭,可莫惜顏哭起來便沒完沒了,葉凌萱只覺頭都大了,第二日,莫惜顏哭累了靠在樹干上睡著了,葉凌萱看著東北漸起的一輪紅日,卻怎么都睡不著。
不知五懷城的大家都怎么樣了,葉凌萱搖了搖頭,自己這是被莫惜顏的負面情緒給影響了嗎,怎么也多愁善感起來。
見眾人都還在熟睡,葉凌萱起身跳下樹杈,她記得不遠處有一條溪水,葉凌萱打算過去洗漱一番,穿過茂密森林,不多時葉凌萱便找到了那條小溪,見四周無人,葉凌萱將面具摘下,露出那張極其普通甚至是丑陋的臉,這張臉那日莫名的幻顏之術便起來作用,自那次以后,葉凌萱便沒解開過,輕輕撫著那滿是坑洼的臉,葉凌萱看著水中倒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十年前,害得葉凌萱家破的那些人,她遲早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誰!”
一陣細瑣的腳步聲后,一高一矮兩個人影從樹林中走出。
“這里沒人,黑子你看錯了吧。”矮個男子說道。
“可能是野獸在附近喝水,想想也是,那些個富家公子小姐們,哪里會這么早便起來,一個個懶惰不堪還想進入傭兵隊,簡直笑話。”
被叫做黑子的高個男子一邊說著,一邊走著,旋即打開手中水囊,沒入溪水中,“咕嚕咕嚕”不多時水囊就裝滿了水,黑子將水囊從水中取出,塞上塞子,又換上另一水囊。
“黑子,現在人少,要不我們現在就……”說到這里,矮個男子做出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也好,免得夜長夢多,反正現在就算他們想要逃走,也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哈哈哈哈……”黑子張狂大笑著,旋即二人提著裝滿水的水囊走入密林。
葉凌萱瞇著眼睛,從不遠處的樹上跳下,看樣子,這二人并非是傭兵隊的人。
“幻顏之術。”玄夜不知何時出現在葉凌萱的身后,而那雙水藍的瞳孔已經化成詭異的菱形,葉凌萱知道,這是玄夜戒備時候的模樣。
“你是說,這二人臉上設有幻顏之術?”葉凌萱蹙眉,為何自己會看不出來?難不成他們二人的修為在自己之上?
“并非他二人修為比主人高,而是替他們施展幻顏之術的人修為比主人高。”玄夜解釋道,玄夜與葉凌萱心意相通,葉凌萱心中所想,玄夜自然知道。
幻顏之術可以由自己施展,也可以由外人施展,修為越高,施展出的幻顏之術便越不能被人看出,若是修為在后天期所施展出的幻顏之術只能瞞過修為在后天以下的人,若是同等級的修為或者和比施術者高出等級的人,是可以看出來的。
而葉凌萱之所以不能看透二人設有幻顏之術,正是因為給此二人施展幻顏之術的人修為比之葉凌萱要高出一個等級或者更多。
玄夜是靈獸,能看到東西比人類能看到的多得多,因此,玄夜從一開始便看出了這二人臉上設有幻顏之術,只是之前在二人身上并未發覺不妥,可剛剛他明顯在二人身上感應到殺氣。
葉凌萱瞇著眼睛,此次接歷練者們前往魔獸森林的人只有三個,一個是土戈,另外兩個就是方才那兩個男子,可現在葉凌萱可以斷定,傭兵隊的人,只剩下土戈一人,而其余兩個看樣子已經被殺了,而這兩個人,便是兇手。
至于他們的目的是什么,葉凌萱不的得而之,可想從他葉凌萱的眼皮子底下動手,簡直妄想。
傭兵隊伍中的歷練者都是來自鐵城和五懷城,而五懷城的歷練者們葉族人居多,就算是看在葉族子弟的份上,葉凌萱也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敢動她葉凌萱的人,下場,便只能有一個。
山間的陽光洋洋灑灑而下,昨日休息一夜的試煉者們也陸續醒來,開始收拾行囊準備上路。
土戈騎在土犀獸上,催促著讓大家快些行動,畢竟這可是歷練,不是游山玩水,哪里容得他們這般松懈。
“土戈,你也太過嚴格了,你看看他們,都累成什么樣子了,咱們也是過來人,對晚輩照顧一些也是理所應當。”
黑子遞過來一個水囊,笑嘻嘻的說著。
土戈接過水囊搖了搖頭,“正因為我們是過來人所以才應該更加嚴格才對,黑子,你這家伙什么時候,這般會體貼人來。”土戈看向手中裝滿水的水囊一臉唏噓。
“嘖,咱們都是兄弟,看你這本勞累,替你打個水算什么。”黑子拍了拍土戈的肩膀。“快些喝口水,喝了水,便有力氣帶領大家上路了。”黑子眼里閃過一絲冰冷殺意,卻只一瞬便被笑容掩藏。
土戈輕笑一聲,打開瓶塞咕嚕咕喝了一大口,隨后拉住韁繩看向眾人吼道:“再過一盞茶就出發,沒收拾完的東西要是還想要,便和你們那些繁瑣的行囊一起留在這里。”
“是!”眾人異口同聲,有的人一臉輕松,有的人手忙腳亂,當然輕松的是并未帶帳篷的貧寒子弟,滿頭大汗手忙腳亂的是那些帶來帳篷及各類生活用品的公子小姐們。
“怎么辦,這些都行都是這一路必備的,不能丟!”有女子不滿抱怨著,手里的動作也愈發的慌亂。
此時,東西帶最多帳篷最豪華的莫惜顏卻并不收拾,只抬眸看向四周,似是在找人。
“莫小姐,你怎么不去收拾東西,若是晚了,東西就別想帶走了。”有人勸道。
莫惜顏搖了搖頭。“那些東西不要了。”昨日和葉子睡在樹杈上挺好的,干嘛還要帶那些累贅。
莫惜顏到處張望著,為何今日一早便不見葉子,她去了哪里?莫惜顏昨日哭夠了,今日心情也舒暢了不少,心中更是覺得和葉凌萱已經成為了好友,這算是不打不相識吧。
見王淵軼看了過來,莫惜顏心下一跳,卻還是定了定心神,移開眼眸又看向別處。
“嘭!”一聲悶悶的聲響傳來,眾人聞聲望去,卻是一驚。
只見方才還在大聲喊著要出發的土戈忽然從土犀獸背上摔下。
“鏘!”黑子拔出腰間長劍,立在土戈的土犀獸背上,目露兇光。
“土戈他怎么了?”眾人面面相覷皆是不明白這是出了什么事,為什么土戈好端端的會從土犀獸背上落下,而且看樣子已經失去了只覺。而這個名叫黑子的高個男子為何又用劍指著眾人?
“交出你們身上值錢的東西,我們興許還能饒你們一命。”矮胖男子比劃著手中匕首,一臉陰鷙。
“這是怎么回事,你們不是傭兵隊的人嗎!”莫惜顏冷聲問道。
“傭兵隊的人?哈哈哈哈……”矮胖男子大笑著,旋即看向一旁的黑子,一臉淫邪。
“大哥,這小妞還有幾分姿色,不如將她留給我。”
“隨便你。”黑子冷笑一聲,旋即一個閃身躍下土犀獸,朝莫惜顏抓來。
“嗖。”一只漆黑的利箭飛射而過,黑子一個閃身躲開,便見王淵軼閃身擋在莫惜顏面前,弦以拉滿,箭直指黑子頭顱。
“嗖。”一只利箭再次飛射而出,黑子冷哼一聲,卻是不躲,卻在眾人驚詫的眼光下,徒手抓住,隨后用力一捏,捏得粉碎。
“自不量力!”黑子身影一閃,出現在王淵軼的身后,一把長劍直插王淵軼后背,“小心!”莫惜顏驚呼出聲。
王淵軼瞳孔一縮,轉身險而又險的躲過黑子的長劍。
“礙事!”黑子一臉陰鷙的看向一旁莫惜顏,目露寒芒。
“游戲到此結束!”說罷,黑子一揮手,捏碎手中毒丸,毒霧捏爆的一瞬,一團綠色毒霧迅速蔓延。
“屏住呼吸!”王淵軼大聲喊道,卻為時已晚。
一瞬眾人只覺心口憋悶,每一口呼吸都極其痛苦。
“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動不了了……”
“我也動不了了……”
驚慌恐懼一瞬蔓延,而那些之前還并不明白發生了什么的歷練者們,此刻都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這些人,會要了他們的命!
“嘖,居然還有兩個沒中招的。”矮胖男子比劃著手中匕首,看向屏住呼吸并未中毒的王淵軼莫惜顏二人。
“大哥你去搜刮錢財,這二人,便交給我!”說罷,矮胖男子身影一閃,消失在原地。
莫惜顏瞇著眼睛戒備看向四周,莫家主修速度,莫惜顏更是體內含有風屬性的靈根,自幼便擅長修煉與速度有關的術法,可那矮胖男子的速度她居然看不透,甚至他是什么時候消失的都不知道。
“嗖!”一陣冷風從耳邊刮過,莫惜只覺后背發寒,轉身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油膩的大餅臉。
“啊!”莫惜顏下意識的想閃身退后,卻在還未做出反應的一瞬,被抓住手臂,反扭在背后。
“放開她!”王淵軼話音一落一只漆黑利箭已然飛射而來。
“雕蟲小技!”矮胖男子冷哼一聲,手腕上護具波光一閃,旋即詭異的一幕發生,那只飛射而來的箭居然就這樣在離矮胖男子一寸的位置停下。
“這怎么可能!”王淵軼一臉不可置信,卻見矮胖男子一揮手,一把匕首朝王淵軼飛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