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葉婉兒走了過來,臉上帶著淡然典雅的笑容。
“日后還得仰仗二伯和婉兒與我一同打理葉家了。”葉凌萱端起酒杯與葉婉兒碰杯。
“凌萱見外了,我們都是一家人,沒什么仰仗不仰仗的,若是非要說仰仗,那還是我們父女倆仰仗你這個家主才是。”葉婉兒放下酒杯,牽著葉凌萱的手。
“凌萱你能有今日,我這個做姐姐的真的是說不出的開心。”
葉凌萱將手從葉婉兒的手中抽出,葉凌萱有些不習慣與人如此親密。
葉婉兒不介意的笑著,眼里帶著姐姐般的寵愛。
“凌萱,我去招呼客人,雖說今日開心,可凌萱也不要喝太多酒,免得醉酒出丑,落人口實。”
“嗯,謝婉兒姐提醒。”葉凌萱點頭,婉兒姐看著是個不錯的人,自己之前居然懷疑她就是毒師,真是糊涂。
目送葉婉兒離開,葉凌萱便開始應付前來道賀的人。
“葉家主真是年輕有為啊。”賈寶舵端起酒杯。
“顧老板謬贊。”葉凌萱記得這個賈寶舵,他是父親的好友,兒時葉凌萱還去過賈寶舵的宅子。
“這么一個碩大的葉家,可不是那么好守的,看來,葉老板要多操些心了。”源惜志看著葉浩,又看向葉凌萱,眼里帶著絲不屑。
“源老板你這話就說得不對,在我看來,凌萱這孩子可不一定會比葉明坤差。”紅姬妖嬈一笑。
“火鳳與永源拍賣行有合作,火鳳又是葉家新任家主的師傅,這關系可真夠微妙啊,葉浩兄,你可得長點心啊。”源惜志摸著胡須,那雙眼睛卻看著坐在一旁表情復雜的葉浩。
“源老板多慮了,師傅向來都是潛心煉制丹藥,沒有心思與時間來管俗事。”葉凌萱蹙眉,這個源惜志明顯是在挑撥自己與二伯的關系。
源惜志聞言眼珠一轉,轉而換上一臉的笑容。
“葉家主,在五懷城我的藥鋪是藥材最為齊全的地方,若是火鳳需要藥材……”源惜志知道,煉藥師對于藥材都是很看重的,若是自己用一些珍貴的藥材做交換,說不定能讓火鳳與自己合作。
“源老板的藥材是不錯,只可惜你那里靈藥太少了。”
葉凌萱如實說道,源惜志在五懷城的各大藥鋪葉凌萱都去看過,雖然藥瓶齊全,不過卻很少有帶有靈氣的靈藥,大多都是些普通的草藥。
且,就算源惜志那里有靈草,葉凌萱也不愿意去他那里購買,更加別提合作了,方才源惜志挑唆自己與二伯關系的話,別以為她聽不出來。
還真當她是三歲小孩,那么好騙?
源惜志抽了抽眼睛,不死心的道:“靈藥自然不能擺在柜臺售賣,要說在這五懷城,哪里藥材最為齊全,怕是就只有我的藥鋪了吧。”說罷,源惜志得意的看向葉凌萱。
葉凌萱面無表情的吃著菜,對于源惜志說出的話沒有一絲的動容。
“葉家主,若是見了火鳳,可忘了說……”
“說什么?”葉凌萱疑惑的看向源惜志。
源惜志蹙眉,這才發現,葉凌萱從頭到尾都是在裝傻敷衍自己,一瞬,只覺被人打臉。
剛想發火,便聽一個妖媚的聲音響起。
“源老板,你也知道,火鳳可是和我們永源拍賣行合作的,源老板你莫非是打算,與我紅姬作對?”
源惜志后背發寒,只放下酒杯臉色難看,卻不得不扯出一絲難看的笑容。
“紅姬說的哪里的話,我哪里敢與紅姬作對。”紅姬身邊高手眾多,且背后勢力神秘,誰敢招惹。
源惜志暗罵倒霉,紅姬早不來五懷城晚不來五懷城,偏偏她一來,火鳳出現,這倒好,便宜都被她一個人給占了。
雖說,紅姬以前是在五懷城起的家,可五年前便已經離開五懷城了,永源拍賣行一直也是有人代為管理,可一個月前,紅姬卻又忽然回來了。
而她一回來,這五懷城以葉明坤與源惜志為首的五懷城也慢慢的變了。
現在好不容易葉明坤被人奪了家主之位,該是他源惜志一家獨大的時候了,可新任葉家家主的師傅卻是火鳳,且火鳳還與永源拍賣行的紅姬有合作。
這讓源惜志覺得他在五懷城的地位受到了威脅。
源惜志臉上帶著難看的笑容,心中卻早已怒火滔天,他瞇著眼睛,看著坐在葉凌萱身邊若有所思的葉浩,心中已有計量。
“方才是我失言了,我自罰三杯,算是給葉家主,給紅姬賠罪。”源惜志哈哈笑道。
“三杯太少,最少也得自罰十杯。”紅姬妖嬈一笑。
“來人,將酒杯拿來。”
話音一落,便有人侍女端上一個海口大的酒杯。
源惜志的笑容僵在臉上。
“還不給源老板滿上。”紅姬勾起紅唇。
“這……”源惜志的笑容再也掛不住了。
“喲,難不成你堂堂男子還說話不算數?還是說,你想要我親自喂你?”
“咕嚕。”
源惜志咽了口口水,顫抖著端起比和自己頭差不多大的酒杯,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
“哪里敢勞煩紅姬,我自己來。”
源惜志硬著頭皮仰頭喝酒,嗆得鼻涕眼淚直流,卻不得不接著喝。
葉凌萱抬眸,對上紅姬那雙帶著笑意的眼睛,便知,紅姬這是在為自己出氣呢,給了紅姬一個感謝的眼神,二人對視一笑。
而一旁,身著錦緞袍子的胖子,已經喝得伶仃大醉,時不時還用色瞇瞇的眼神看著紅姬,此人正是王橫財。
酒過三巡,天色漸暗,源惜志喝得不省人事狼狽的被人抬走,賈寶舵與葉凌萱寒暄幾句后也出了葉宅,將紅姬送出門后,王橫財也緊隨其后。
賓客斷斷續續的離開,只余葉家子弟,還在葉宅中喝酒慶祝。
葉凌萱看著西邊的一抹紅霞,臉上勾起一抹微笑的弧度。
“爹,女兒將葉家奪回來了。”喃喃著,似是自語。
柚玉扶著秦蘭心回屋休息,洪長老喝得爛醉,葉凌萱扶著額頭,本來還想問問她葉族的事情,不過現在看來,得等明天了。
“凌萱。”
葉凌萱回頭。“婉兒姐。”
“你若是累了就回去休息吧,這里有我在呢。”葉婉兒一臉的擔憂。
葉凌萱搖了搖頭。“我不累。”
葉婉兒也不再相勸,“那我扶祖母回去休息。”
“嗯。”葉凌萱點頭。
目送葉婉兒與顧曉離開,葉凌萱強忍著的酒意涌上臉頰,微醺的醉意染紅了臉頰,葉凌萱看著不斷敬酒的葉家子弟們,喝過幾杯后,借著如廁的說辭,出了大廳。
夜幕降臨,夜風拂過臉頰,迎著風因為酒意而灼熱的臉頰,涼涼的很舒服。
葉凌萱閉著眼睛,想運轉靈氣將酒意逼出,只是,才閉上眼睛,卻只覺腰間一緊。
“誰!”葉凌萱猛地睜開眼睛,拔劍轉身一氣呵成。
“是我!”
“安之銘?”葉凌萱收回離安之銘脖頸只有一毫米距離的無痕劍。
“你來做什么。”葉凌萱沒好氣的道。
“和你一樣,出來透透氣。”安之銘勾起唇,邪魅笑道。
“現在天色不早,外賓都以離開,你是不是也該走了呢?”
“現在天色已晚,若是我獨自回去,要是遇到劫匪那可如何是好啊。”
葉凌萱抽抽嘴角,就憑方才他悄無聲息出現在自己的身后本事,此人的實力怕是遠在自己之上,而現在這個人,卻在說外面太黑怕遇到劫匪?
“若是葉家主肯陪我在這里吹吹風,醒醒酒,我興許就不怕遇到劫匪,自己回去了。”安之銘坐在走廊的扶手上,背靠著圓柱,閉著眼睛,手扶額頭,一副醉酒后快要暈睡過去的樣子。
葉凌萱一頭黑線,不過想想自己也是出來避開敬酒的人,順便吹風醒酒的,也沒拒絕。
“安之銘,別裝了。”葉凌萱轉身坐在不遠處的涼亭中。
安之銘跳下扶手,坐在了葉凌萱的對面,那張俊朗的臉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
“葉家主仁慈。”
葉凌萱翻了白眼。“安之銘,告訴我你究竟為什么來這里,若是為了見我的師傅,那勸你日后別來我這里,我的師傅從來都不到這里來,所以,就算你隔三差五的來找,也見不到他。”
葉凌萱左手托著微紅的臉頰,月光下,那雙漆黑的眼眸閃著點點如星空璀璨的月影,粉嫩的唇帶著淡淡酒香,泛著淡淡誘人的光澤。
安之銘一時間居然看呆了眼,安之銘錯開眼眸,抬頭看著半圓的月亮。
“小凌萱,我今日,是來祝賀你成為家主的。”
葉凌萱趴在桌上,酒意漸漸上涌,頭有些發暈。
“我送你的骨笛為何不用?小凌萱,我忽然對你有些好奇了,呵呵,也對,你是火鳳的徒弟,有什么師傅就有什么徒弟,你說話的時候,有時候會給我一種與火鳳說話的錯覺,雖然我與火鳳只見過一面……”
安之銘回想起在望月樓,被俞毅當成殺手抓住,給毒師試藥,本以為要吃些苦頭,可沒想到,卻被火鳳所救。
“你若是想死,還請自行解決。”
回想起這句話,安之銘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揚。興許是喝過酒的緣故,安之銘今日的話有些多。
“小凌萱……”
安之銘一頓,便見葉凌萱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長長的睫毛覆在眼瞼,呼吸均勻,看樣子已經睡著很久了。
安之銘苦笑,他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喜歡上那個火鳳了,可他卻火鳳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現在還著了魔一般的纏著他的徒弟,真是一點都不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