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閻漠沉默了幾秒,問:“買那個干嗎?”
那家屠宰場他有點印象,小規(guī)模的傳統(tǒng)作坊,純手工殺豬。
“因為我明天要去那里處理一點事情,要是再像上次小木屋那樣,后面的事情就會很麻煩了。”克里斯蒂安有些心虛的說。
讓秦閻漠做這種事說白了就是讓他原本干凈清白的背景蒙上了一層陰影,要是這件事情被發(fā)現(xiàn),道上的人就自然而然的會把秦閻漠和他牽扯到一起。
到時候秦閻漠就很難脫身了。
“你為什么不自己買?”秦閻漠反問。
“如果我要買就要動用海外資金,那樣我就會吸引到很多人的注意力了。”
秦閻漠深思片刻,說:“幫你可以,但你得告訴我原因。”
“就是很正常的一些原因。”克里斯蒂安笑嘻嘻的說道,“有人劫持了我的會計和他的保鏢,然后把他們一起關(guān)進了那家屠宰場。”
“背后主使是誰?”
“除了德羅納家族那群蠢貨還有誰會把煩人關(guān)在那種地方?”克里斯蒂安回的理所當然,“順便和你說一聲,年往明天要請半天假。”
秦閻漠疑惑的目光轉(zhuǎn)向年往。
年往聳聳肩,說:“舉手之勞而已。”
“場里都是些小嘍啰,年往很快就能回來的。”
“那Ghost呢?”
“他巡完街就會去找我們。”
秦閻漠微微點頭,說:“我知道了。”
克里斯蒂安有些別扭的說:“要是事后這件事情暴露了……我肯定會保住你和秦氏的。”
秦閻漠知道他在顧慮什么,唇角微勾,臉上是自得意滿的笑容,說:“我絕對不會被發(fā)現(xiàn)的。”
克里斯蒂安疑惑的看著他,問:“你有什么辦法嗎?”
秦閻漠只是神秘一笑,說:“事情解決完之后給我打個電話。”
克里斯蒂安傻呆呆的‘哦’了一聲,等秦閻漠走后又轉(zhuǎn)身,對他們兩個說:“現(xiàn)在來商討一下明天的作戰(zhàn)計劃。”
秦閻漠回到臥室之后,時星璨好奇的看著他,問:“剛才年往叫你過去干嘛?”
“幫他一點小忙。”秦閻漠解釋道,“克里斯蒂安要我收購城東郊區(qū)的屠宰場。”
“啊?”時星璨有些蒙,怎么又和克里斯蒂安扯上關(guān)系了?
“那里有屠宰場嗎?”
“一個很小的手工作坊一類的小廠子。”秦閻漠回道,“不是什么很大規(guī)模的工廠。”
“他要那個干嘛?”時星璨笑著問道,“不做教父,想進攻屠宰市場了嗎?”
秦閻漠被她的想法逗樂,笑道:“他的事情誰知道?”
“你要買下那個場子嗎?”時星璨反問。
“不,單獨買那么一個小工廠太引人注目了。”秦閻漠回道,“我要直接買下那一塊地皮。”
秦氏好歹也是國內(nèi)數(shù)一數(shù)二的跨國大公司,吃飽了撐的去收購那個什么連機器都沒有的小作坊。
最好的辦法是連地皮一起買下來,正好他要發(fā)展珠寶的產(chǎn)業(yè)鏈,把那塊地皮買下來作為珠寶部的分公司剛剛好。
除了地理位置有點偏,其他就沒什么太大的毛病了。
年往顯然也是猜到了他這個想法,第二天臨出門前碰到了剛起床的侯瑞,就和他提了一下這件事,然后跟著克里斯蒂安走了。
剛睡醒的侯瑞腦子還不是很清楚,他看著年往的背影,傻呆呆的想:他是不是要重出江湖了?
不過這個想法很快就被拋到腦后,他敲了敲卓君的房門,用最后的印象對他說:“年往說秦哥要收購城東邊的地皮,你記得疏通一下關(guān)系。”
卓君的腦子也處于懵逼狀態(tài),他在床上坐了將近三十秒才消化了那句話,問:“為什么?”
“當珠寶的分公司。”侯瑞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目光很是疲乏,“又要開招聘會了,希望這次別找到我。”
卓君找到自己的拖鞋,邊走進浴室,邊說:“如果要開分公司除了設(shè)計師還需要很多管理型的人才,肯定會找到你的。”
侯瑞自然也知道這是他擺脫不了的命運,長長地嘆了口氣,然后說:“希望那時候我還有精力吧。”
“你還是先回去刷牙洗臉換衣服,把今天的事情做好再來考慮幾個月后的招聘會。”
侯瑞聳聳肩,轉(zhuǎn)身離開了他的房間。
等二人處理完自己的事情后,秦閻漠和時星璨也從房間里出來了。
已經(jīng)清醒過來的侯瑞,走上前,問:“秦哥,你要收購城東的地皮是嗎?”
秦閻漠‘嗯’了一聲,說:“這件事就交給你,你比較懂官場上的那些,疏通疏通關(guān)系,動靜不要鬧太大,以防被‘幽蓮花’搶先。”
侯瑞點頭,“我認識一個人,他是我爸一手提攜的,如果能說通他這件事就沒問題了。”
秦閻漠沉默了幾秒,問:“他會幫你嗎?”
“會,”侯瑞篤定的回道,“當初我爸那個案子那么多人受到了牽連,就只有他安然無恙,他不是那種拜高踩低的小人。”
“這也說明他不是那種受賄收賄的小人,”秦閻漠幽幽回道,“他會幫你嗎?”
“所以要我去說嘛。”侯瑞回道,“你要什么時候開始收購?”
“今天之后就可以了。”秦閻漠淡淡回道,“越快越好。”
侯瑞‘嗯’了一聲,說:“我待會兒就給他打電話約時間見面。”
三人直到出門前都在討論收購和開分公司的事宜,時星璨一直在一旁認真的聽著,希望能從中學習到一些。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自己聽了也沒用,因為根本聽不懂。
時星璨有些喪氣的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年往上午請假,很多事情需要她來做。
直到這時候時星璨才發(fā)現(xiàn)年往平時做的工作是多么的重要,一個小小的錯誤就能造成巨大的后果。
“星璨,今天怎么只有你?”柳眉經(jīng)過她面前時好奇的問了一句。
平時年往都是第一個到的,今天竟然還沒來。
“他生病了,要請半天假。”時星璨回道,看了眼只提著公文包的柳眉,問,“你的女兒呢?”
“我送回老家讓我父母帶了。”柳眉笑道,目光中出現(xiàn)了一絲厭惡夾雜著淡淡的愛意,“這樣我就能省心很多了。”
時星璨好奇的看著她,總覺得她說的不只是工作上的事。
不過她也沒多問,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jīng),自己這邊的滿地雞毛都沒處理完呢。
沒多久,徐艷艷也挺著肚子出現(xiàn)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五個月了,腹部明顯可以看出隆起。
“今天情況怎么樣了?”柳眉笑著問了一句。
徐艷艷把包放好后,神色松快:“孕吐期總算結(jié)束了。”
時星璨盯著她的肚子看了一會兒,說:“我懷孕的時候都沒有吐過誒。”
徐艷艷聞言立馬嫉妒的看著她:“我聽我的醫(yī)生說過,有些人就是天生不會孕吐!”
時星璨笑瞇瞇的答道:“看樣子我就是那少數(shù)的幸運兒了。”
“你兩次懷孕都沒孕吐嗎?”柳眉好奇的問了一句。
時星璨想了一會兒,說:“懷大兒子的時候吐過。”
雖然不是她吐而是韓月吐。
“難道生二胎就不會吐嗎?”徐艷艷摸著下巴思索道。
柳眉聞言聳聳肩,說:“我絕對不會再生了。”
三人又聊了一會兒,知道工作時間到了才止住談?wù)摰牟椒ァ?
時星璨看著電腦里密密麻麻的數(shù)據(jù)緊張的汗都留下來了,年往之前做的是這么精密的工作嗎?
她一直以為作為秘書,年往只要安排一下秦閻漠的日程順便整理一下數(shù)據(jù)而已,原來秘書是這么精細的工作嗎?
忙了一個上午之后,時星璨坐在位置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其余的就等年往下午再來處理吧。
看著自己做完的那一點點數(shù)據(jù),再想想年往之前非一般的工作速度,時星璨只覺得人比人氣死人。
下午兩點,年往準時回到公司。
略微蒼白的臉色完全不會讓眾人懷疑時星璨上午說他‘生病’的真實性。
“年往,你身體好點了嗎?”徐艷艷關(guān)心道。
年往搖頭,笑容溫和:“已經(jīng)沒事了。”
時星璨之前給他發(fā)了短信,所以他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疑惑的模樣。
“是感冒還是發(fā)燒?”柳眉問道,“如果是感冒你就得離艷艷遠一些了。”
“胃痛。”年往隨便扯了一句謊,看了眼柳眉,問,“眉姐,你的孩子呢?”
“我送回老家給我爸媽照顧了,這樣能省心點。”
年往心臟驀地一跳,總覺得這件事和自己之前沒兜住嘴把孩子的事告訴了她前夫有關(guān)。
但他面上還是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笑著點頭,說:“反正最近忙,能省點心也是好的。”
柳眉嘴角勾了勾,沒再說話。
時星璨趁大家都不注意時戳了戳他的胳膊,小聲問:“情況怎么樣了?”
年往比了個OK的手勢,打開桌子上的電腦發(fā)現(xiàn)昨天遺留下來的數(shù)據(jù)已經(jīng)被處理了一部分。
“你弄得?”
時星璨不好意思的點頭,說:“動手做了才知道你之前的工作有多累。”
“習慣了就好。”年往語氣很是輕松,“我之前做的事可比這些精細多了。”
這句話倒是引起徐艷艷的好奇,她問:“你之前是做什么的啊?”
“在國外修飛機。”年往一秒猶豫都沒有的回道。
“真的嗎?”徐艷艷睜大了1眼睛反問。
年往噗嗤一笑,說:“當然是假的,要是有那本事我早就去航天局報效祖國了。”
完美的把徐艷艷的注意力引開了。
時星璨暗暗佩服年往,如果是她估計早就慌得不知所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