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嗎?有嗎?”年往好奇的看著秦閻漠。
秦閻漠點(diǎn)頭:“我之前和克里斯蒂離開黑街的時候有個男人攔住了我們。”
年往聞言瞪大了眼睛,說:“你竟然去黑街了?你去那干嘛?”
秦閻漠揮手,說:“這個不重要,關(guān)鍵是那個男人。”
年往聽后沉默了,進(jìn)了黑街這種大事竟然不重要,在他心中到底什么才是重要的事?
秦閻漠毫不在意他的反應(yīng),繼續(xù)自顧自的說:“當(dāng)時他很明顯是沖著你來的。”
年往立馬炸毛,說:“他有沒有對你做什么!?”
“你說呢?”秦閻漠反問。
高弋要是對他做了什么,他怎么可能還安穩(wěn)的坐在他面前。
意識到自己的反應(yīng)有些過激,年往喝了口茶來掩飾尷尬:“前幾天開槍的人也是他。”
秦閻漠危險的瞇起眼睛,問:“他是沖著我來的?”
年往沉默幾秒,搖頭,說:“可能是沖著我來的,他當(dāng)時不是問你我在哪嗎?”
秦閻漠直勾勾的看著他,緩緩開口:“沒我同意不準(zhǔn)隨便離開這間屋子。”
“萬一他們殺到這里了呢?”年往亦是神色嚴(yán)肅。
“他們沒這個膽子。”秦閻漠語氣篤定,“你在這是最安全的。”
年往搖頭,說:“秦哥,我不想把你卷入這些事。”
秦閻漠卻是輕笑一聲,說:“他都把子彈打到我家門口了,這時候躲還來得及嗎?”
年往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總之你就在這安靜呆著,等你身上的傷好了之后,愛去哪去哪,我絕對不插手。”秦閻漠語氣淡漠又帶著不容拒絕的權(quán)威。
年往的目光朝窗外看去。
今晚的天氣出奇的好,月亮比前幾夜都要水靈,就像氳著的淡水珍珠一樣光潤。
景色雖美,但這樣的夜晚也格外的冷,光是‘呼呼’的風(fēng)聲就覺得渾身發(fā)冷。
“高弋是什么來歷?”秦閻漠突然開口問道。
“之前本來是國內(nèi)一個小幫派的頭頭,前幾年國家掃黑被掃掉了。”年往回想著之前得到的資料,“最近又開始活躍了,而且勢頭比之前還要洶涌。”
在秦閻漠的心中,國內(nèi)所謂的‘黑道’也不過就是放放高利貸,開開地下賭場之類的事,在國內(nèi)的大環(huán)境下根本不可能存在什么勢力特別大的幫派。
更何況是在F市這種大都市。
“是抱到大腿了嗎?”秦閻漠反問。
“嗯。”年往點(diǎn)頭,“但按我現(xiàn)在只能查到這些,背后的‘金主’是誰我還不清楚。”
秦閻漠點(diǎn)頭,盯著面前的電腦回想之前和高弋的見面。
或許從第一次在酒店看見高弋就是被安排好的?
“秦哥,你為什么一定要我留在這里?”年往神色有些恍惚,似乎在透過秦閻漠想很久之前的事情。
“不然把你扔出去等死嗎?”秦閻漠反問,“在我接管秦氏的時候,我答應(yīng)過我媽,絕不用自己手上的權(quán)利害人,也不能見死不救,這是我的原則。”
年往怔了幾秒,隨即低頭輕笑,似是自言自語道:“原則嗎?”
他本就長的好看,這一笑就如同春回大地,窗外刺骨的寒風(fēng)都因此溫暖不少。
“我知道了,在傷好之前我哪都不去。”年往艱難的住這拐杖從椅子上站起,鐵制的拐杖在白熾燈下散發(fā)著冰冷的寒光,一如他此時的眼神。
高弋又怎樣?一個最近才興起的小家族既然敢在他面前撂蹄子,就得做好被他干掉的準(zhǔn)備!
年往嘴角帶著嗜血的笑,與平時‘好好先生’的模樣相去甚遠(yuǎn)。
回到病房的第一件事就是細(xì)細(xì)檢查一遍自己的‘武器庫’。
同在一個病房的蔣嘉鋒先是疑惑的看著他的行動,在各種槍支一桿有一桿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時,他瞪大了眼睛。
“你到底藏了多少?!”
“就這么多。”年往清點(diǎn)了一遍,確定什么都少之后,給他看自己打著石膏的手臂和滿身的紗布,說,“我受了這么重的傷,沒力氣把其他的搬過來。”
蔣嘉鋒一開始還沒反應(yīng)過來,想了幾分鐘才后知后覺的問:“你離開過這!?”
年往無謂的聳肩,這世上還沒有能困住他的房子呢。
次日,秦閻漠一大早就趕到了公司。
曲鐘說過蘇晴今天會來,他們見面的地方無非就是公司附近和曲鐘家附近,秦閻漠便一大早就來到公司等候了。
然而并沒有什么用,曲鐘和之前一樣光明正大遲到了將近一個小時才慢悠悠的來到公司,打了卡之后在辦公桌上瞇了一會兒。
醒來的時候正好吃午餐。
就在他準(zhǔn)備和同事去吃午飯的時候,手機(jī)響了。
見是蘇晴的號碼,他以光速奔到秦閻漠辦公室,給他看了眼屏幕就接通了電話,打開免提。
“你已經(jīng)到了嗎?”曲鐘反問。
“嗯,剛下機(jī)。”蘇晴那邊的聲音有些嘈雜,還有廣播聲,“約個地方見面吧。”
“秦氏附近有家飯店,我待會兒把定位發(fā)給你。”
蘇晴知道他在秦閻漠手下工作的事,不屑的輕哼一聲,說:“你就不怕被秦閻漠發(fā)現(xiàn)嗎?”
“他一般不下樓。”曲鐘語氣平穩(wěn),看不出絲毫不對,“遇不見的。”
蘇晴哼笑一聲,說:“快點(diǎn)把定位發(fā)給我。”
曲鐘‘嗯’了一聲就掛了電話,問面前的秦閻漠:“我該去哪見她?”
“他們一般不會去哪吃飯?”秦閻漠反問。
曲鐘想了一下,說:“前面一千米右拐的那家西餐店,難吃不說還特別貴。”
“你們就去那,”秦閻漠淡淡道,“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嗯。”曲鐘應(yīng)了一聲,收起手機(jī)下樓了。
就在他出門的時候,正好遇見了時星璨。
時星璨現(xiàn)在還不知道他就是自己的前夫,只當(dāng)他是個見過幾面的陌生人。
笑瞇瞇的和他打了招呼之后,曲鐘問:“秦夫人又來給秦總送午餐啊?”
“嗯,我怕他吃多了外賣對身體不好。”
曲鐘聽后心中是各種羨慕嫉妒恨,同時內(nèi)心的躁動也愈發(fā)強(qiáng)烈。
或許他和時星璨還有可能?
立馬壓下這個瘋狂的想法,曲鐘笑著說:“真是羨慕秦總,像我這種單身漢除了外賣就是小餐館。”
時星璨捂嘴輕笑,說:“那你就去找個女朋友嘛。”
曲鐘原本有些陰郁的心情因?yàn)樗@個笑都變好了,心里還生出些許緊張:她這話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不喜歡自己了?她真的徹底放下過去的事了嗎?
思索一番后,他從心底里對時星璨表示深深的敬佩。
之前時星璨在曲家的生活過的非常不好,現(xiàn)在她成為秦夫人后不但沒有報復(fù)他,甚至連冷嘲熱諷都沒有!
還笑瞇瞇的和他聊天!
“你……你怎么了?”時星璨擔(dān)憂的看著他一下笑一下嚴(yán)肅,最后化為深深的敬意,擔(dān)憂的反問。
不會是得了什么病吧?
曲鐘搖頭,輕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說:“沒事,我只是想到過去的事了。”
說完,給了時星璨一個別有深意的眼神,似乎在說‘好歹之前也是夫妻一場,雖然你現(xiàn)在是秦閻漠的女人了,但我們之間還是有情誼的。’
時星璨卻被他的視線看的后背一涼。
自己是不是哪里說錯話惹他不開心了?
但良好的教養(yǎng)還是讓她臉上保持著溫和的微笑:“我要上去了,再見。”
曲鐘‘嗯’了一聲,想到蘇晴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F市,便提醒:“你給秦總送完飯就不要出來了,省的被蘇晴看見。”
時星璨眨眨眼沒說話。
蘇晴?是閻漠說的那個女人嗎?
聽閻漠說她是個面上端莊高貴內(nèi)心惡毒狠辣的女人,之前楊琦和時星璨在時家生活的時候受了她不少刁難。
對于這種人,時星璨自然是沒什么好感的,但她對曲鐘的話亦是半信半疑。
只是面上笑著應(yīng)了一聲,決定到了樓上之后問問秦閻漠就是了。
秦閻漠知道時星璨每天中午都會給自己送午餐,除非她特意打電話說沒空過來,不然都會準(zhǔn)時出現(xiàn)的。
今天也是一樣,辦公室的門一雙細(xì)膩的手緩緩?fù)崎_,時星璨明媚又好看的臉出現(xiàn)在門口,秦閻漠覺得心情都好了一些。
“是老李送你來的嗎?”秦閻漠問道。
最近是特殊時期,秦閻漠千叮嚀萬囑咐,才讓一向喜歡放飛自我的時星璨答應(yīng)不單獨(dú)出門。
“當(dāng)然啦。”時星璨把飯盒放在桌子上,坐在秦閻漠身邊,玩弄著他的大手,笑道,“你都那么叮囑了,我怎么可能還亂來?”
秦閻漠笑著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發(fā)現(xiàn)今天只有一份飯,便問道:“你吃過了嗎?“
時星璨點(diǎn)頭,笑容無奈又寵溺:“小包子硬是要和我一起吃午餐,我就在家陪他吃了。”
秦閻漠愛憐又心疼的親了口她細(xì)膩的手背,說:“那你還特意跑一趟。”
時星璨笑著搖頭,說:“我不放心外面的東西。”
秦閻漠卻是毫不在意,他剛接手秦氏的時候,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別說送飯,忙的連叫外賣的時間都沒有。
所幸現(xiàn)在生活已經(jīng)漸漸步入正軌了,秦閻漠打開飯盒,看著時星璨的視線里是滿滿的占有欲和濃烈的愛意。
他好不容易才把時星璨帶回家中,說什么都不會放手了!
時星璨被他的視線看的心里發(fā)毛,問:“你怎么了?”
為什么今天大家都怪怪的?
秦閻漠搖頭,想起蘇晴現(xiàn)在還在公司附近,說:“下午你在這陪我吧。”
“是因?yàn)樘K晴嗎?”時星璨想起剛才曲鐘說的話。
“嗯。”秦閻漠應(yīng)了一聲,往嘴里塞了塊肉,“你怎么知道她來了?”
“剛才在樓下遇見了一個人,他告訴我的。”
想都不用想是曲鐘,秦閻漠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接著又恢復(fù)如常,心底卻是對曲鐘留了個心眼。
他突然變得這么‘熱心’是不是還有其他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