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鹿駭然望著他:“那就等她走了之后,你再碰我,否則……想也別想!”
子衿凝視她半晌,眸子中的火焰漸漸熄滅,取而代之的是冷澈至極的一抹殺機。他側過頭去,看著天邊,說道:“好,你等著,我今晚就給你個交代。”
他轉身就走,不多時,拖拽著佟寶珠往遠處的一個沙丘走去。
玉鹿看到了,心中無比慌亂,急忙奔跑下去,就見子衿把佟寶珠推倒在地,她哭著拽著他的袖子,“求求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有了你的孩子,我好好的聽話,不給你添麻煩,你讓我怎樣都行……”
“我只想讓你去死!”他拔出了腰間的手槍。
“你恨我我知道,可是我畢竟懷著你的骨肉啊。”
“任何女人都能生孩子!”子衿舉起了手槍,“你生的孩子萬一隨了你,不如不生!”
佟寶珠哆嗦著嘴唇說:“我這里有玉蛋,能開啟墓室寶藏的玉蛋,你不是想要寶貝嗎?那里的寶藏富可敵國,是大清龍脈的寶藏。我們佟佳氏世居東北一帶,那墓室是我們佟佳氏祖先留下來的,只有佟佳氏后人的血才能打開它深處的機關,你可想清楚了呀,你有了寶藏你就是天下霸主啊!”
子衿額頭上青筋暴跳,牙齒咬得咯嘣響,黑德一沙里淘金一樣終于找到了佟佳氏的后裔,命令他無論如何也要帶著她去用血開啟傳說中的密室里的機關。
據說,那神秘的密室最里面有一道血符門,只有用佟佳氏后裔的血描繪那個血符圖形,密室地宮的大門才會打開。
這就是為何子衿要帶著懷有身孕的佟寶珠趕赴大漠深處的原因。
他現在還不能殺她,她還有用。思量再三,他終于收起了手槍,拎著佟寶珠的脖領子把她提了起來。
玉鹿看到這里,急忙躲了起來,終于不用擔心子衿沖動之下殺了佟寶珠了,畢竟,那個女人還懷有身孕,她不想因為自己一句話,造成大錯,倘若子衿以后想起來,不至于因為后悔而遷怒于自己。
玉鹿回到自己的小帳篷里,換上自己的衣服,她的衣服終于干了。把子衿的睡衣丟到一邊,一時間也是睡不著,拿出爹爹做的樹根簪子借著月色細細把玩,突然,簪子上的孔雀肚子里有細細的響聲,若不是靜夜里,連個蟲兒的鳴叫都沒有,很難聽見這簪子里有響動。
她小心翼翼的轉動簪子頭端,居然擰開來,一顆白玉蛋從孔雀肚子滾落出來。她一陣驚訝,父親原來藏了東西在里面。看來是他不想讓人知道真正能開啟那個神秘墓穴的守墓神獸的玉蛋在自己身邊。
爹爹掩藏的真是高啊,她又拿出自己身上那顆血玉蛋,兩顆玉蛋在月光下,交輝成趣,玉蛋之內那些羽狀的細紋竟然隱約出現兩朵曼珠沙華,一朵白色的一朵紅色的,太好看了,太神奇了。
她正沉浸在這玄妙的景致里,突然聽到輕微的布料摩擦聲,急忙把玉蛋裝入懷中,抬眸四處觀望,并無別的什么人,她不放心地又往外看了看,也沒什么人走動,也已經深了,都進入夢鄉了。
玉鹿重新把玉蛋分別放好,和衣躺在地鋪上。她是拒絕和子衿一個帳篷的,整個行軍隊伍里,只有子衿有一個折疊的鋼絲床,別的人都和士兵一樣睡地鋪。
玉鹿剛躺好,就覺得眼前黑影罩了下來,她翻身坐起,那黑影手腕一翻,她的身體被打橫抱起躺在來人的膝頭,臉窩在他的小腹處,他的手指落在玉鹿的腰間,“又一次偷跑,該打!”
聲音醇厚低緩,帶著責備也帶著寵溺。她再熟悉不過他了,蕭軍烈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到了這里。
“你怎么找來的?”玉鹿小聲問,“你不好好在家看孩子,出來露什么風頭,這很危險,你知道不?”
“你還知道危險?到底誰應該在家看孩子卻出來拋頭露面?!”清俊的男子低語著,緊了緊抱著她腰身的手,她不自覺的已經整個人縮在他的懷抱中。
他說:“你和我母親聯合起來,讓我睡了兩天,醒來后你不見了,我去審問了驚蟄和小桃,才知道子衿已經帶著盜墓軍團進了大漠。用腳丫子也能猜出來,你不放心你爹爹,所以跟了來。夫妻本是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獨自來涉險,我怎么能在家里安心?”
“對不起,我知道你會擔心。”玉鹿索性人一攤,賴在他的身上,“等事情結束,你要懲罰我,隨便你怎么懲罰。”
他不說話,半晌,又是一聲嘆息:“你以后不許穿子衿的衣服。”
她點點頭。“我……昨天衣服被雨淋濕了,又沒有備用的衣服,我只是穿了他的衣服,別的什么都沒干,我對天發誓……”
“我都看到了,那天你在暴雨里……我沒有出來,怕你這一場苦肉計白演,只能眼睜睜看著你在暴風雨里苦苦掙扎。”他十分憐惜地說,“幸虧你男人我聰明,給你帶了衣服。”
玉鹿心頭一震,原來他早早就跟來了,不比自己慢多少。趕緊勸說:“你回去吧,不能咱們一家子都冒險。你上有老娘下有小兒,北地24州的百姓都靠你撐腰呢,你趕緊回去,一旦被子衿發現就完了。”
他輕輕的笑了,重重的一摟,將她整個人圈抱在他的懷里,炙熱的掌心撫摸著她的背,“好,都聽夫人的,我走了,回去當奶爸……”
蕭軍烈并沒有爭辯,要求強留下來,而是留下一包衣物就走了,半點留戀之意都沒有。
玉鹿像做了一場夢,若不是手邊放著衣服包,她都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衣服包里還有一個手絹包,打開一看,竟然是一包沙棘果,半生不熟的。
她愣愣的出神,蕭軍烈果然是個混蛋,這么一小包夠干嘛的,不知道沙漠里找點水果難于上青天嗎?多摘點啊,混蛋,大懶蟲。
她這里一邊吃著一邊罵著,卻不知道她男人好不容易發現一棵小小的沙棘樹,天地良心,只吃了一顆,發現酸酸甜甜可以解渴,就摘光了整棵樹上的果實,也不過一小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