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時初勾唇,這是抑郁?為什么她看著像是神經病?醫生確定沒有誤診?看來找個時間應該讓白言羽過來確診一下,雖然他只是個骨科和婦科醫生。
“零八,人是你帶回來的?”阮時初忽然沉下了臉色,她看著女人身上穿著的睡衣格外刺眼,就好像在像她宣示主權一般。
“少夫人,木雅小姐只是個病人……”零八再次強調。
呵,好一個病人。
“那按照零八你的邏輯,若是我也有病可以隨意睡在別人家里,穿別人的衣服?”
零八被堵的啞口無言,他覺的少夫人有些咄咄逼人。
任憑別人怎么撕,木雅依舊四平八穩的坐在沙發上,甚至還端起了茶幾上的情侶杯,拿的是傅延席那個男士用的。
這哪里是病了,分明是別有用心,阮時初也是女人,一眼便識得了女人的手段,在她面前演戲真是當她這么多年演員白當了。
阮時初倏然一笑,悠悠搶過木雅手中的杯子,“木雅小姐,你拿的只是個空杯子,想喝水和我說,我去給你倒呀。”
木雅僵硬的沒有開口,只是茫然的看著面前的女人,眼眸里還摻雜著說不出的恐懼。
抑郁癥不該是沒有表情的?阮時初第一次見這么表情豐富的“抑郁癥”患者。
“少夫人,還是我來吧。”零八想把阮時初手上的杯子拿過來,他知道少夫人不喜歡木雅小姐,所以擔心中間會出什么差子。
“零八,你是不是現在已經把自己當成這里的主人了?”阮時初手指在杯子反復摩擦了兩遍,想要把剛才那個女人留下來的痕跡擦去。
要不然就摔了好了,再買一個……#@$&
阮時初抬頭,又是一個苦惱的事情。
“零八不敢。”零八依舊面無表情。
玄關處門聲一響,哐當一聲清脆的聲音,杯子落在地上,碎瓷片濺了一地。
聽見聲音的男人西服外套也沒來得及脫,趕緊大步過來,一把把驚訝中的女人抱向別處,“初初,有沒有傷到?”
阮時初委屈的努努嘴,“沒有。”但是控訴的小眼神卻落到了零八的身上。%&(&
隨著這道視線過去,傅延席才發現了大廳里還有別人,消失已久的零八還有……木雅?
怎么都出現在了這里?傅延席面上疑惑,顯然提前也不知道這些消息。
那就是零八自己的決定咯。
“零八,怎么回事?”男人陰霾的看著傻站在旁邊的零八。
零八望著一地的碎瓷片,他能說和他無關嗎?
“和零八沒有關系,是我手滑而已。”阮時初縮在男人懷里,顯然這句話說的缺乏證據。
“零八,按照規矩,傷害少夫人,你可知是何懲罰?”男人神色一片冰冷,收緊手臂,無聲的安慰著懷里的女人。
零八狠狠一顫,“知道。”
“零八臨走之前,還是希望老大和少夫人可以替零八好好照顧木雅小姐。”零八深深的看了一眼在沙發里的女人,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出了別墅。
男人擰擰眉頭,看著木雅有些無奈。
“初初,不是我……”
阮時初從男人懷里鉆出來,“送去醫院吧,她的情況不適合待在傅園,我們會害了她。”
“阿席。”木雅小聲吐出兩個字,然后害怕的抓緊抱枕,“不……不要敢我走,不要……”
滿臉的懼色絲毫不加掩飾。
木雅一抬頭,男人忽然看見她脖頸處一道道紅色的鞭子印記。
傅延席甩開步子向前,把木雅的手翻過來,發現上面大大小小的都是鞭子的印記,撩開袖子,胳膊上也甚是明顯。
“這是怎么回事?”傅延席被刺痛一下,若是他們看好她了,定然不會讓她被人帶走,還虐待成這樣。
木雅收回手臂,“阿席,我想留下來,好嗎?”眼眸里一片祈求。
阮時初站在一旁并未言語,她微抿唇瓣,等著男人做決定。
傅延席神色暗淡片刻,像是深思了兩秒,然后輕緩的點點頭,“好。”
像是預料之中的,阮時初只字未語,轉身上了樓梯。
“初初。”男人喊了一聲,趕緊追上去。
殊不知后面的女人輕勾唇角,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出去,而后嫌棄的看了一眼身上的睡衣,真是討厭死了,這種穿別人衣服的感覺還真是不爽。
阮時初趴在床邊糾結換上哪個床單好,一個是在某寶上花十塊錢買的打算用來當抹布的,另一個是看見某市場大降價的時候花二十塊錢買來打算刷馬桶的,沒想到現在派上用場了。
要不就用這個十塊的,還便宜一點,某女人暗搓搓的想。
卻不想剛站起來打算鋪床單,就被圈在了一個熟悉的懷里。
男人下巴頂住女人的肩頭,“老婆,你別生氣,她有抑郁癥,我不能直接把人丟出去,過了這兩天我們送她去醫院好不好。”
等他查查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么,在這之前木雅待在別墅是最安全的,這是男人的想法,但是他不敢這樣和自家小女人說,怕惹她擔心。
女人把環在腰間的大手拿開,“我為什么要生氣?你打擾我鋪床單了,你把人留下來,總得準備個房間出來吧。”
這言語讓傅延席一愣,他的女人原來……
“讓讓。”阮時初把人推向一邊,然后認認真真的鋪起床單來。
若是有人采訪為何一個正妻要給一個很可能成為自己老公小三的認服務。
那阮時初肯定會歪著頭說,“你覺得讓別人看著自己秀恩愛是種怎樣的感覺?”
很快,木雅就體會到了……
晚飯,廚房那邊做熟了便離開了,阮時初還特別貼心的把木雅叫到了大廳,給人安排了座椅,在正坐的位置。
木雅心里一喜,看了看旁邊的位置,她記得傅延席最喜歡坐的也是正坐,正好兩個,她坐了其一,傅延席肯定在她的旁邊了。
男人洗完手走過來,看也沒看一眼,自然的坐在了阮時初的旁邊,和木雅離了……一米的距離。
阮時初俏皮一笑,“親愛的,香菜,多吃點。”
“阿,阿席不吃香菜。”木雅依舊聲音很小,但是在安靜的正廳卻聽的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