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劉依柔我都沒有拋棄,更何況是現在的狄雨娜了,無論怎樣我都不可能獨自跑路的,而馬三他們的傷還蠻嚴重的,走路搖搖晃晃極其的緩慢,這個時間段,我別無選擇,只能彎腰背著狄雨娜就跑,這猝不及防的動作,差點沒嚇得她驚聲尖叫。
“想跑,沒門!”
馬三那雜碎也真是有夠恨我的,即便是拖著孱弱的身軀,也像是一只揮之不去的蒼蠅一樣,在后面不停的追著我和狄雨娜,好在沒有跑多遠,我就看見了一輛巡邏的警車停在路邊,一個警察還坐在上面抽著煙,見狀,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用盡全力跑到了警車附近,還轉身對著馬三挑釁道:“大傻逼,你不是想要抓我嗎,來啊,老子在這等著你。”
馬三雖然戴墨鏡紋身,看起來像那么回事,但在警察面前,他再牛逼也只是白搭,所以,他見我有所仰仗,根本不敢上前,而他本身又對我有諸多的怨念,現在不能奈我何,只能摘掉眼鏡,悻悻的看了我幾眼,才狠狠的道:“草,算你狗日的運氣好,來日方長,你小子千萬不要落在我手里。”
碎碎罵了幾句后,馬三方才不甘不愿的轉身,帶著他的兄弟們緩緩離開,我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和著狄雨娜去取車離開。
回家的路上,我對著狄雨娜關心的問道:“娜娜,剛才嚇到你沒?”
按照往常,狄雨娜肯定會回答我,但今天,她面色有些怪異,不僅沒回答我,還反問著道:“陳浩,那些是什么人啊?”
我沒有把狄雨娜的奇怪放在心上,攤著手說:“是任長風的手下,之前任長風就吩咐他們來搞過我,想要搶走我手上的壩子使用權。”
狄雨娜哦了一聲,接下來就沒有話語,心不在焉的開著車,也不知過了多長的時間,她突然冷不丁的說:“陳浩,我跟你說個事。”
我不假思索的說你盡管說啊,咱倆誰跟誰?
狄雨娜看不清表情的說:“既然任長風想方設法都想要搶走你手中壩子的話,要不然,你……把壩子讓給他們?”
“什么?”
我大吃一驚,難以置信的看著狄雨娜,一時間感覺她陌生無比。
竟然主動叫我把壩子讓給任長風,這還是我認識的狄雨娜么?
她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
我嘴巴張得能夠生吞雞蛋,喃喃的問道:“娜娜,你說什么?”
狄雨娜面無表情的說:“難道你沒有聽清楚么?我說要不你撕毀合同,主動把壩子的使用權讓給任長風吧。”
“為什么?”我下意識的質問著,語氣特別的不友好。
狄雨娜一面開車,一面復雜的說:“陳浩,你和我都只是平常的普通人,而任長風呢,他爸在南區可謂是呼風喚雨,無論白道黑道都有著強悍的關系,我們的背景跟任長風相差實在是太大了,我們根本就斗不過他的,既然這樣的話,又何必跟他斗下去從而自討苦吃呢?”
“不可能。”我果斷的拒絕道:“我好不容易才找到這樣投機倒把的生意,又怎么可能放手去成全任長風?哼,別人可能會畏懼他的身份和背景,但我陳浩并不害怕,況且我和任長風已經斗過幾次了,每一次我都沒有吃虧,那就更沒有害怕的道理了。”
“那是你之前運氣好!”狄雨娜突然將車停在路邊,嚴肅的看著我說:“陳浩,你不可能一直會有那么好的運氣,聽我一句勸吧,你是斗不過任長風的,再者,你現在的身份是一個學生,學生就應該以學業為重,那做生意的事情,本不應該在你考慮的范圍之內啊,所以……”
我懊惱的揮手打斷狄雨娜,用驚愕的眼神看著她說:“娜娜,你今天到底怎么了?還一反常態的這樣勸我?這不像平常的你啊?難道說,剛才那票人真的把你嚇到了?”
狄雨娜冷冷一笑,我納悶的問她是什么意思,她沒有回答我,反而用犀利的目光看著我說:“陳浩,我不想和你扯那么多,壩子的事情你到底放不放手?”
“不放。”
我雖然不知道狄雨娜為什么會說出這樣的話,但仍舊本能的拒絕了起來,狄雨娜狠狠的剜了我一眼,說:“我知道你為什么不愿意放手,是舍不得那些錢,對嗎?”
我眼皮一跳,沒有開口說話,但我的沉默已經表明了我的態度。
不錯,我是舍不得那些錢,畢竟區里運管一旦跟我聯系,客運站加上小飯館小賣部以及后續的修理廠,我月收入絕對在十萬左右甚至以上,而合同是五年的時間,等到五年下來,我早已身家數百萬,完成了最原始的積累,到時候隨便投資點什么或者做點什么生意,那都能躺著收錢。
而有了那些錢,在某種程度上,我就有了做人的底氣,抑或者面對狄雨娜的底氣,要不然,我只能一輩子賴在岳父岳母家里,只能繼續窩囊下去,那樣的話,又何談給狄雨娜幸福呢?
而男人不可一日無錢無權的道理,我早就深有體會,那個壩子對我來說就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也是我從一個屌絲真正翻騷成為高富帥的資本,我又怎么可能放棄呢?
見我沒有說話,狄雨娜已經察覺到了我的答案,她臉上有著一抹失望劃過,萬分低沉的道:“陳浩,要是拋開任長風的原因,為了我,你愿意放棄那筆生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