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側(cè)頭盯著郭禹廷:“那個苗莉琳倒是很會玩手段,所以這件事,是她跟你提及的?”
郭禹廷:“不,是我先認(rèn)出她的!
“可時隔這么多年……你怎么能保證當(dāng)年救你的那個女孩就是苗莉琳呢?”韓彩霞是十足的陰謀論者,她終究是不信。
“她身上有我當(dāng)年留給她的吊墜!惫硗⒅理n彩霞不信,特地補了一句,“那個吊墜是白美箴留給我的東西,錯不了。”
“你未必也太自信了。禹廷,女人跟商場不一樣。你是商場鬼才,可苗莉琳之前,你身邊從來沒有過女人,你根本不了解女人動起心思來有多可怖!你的執(zhí)念沒錯,可未必不會把你引入歧途!
韓彩霞欠身,唇角扯起了一抹諷刺的笑意:“禹廷,你就那么肯定,苗莉琳就是你要找的人嗎?”
被她這么一問,郭禹廷無名指不免輕輕的顫了一下,自己明示暗示過苗莉琳多次,可她對當(dāng)年的事情似乎并不記得……
“怎么?你也不敢那么肯定吧?”
韓彩霞輕笑:“暫且不說這個,禹廷你有沒有仔細(xì)想過一個問題,這么多年你為什么不近女人?就是因為這個執(zhí)念嗎?”
“如果是,我再問你,你究竟愛的是一個人,還是你心里都執(zhí)念?”
韓彩霞的話字字如刃,橫亙郭禹廷心尖上,他莫名的就慌張了一下。
“如果說,苗莉琳不是當(dāng)初救你的那個女孩,你是不是就會涼了心意,不再喜歡她了,嗯?”
……
“夫人,剛剛二少爺?shù)哪樕惶!?
郭禹廷走后,管家給韓彩霞續(xù)了茶水,低聲說了一句。
韓彩霞心情大好,抿了口茶水,輕笑一聲:“他的臉上能好才怪了。我把他養(yǎng)這么大,對他的性子知根知底。他表面雖然淡漠,謙和,骨子里偏執(zhí)緊隨了時繼仁,他最相信的是他自己。可執(zhí)念這個東西就是把雙刃劍,能成事,就能壞事!”
“是,夫人明察秋毫,厲害!惫芗曳畛小
韓彩霞斂眸,懶洋洋瞟了管家一眼,管家識趣的閉嘴,低頭。
“對了,夫人,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惫芗铱聪蝽n彩霞。
“說!
“我之前有聽您提及過苗莉琳的養(yǎng)父母出現(xiàn)在了蘇城,那關(guān)于剛剛二少爺提到的舊事,你可以找他們佐證一下,說不定……”管家挑了挑眉,唇角就勾勒起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還能扭轉(zhuǎn)局面!
管家的話一語驚醒驚醒夢中人,韓彩霞眼眸一亮,連腰桿都挺直了:“你說的對,我怎么就沒想到呢?事情多過去這么多年了,無從考證。只要手腳干凈利落,整件事大反轉(zhuǎn)也不是不可能!”
“我就是這個意思。”管家點頭,唇角的笑意更歡了。
“事不宜遲,你給安娜撥個電話,讓她下班之后來見我!
“是,夫人!
——-
傍晚,暮靄升騰,時家老宅。
一輛帕拉梅拉駛?cè)胪ピ,管家引著安娜進了客廳。
“董事長夫人,聽說您找我,我就馬不停蹄趕來了!卑材戎g點了點額頭,滿是細(xì)汗。
“坐吧,來人給安小姐上茶!
“不用了,我不渴。我來就是聽董事長夫人您吩咐的!弊詮纳弦淮卧跁氖虑槟昧藗大難堪之后,安娜就不敢在韓彩霞面前刷存在感了,氣勢完全收斂。
韓彩霞喝了口茶,眼角的余光掃向安娜:“自從上次見面,好些日子沒瞧見你了!
安娜緊張起來:“上一次的事情實屬意外,我無言面對董事長夫人……”
“人非圣賢,孰能無過。自錯能改,將功補過才是要緊事!
“嗯?”安娜聽了這話,眼前一亮,“董事長夫人的意思是……愿意給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嗎?”
韓彩霞點頭:“你應(yīng)該暗中跟苗莉琳的養(yǎng)父交涉過吧?”
“對,有!卑材忍峒皩O武,就頭疼,“他就是螞蟥,很棘手的一個賴皮貨色。”
“那正好,我倒是想會會他!”韓彩霞勾唇,“你把這個人給約出來,剩下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如今他蓬頭垢面,胡子拉碴,如果不是之前安娜打電話交代過,茶館的門童都不見得能讓他進門。
韓彩霞信不走上前去,到了孫武所在的桌前,他卻沒有留意,只是自顧自的狼吞虎咽的往自己嘴巴里塞著桌上免費的茶點。
韓彩霞見了濟鋼這副模樣,不由得就蹙起了眉頭。
身后的管家察覺到了她的不滿,對著悶頭吞咽的孫武,咳嗽了一聲。
孫武聞聲抬頭,迎上韓彩霞就是一怔,趕忙放下了手中的搞點,可能是看見金主太激動,一下子就噎住了。
他沖著韓彩霞擺擺手,嗆咳一聲,嘴巴里的高點碎屑就噴了出來,韓彩霞愛干凈,閃躲之余,整個人的臉色都黑了。
孫武噎的厲害,咕嘟咕嘟灌了幾口茶水,這才緩過氣來。
“您就是……”他奉承慣了,抬臉就是一個笑容。
韓彩霞明顯不想跟他這號人打交道,蹙著眉點了點頭。
她并沒急著開口,而是反復(fù)打量著眼前的孫武,心中暗想,什么樣的父母,出什么樣的孩子,苗莉琳的養(yǎng)父是這個德行,她又能好哪里去?
“聽上回的金主電話里說,您找我?還能幫我安置嘍?”孫武一雙眼睛賊兮兮的盯著韓彩霞。
“你是苗莉琳的養(yǎng)父?”韓彩霞喜歡凡客為主,挑眉,盯著他。
“是,我是!睂O武連忙點頭哈腰,不敢怠慢。
一看韓彩霞這氣質(zhì),就知道是有錢人家出來的,自己只要怪該配合,到時候也好開條件。
“很好!表n彩霞摸了摸服務(wù)生端上的茶水,盯著孫武,“關(guān)于苗莉琳小時候的事情,我想問問你!
“沒問題,不過……”
孫武暗中捻了捻手指,意思很明顯,讓我開口可以,你得讓我看到籌碼才行。
上一次雖說是從安娜哪里拿了十萬,可還不夠自己跑路時候提心吊膽的。
局子里的姬春嬌知道自己不少事兒,自己得盡快花錢打點把他撈出來,要不然的話自己討不到好果子吃。
“錢我是不會給你的!”
韓彩霞也是開門見山,笑吟吟盯著孫武。
這樣的人她最是了解,典型的單的無厭,自己但凡是松口一次,他就一定想方設(shè)法來第二次。
連自己女兒都算計人,還能有什么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