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密謀著什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理作用,竟然嗅到了一絲“處決”的暗黑感!
也是,自始至終,自己在時家的地位不都一向如此嗎?
一直都是被質(zhì)疑,被審問……而是最后的下場怕也是被掃地出門!
二樓。
臥室的房門關(guān)死,韓彩霞就坐到了自己奢華的梳妝臺前。
她盯著鏡子中毫無血色的那張臉,下意識撫了一把。
很陌生!
有一種蠟像的感覺,盯得久了,她都有些分不清鏡子內(nèi)跟鏡子外,到底那一個才是活著的,真的自己。
管家知道她心煩,上前一步雙手抵在她的太陽穴上輕輕的按摩起來。
這些年,韓彩霞的日子從來就沒順心過,久而久之,積郁成疾落下了頭疼的毛病。
關(guān)管心細,偷偷去中醫(yī)那里學了按摩手法,倒是很的韓彩霞的歡心。
按摩過后,韓彩霞覺得待在腦袋上的緊箍松緩了不少,垂眸,長長的舒了口氣。
“夫人,留下發(fā)生的事情,您真的就不參與了嗎?”管家忍不住問了一句。
韓彩霞搖頭。
管家:“那你都不好奇,董事長夫人的決定嗎?”
韓彩霞聞言,緩緩的勾起了唇角:“我們夫妻三十年之久,雖然他從未在我身上動過心思,不了解我。可我這三十年去是什么都沒做,都在窮其心思琢磨他的喜好,為人……”
“我比他肚子里的蛔蟲都了解她!”韓彩霞合了合眼眸,非常自信。
“這倒是真的。夫人您這么些年為董事長做的一切,我們這些做下人的都瞧在眼里。無一不唏噓感慨。”管家輕聲道,“您對老董事長真的是傾盡了心意。”
“呵……”
韓彩霞冷笑一聲:“縱使我傾盡心意有什么用?在他心底里還不是抵不上白月光的分毫?往前看十幾年的恩愛夫妻,最后也抵不過旁人別有用心的只字片語!”
“不說這個了,無趣的很!”韓彩霞睜開眼眸盯著鏡子中的自己,“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從他身上得到任何東西。現(xiàn)在,我只想把時家所有虧欠我跟禹廷的統(tǒng)統(tǒng)拿回來!”
“什么事?”管家不免好奇,“夫人您盡管開口就是。”
“今天晚上在生態(tài)會所演了一出鬧劇……后來,安放不知道從是那里帶來了兩個跟我年紀相仿的女人……”
韓彩霞頓了頓,若有所思。
“夫人的意思是?這些人是時先生安排的?”管家問。
“這還用問嗎?這些人當然是禹廷找來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韓彩霞:“我想說的是,你有沒有留意到其中一個瘸腿的女人?我隱約聽到苗莉琳喊她虹姨?”
管家點頭:“是,是有這么一個人來著,伶牙俐齒的,不過看上去跟市井里的那些女人沒什么分別。夫人為什么忽然這門問?”
“你不覺得眼熟嗎?”韓彩霞不安的擰眉,“我總覺這個女人我們認識,在哪里見過!而且還是屬于犯忌諱的那種……”
“夫人,你想多了。興許是因為今天酒會周旋了大半個晚上,把您給累著了。”
管家笑了起來:“那不過就是個菜市場買菜的大媽,你看看,她來的時候身上還帶著一條圍裙,上滿烏七八黑都是青菜水果漬,您這樣身份的人,怎么可能認識她?”
“再說了,即便真是什么有故事的舊人,也不足為慮,她如果真想做點什么,早就來找您了,也不會見了你連點反應(yīng)都沒有吧?”
“最近連夜夢繞,頭疼的厲害,眼前也都是虛影,興許是我眼花多慮了。”韓彩霞捏了捏眉心。
管家:“那我就多給您按一會兒,然后您再好好休息。”
韓彩霞閉上眼睛點了點頭。
可她心里仍舊覺得不安生,半晌之后還是睜來了眼睛:“我還是覺得不妥,你等給我去查查這個人。”
“好,夫人您放心,我一定按照您的吩咐去辦。”
——-
樓下。
時繼仁一口氣接連為了幾個問題,客廳里的氣氛變得更加沉郁。
“這么說,今晚上那些鬧劇里說的事情,有一半是真的?”時繼仁盯著苗莉琳。
“是。”苗莉琳點頭。
“你被領(lǐng)養(yǎng)之前一直呆在孤兒院里?”時繼仁又問。
“對。”苗莉琳繼續(xù)點頭。
時繼仁:“后來,艾鳳蘭把你接回了艾家?”
苗莉琳:“嗯。”
“我問你話,你卻一個字一個字蹦,這就是你的態(tài)度?”時繼仁拍案震怒。
“董事長,您問,我答,我沒有欺騙你,這才是重點。”
苗莉琳迎上時繼仁,冷靜到她自己都害怕,“我經(jīng)歷的這些荒唐事,都是我心底里的舊傷疤!您想著讓我笑著講出來,侃侃而言當談資……抱歉,我真的做不到。”
苗莉琳這話的確是讓時繼仁刮目相看。
坦白的講,眼前這個小姑娘一點都不討厭。
雖然有時候冒失頂撞,惹他生氣,可比起外頭那些見了他要么阿諛逢迎要么噤若寒蟬的年輕人要有趣的多。
拋開她的身世而言,很討喜。
可時繼仁恨就恨在她生養(yǎng)在艾家,而艾鳳蘭偏偏就沒把他放在眼里,敢隨隨便便拿一個身世不明的人來敷衍自己!
時繼仁難得松了回口:“好,你在理。那接下來,我來問你,你繼續(xù)應(yīng)著就是。”
苗莉琳點頭:“謝謝董事長寬容。”
接下來一通問話完畢,時繼仁戲謔冷哼:“呵,艾鳳蘭還真是個人物!這如果擱在當年,她就是太平公主啊,什么男人都敢搶!”
苗莉琳知道他口說所說的男人,指的是生父李梁安,也不去辯駁。
“所以,說到底你就是艾鳳蘭花錢贖回來給你艾家遮丑的一張遮羞布……”
“爸!”
郭禹廷聽時繼仁這樣評價苗莉琳,也顧不了時家什么尊老幼尊卑的鐵律,直接開口。
“怎么了?”時繼仁一臉不耐煩地盯著郭禹廷,“我說錯了嗎?”
“你以為艾鳳蘭那么好心收養(yǎng)李梁安在外面的棄子?”時繼仁,“還不是因為堵住一眾媒體的悠悠之口?還不是為了給他們艾家粉飾顏面?”
“這是艾家的態(tài)度,跟莉琳沒有關(guān)系!您這樣評價莉琳,很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