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管是誰,那不都是你嗎。”寄靈掩口嬌笑著。
“對了,這一切都是江大人做的,千尋,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談夙煙想起了方才在廂房里發(fā)生的一切,若是相公沒有及時(shí)趕到。
恐怕她會是第二個(gè)江夫人了。
“方才我們也是聽見響聲,看到江離然和他的師爺,以及廂房內(nèi)的一切,才知道你被定然是被救下了,我們是偷偷來云中城,不可將行蹤暴露。暗自幫助村民們知道這一切便好。”意千尋輕輕嘆氣搖頭。
江夫人的慘狀和那廂房里的一切,是夠慘的。江離然這男人八成是心里有病吧,喜歡收集頭顱。
“可惜了那些被害的女子們,不過江離然也不好過,被挑斷了血脈,就算救了回來,以后也動彈不得,周身癱瘓了。”寄靈大眼中閃著氣憤,嘟著小嘴有點(diǎn)惋惜道。
“若是他不留下我們幾日,恐怕不知這些善良單純的村民會被騙多久。”談夙煙邊說邊站起身,走到桌子前,將金瘡藥與銀針收拾起。
真是人在做,天在看。
作惡之人,終究是會遭到報(bào)應(yīng)的!
“連自己夫人都?xì)ⅲ@種人跟禽畜有什么其別,我們女人啊,眼光還是得放準(zhǔn)來。”意千尋懶懶的靠在窗沿,素手撫摸著微微有些突起的肚子。
出來有些時(shí)日了,也不知秦牧羽現(xiàn)在在干什么。
怎么辦,她想他了。
“情愛這種東西,不是誰都沾的起的。”寄靈朝她們揚(yáng)起笑容。
嬌小的身子也擠上了床榻,在上頭滾了兩圈后,抬起小臉望向意千尋,言道:“對了,花無姬現(xiàn)在還在外面尋找著,我們要不要喊他回來。”
“不用了,天已經(jīng)亮了。”折騰了一整夜,窗外黑夜?jié)u漸明亮起來,連同那一直下個(gè)不停的暴雨也停下。
她們?nèi)齻(gè)女人,坐在床榻上,靜候著花無姬回來!
三個(gè)時(shí)辰過后
一間寬敞的大廳內(nèi)。
夏家之人已經(jīng)趕來,還有幾位有些地位的村民與村長皆是坐在檀木椅上,目光悲憤的望著被綁在地上的兩人。
“好你個(gè)江離然,虧我夏家當(dāng)初如此善待于你,你娘在世時(shí),給你母子二人銀兩過活,還將馨悅下嫁于你,沒想到啊,你這個(gè)連畜生都不如的東西!”接到愛女遇害消息的夏員外,大力的拍打著朱漆案桌,雙眼冒出了憤怒的光芒直視癱在地上的血衣男子。
“我的悅兒,還我悅兒來啊。”夏母癱坐在了地上,雙手抱著愛女的殘?bào)w,哭畫了妝容。
她的馨悅,一向樂善好施,沒有做過一件惡事,為何老天爺這么不長眼啊。
“師爺,這……這一切都是你們做的?”村長顫抖著手,指著一旁被搜出來的一堆頭顱。
這個(gè)打擊,簡直是讓他一只腳跨進(jìn)棺材的身子,變成了兩只腳都進(jìn)去了,只差沒筆直躺到了棺材里,一了百了!
“我只不過是聽從大人的吩咐辦事。”師爺痛苦的捂住胸口,說完后,眼一白,假裝倒地不起,但是起伏的胸口,卻出賣了他。
如今只要一開口說話,便痛得他近乎要暈眩過去,之前被南宮清絕所傷到了內(nèi)臟,感覺都被移了位子。若不是留著他來興師問罪,恐怕他之前連開口的幾乎都沒有!便性命難保。
‘好句只不過是聽從大人的吩咐辦事’,把所有的罪都推到了江離然的身上,他咬著牙齒,虛弱的抬起充斥著血絲的眼,瞪了一眼奸猾裝暈的師爺。
“你們到底為何要這樣干,難道村民們對你還不夠好嗎,江大人!”村長一臉心痛的望著江離然,雖然他是官,他是民。可在他未上任之前,他是打從心底喜歡這個(gè)年輕人啊。
“再好,這也是個(gè)窮地方,能撈到什么油水。”江離然發(fā)白的唇動了動,傷口上的血跡一直流到了地上。
事到如今,證據(jù)確鑿,狡辯有什么用,干脆直接坦白!
“所以你就殺了這么多人,就為了騙我們這些辛辛苦苦勞動而來的糧食。”一些村民聽了,皆是忿忿不平起來。
他們不僅僅失去了糧食,還有他們的親人!
“有銀子,還有女人,就算死也值了。”他虛弱冷笑著,絲毫不在乎他們對于他這種遭天譴的行為憤怒的目光。
死有何懼,這些年他該享受的都享受了,過足了人上人的生活,就算事已至此,他絲毫不后悔殺人騙糧之行為。
“你這畜生!”夏員外聽了,激動的大怒,將手中的茶杯朝他身上丟了過去。
硬生生的砸到了他的額頭上,留下一片血跡。
“老爺,我們絕對不能輕饒了他,這個(gè)忘恩負(fù)義的東西,殘害了多少無辜的百姓,簡直愧對你失去的娘親和信任你的村民啊。”夏母抱著冰冷的尸體痛哭完后,緩緩的站起來,揚(yáng)手便是狠狠的扇了江離然一巴掌。
“這巴掌,是為被你害死的村民打的。”
說完,一手揪起他的領(lǐng)子,反手又是一巴掌打在了他紅腫的臉上。“這一巴掌,是為了含辛茹苦將你拉扯大,駕鶴西去之前都在叮囑你要做個(gè)為民好官的親家母打的。”
“還有這一巴掌,是為了我們苦命的悅兒打的。”
啪的一聲,又一巴掌扇到了他臉上,紅腫一大片,連嘴角都流出了血絲。
夏母將奄奄一息,只剩下一口氣喘著的江離然推到了地上,一滴滴悔恨的淚水低落到了地上,最后朝低泣到了痛哭的嘶吼著,她真的心不甘啊。
緩緩無力的癱坐在地上,望著地上冰冷的尸體,哽咽出聲。“悅兒從小便飽讀詩書,這一帶有名的才女,有多少人是想破了腦袋,也想把她娶回家好好供著,可我們這些為爹娘的,給了她生命,將她養(yǎng)大成人。教會她何是善,何是惡,卻沒有給了她一雙看清畜—生的眼睛。”
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從不欺貧愛富,哪怕幾年前她的好悅兒將這個(gè)畜生都不如的人帶回來,說要等他考取功名,下嫁給他。
她們也是欣然點(diǎn)頭,為江離然照顧他的老娘,讓他安心的去考取功名,沒想到現(xiàn)在落得痛失愛女!
“夏夫人,節(jié)哀順變,夏千金一向菩薩心腸,就算被這個(gè)惡人所害,到了地府,閻王爺一定會善待于她的。”失去親人的滋味,他們也嘗試過,紛紛開口安慰她。
目光卻兇狠的望著倒地癲狂大笑的江離然!
“夫人!”夏員外離開位子,將哭啼不止的愛妻擁入了懷中。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莫到傷心處擺了,痛失了愛女,簡直是宛如心口被人活生生挖了一口肉下來般。
一直站在房門外,看著屋內(nèi)痛哭一片場景的意千尋等人,無奈的搖搖頭。“我們走吧,這些村民得知真相后,定會用他們的方法來處置江離然和他的師爺。”
“嗯!”寄靈最后望了眼屋內(nèi)的情景后,便跟著她們身后,不動聲色的離開了江府。
不過,這件事,讓她心里留下了疑問:是不是外表看著越是無害的人,其實(shí)是越歹毒的,腦海里,不由的浮現(xiàn)出了南無月那張含笑不語的臉孔……
這日,天晴云淡。
經(jīng)過幾日的趕路,幾人終于在怪醫(yī)的山腳下落腳了下來……
“喂,你也要隨我們上山?”花無姬望了一眼正在與小猴子交談的千尋后,斜眼了下南宮清絕。
那一手,還摟著帶著白紗,低頭不語的談夙煙細(xì)腰上。
這幾日的趕路,他可是黏著談夙煙的緊!
剛好,這也逞她的心,不會有機(jī)會與相公單獨(dú)相處。
“赫府之事不急于一時(shí),我陪你們上去吧。”南宮清絕勾了勾唇言道。
花無姬聞言,一雙桃花眼閃爍著壞笑,意味深長的哦了聲,一副我懂的樣子,很賤很賤的語氣,朝他說著。“這是在舍不得千尋?懂了懂了,那就跟上吧。”
說出的話,也不知是開玩笑,還是認(rèn)真。
叫談夙煙聽了心口一震,苦澀的揚(yáng)起了笑。
是啊,相公一向是很喜歡千尋的。
“南宮大哥,千尋都有娃了,你在舍不得也沒用,要不帶靈兒到云中城到處去玩玩。”寄靈笑嘻嘻的跳到南宮清絕身旁,揚(yáng)起天真無邪的笑容。
南宮清絕深邃的眸光微微一斂,沒有說話。
“對啊,舍不得也沒用,就別打擾我們了,過幾日,我也帶我的小娘子到處轉(zhuǎn)轉(zhuǎn)。”說擺,他迷人的桃花眼朝談夙煙輕輕一眨。
“別鬧了。”談夙煙手袖下的素手暗自掐了下這個(gè)嘰嘰喳喳不停的男人,朝花無姬微微瞇了下眼眸。
可一向臉皮厚得很城墻似的花無姬可沒這么就不鬧騰了。
“哎呦喂,小娘子,你摸我做啥,還朝我放了個(gè)電眼。”他夸張的瞇起桃花眼,揉了揉自己的腰。
“吱吱…”當(dāng)花無姬風(fēng),情萬種的甩了下銀發(fā)時(shí),那一旁的小猴子啃著意千尋討好它的果實(shí),一下子朝他身上跳了過來。
嘰嘰喳喳的抓著他不放,那一雙冒桃心的眼一直盯著他瞧。
“我去,雖然我長的美,也不用這樣吧!”花無姬嚇了一跳,伸出手去扯它,可怎么扯小猴子硬是不下來,死死展開猴臂,抱著他!
“它很喜歡你。”意千尋跟這種傲嬌調(diào)皮的小猴子嘀咕了好一會,最終拿出花無姬瑟誘了,才讓它點(diǎn)頭,領(lǐng)著她們上山。
“吱吱!”小猴子揚(yáng)起犯花癡的臉,還將手中啃了一半的果實(shí)遞到他嘴邊。
“得,你先下來。”花無姬甩不開它,只好一副好言好語的樣子,一手接過小猴子心愛的果實(shí),那可是平日別人怎么要,都難以從它手上要去的。
“嘿嘿,你就抱著唄,多可愛啊。”寄靈見到這么機(jī)靈的小猴子,紅潤的菱唇逐漸翹起,伸手去要摸它的小腦袋,沒想到小猴子卻一躲,給了她一個(gè)很嫌棄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