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你?別說笑了,本官可要好好疼你一番!苯x然在看到她潔白手臂上的一抹朱砂時,眼中的色彩更加的深下。
將她手指處的銀針取下,丟棄到了冰冷的地上后,伸出魔抓輕輕的朝她腰上的衣帶扯去,慢慢的解開她的薄衣。
談夙煙失了力氣,唯一隱藏在手腕肌膚里的銀針也被奪去,想掙扎,卻只能無力的看著男人輕浮的舉動,晶瑩剔透的淚水從眼角慢慢滑落,帶著不甘和絕望,滴落到被褥上,隨著衣物一層層飄落,她的心愈加冰涼。
眼中滿是凄楚的淚水,當她緩緩的闔上眼眸,準備接受那痛,卻忽然感到身上一輕,原本伏在她身上的男人,被一股強大的內力劈來,將江離然橫掃到了地上。
隨著房門砰的一聲被大力推開。
南宮清絕一身白衣勝雪,玉立在漆黑的夜色下,他那凌厲如劍般的眼神冷冰冰的睨著縮在地上大力咳嗽的男子,邁著步,倨傲的走進了廂房內。
“又是你!”江離然捂著疼痛的胸口爬起身,眼睛陡然睜大,流露出猙獰的神情。
“要我動手,還是你自己了結!彼±涞拇骄従徆雌穑廁v的語氣令人直打寒顫。仿佛下一刻,這個如仙的男子會化身為邪美的修羅般,讓人心生懼意。
“你以為,本官真會怕你。”他扭曲的面容上泛著狠意,面對這個男人,心中卻猶如駭浪,只是未表達出來。
“看來,你是要我親自動手!蹦蠈m清絕低沉的嗓音透著濃郁冷意,眸光淡淡掃向床榻之上那一抹纖細的身影后,左手兩指并攏,劍影翻飛,一道隱形的劍氣隨著強大的內力朝江離然刺去。
毫無武功的他,簡直是弱不禁風。
凌厲的劍氣,讓他整個人來不及閃躲,便硬生生地受下。
“砰”地一聲,南宮清絕宛如刀劍的指尖在他胸口之上閃爍而過,當他修長倨傲的身姿閃到床沿閃落下時。
江離然的身軀,也朝地上倒了下去。
身上的白袍被大量的血染濕,手腳動彈不得,只能睜開滿含痛苦的眼神。
他甚至,還沒看清方才發生了什么。
那一地滑動的青蛇被驚擾到,紛紛朝四周的柜子竄了回去。
“別怕,沒人能傷害到你了!蹦蠈m清絕眼角滲著森冷的陰霾,掃了一眼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江離然后,轉眼,目光柔和的望向躺在床鋪上,面容被白紗掩住容顏的女子。
談夙煙優雅的長睫顫了幾下,沾染著晶瑩的淚珠,被他柔聲一哄著,那大顆大顆的淚珠立即奪眶而出,順著眼角滑落下來……
她不敢想象,倘若相公遲來一步,接下來的畫面會是怎樣不堪的。
“有力氣起來嗎!币娝鳒I不止,南宮清絕的手指,順著她的眼角劃過,將她的淚珠拂過。
臉上溫柔的神情,還有親密的舉動,是他之前從未對她所做過的。
談夙煙清美的眼眸有些迷霧,當看著他出現,解救她的那一刻,整個人猶如被凝固住般,心跳驟然停止。
緩緩,待身體迷香微淡去后,身子也恢復了一些力氣。
纖軟的素手微微支著身子,指尖扶著輕柔的白紗,目光與他對視上,凝眸深觸,萬語千言。
南宮清絕俊美的面容上,劃過了然,挺拔的身形優雅的背過她,給足了她空間。
談夙煙精致的唇靜靜抿著,輕輕的嘆了一聲后,將白紗系于發簪上,固定好后,才柔柔的站起身。
“謝謝!”她走到男人的面前,眼中帶著謝意。
“我扶你走,他死不了,會有人來收拾殘局!蹦蠈m清絕面容上,眼角眉梢都流露出的色彩,是他以前未曾在她眼前流露過的。
“你挑斷了他筋脈?”談夙煙垂眸,目光望著癱在地上,一身血跡的江離然,纖細的指尖沾了少許茶杯上的清茶,在桌面寫下一行字。
“是他應該受的……”南宮清絕如玉的眼眸微抬,意示她朝周旁的柜子看去。
談夙煙不看還好,一看臉色煞白了下來,在那輕紗妖嬈后的柜子里,擺放著一個個骷髏頭,還有一個,看著是剛擺上去的。
那面容看來,是江夫人!
“別怕,我帶你出去。”南宮清絕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緩緩透進陷入深思的女人耳畔里。
她收斂起情緒,朝他點點頭。
素手收起桌上的銀針后,二人便朝房門走出。
“小心!”在她走出房門的那一刻,一記冷光襲來,南宮清絕漆黑深邃的眸子一緊,大手拽過她手臂,挺拔倨傲的身軀抵擋住了她的面前。
這一剎那間,談夙煙眉頭皺了下,整個人被男人抱著懷中,緊接著,明顯感到他身形一震,她清美的眼眸倏然睜大,閃爍著驚慌,漆黑的夜色中,一雙惡毒的眼睛對視上她的目光。
“江大人想睡的又不是你女人,來瞎搗亂什么!”潛伏在角落的師爺舉著刀刃,刺進了南宮清絕的后背,那惡毒的語氣,恨不得一刀了結了他。
他冷然側目一瞥,深沉的黑眸泛起肅殺之色。
“該傷她半分,死不足惜。”冰冷的話語剛落,一股強大的內力從身體里奔涌而出,強大的力量把身后的師爺轟出,一聲大響響徹起,瘦長的師爺眼一白,直接暈眩了過去。
巨大的響聲,也引起了別人的注意。一陣腳步聲朝這邊而來。
南宮清絕摟著她的腰,迅速的朝屋頂飛躍而去。
夏馨悅被害,如今又加上江離然被人挑斷血脈躺在堆著頭顱的房間內,連同門外走廊暈眩過去的師爺。
江府上能說上話的人物都一一遇害,家仆們亂成了一團。
只能等著夏家人趕來做主。
在幽暗的房間里,談夙煙與南宮清絕不動聲色的鉆進了房間內,那白紗下的唇瓣輕咬,緊張的扶著他,坐在床榻上。
雙眸中眼淚盈眶,流露出真情,在包袱內亂翻著。
“天雪姑娘,在下沒事,你別慌。”南宮清絕坐在床榻沿,眼底不自覺的劃過淡淡的溫暖,一直盯著她不知所措的背影。
“怎能不慌,那刺的可是你肉里啊!闭勝頍熞娝軅,心疼的快要窒息過去,清美的眼里閃過一抹脆弱驚慌,謹慎的思緒全亂了。
清泉般動聽的嗓音帶著哽咽沙啞朝他低喊了一聲。
纖細的手指微微顫抖著,找到了金瘡藥后,便小跑到了他跟前。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開口說出了話。
轉眼間,指了指床榻,意示他躺下。
安靜的廂房內,弱弱的燭光籠罩著床榻,在飄拂的床帳上投下兩抹身影,竟然升起了一股溫馨的氣息。
談夙煙顫抖著指尖,按住他的肩頭,一使勁。將刺在南宮清絕后背的刀刃拔出。
整個過程中,哭泣,心疼的只是她。
“別擔心,沒有傷及要害!蹦蠈m清絕躺在柔軟的被褥中,俊美的面容上,在女人慌亂間,有著若有似無的深意。
“這次多謝公子救天雪一命,公子放心,天雪一定不會讓公子身上留下疤痕的。”盡管小臉蒙著白紗,那羞澀的樣子卻怎也掩不住,素手將他白袍輕輕扯下,她用紗帕輕柔的將肌膚上的血跡擦拭去,涂上金瘡藥后。
指尖隔著衣物在他后背輕輕的寫下一行字。
“留著也挺好。”他輕柔的話語有著說不出的溫軟。
微微側身,目光對視上她清美的大眼。
談夙煙被他直視著,眼眸猛地顫了下,心跟著窒了下,呼吸瞬間都放輕了幾分,下意識的抬起手指覆上她的臉,那指腹與細膩的肌膚上隔著一層柔軟的白紗,她沒有被相公看到容貌,可為何他的眼神很奇怪,想是能看透她內心般。
心中猶然而生出幾種復雜的情緒,混雜在了一起,看上去極為矛盾與迷茫,直叫人心疼。
“公子,你先在天雪屋里休息會,天雪去找千尋一起商量下該怎么辦。”她很快掩下不安的心思,手指在男人的手掌心輕柔的寫下。
“不必了,她們恐怕已經來了!蹦蠈m清絕薄唇微勾,優雅的從床榻翻身而起,下床邊系著衣帶,話音剛落,那房門便被推了開。
“呀,千尋,我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币还赡X沖進來的寄靈當看到屋里的畫面時,下意識捂住了后面跟上來意千尋的眼睛。
自己眨巴著大眼兒,望著站在床沿穿衣的南宮清絕,和一身凌亂坐在床沿的談夙煙。
“你瞎想什么!币馇つ孟录撵`的小手,細密長睫遮下的劃過精光,掃了一眼低著腦袋的女人后,嘴角淡淡勾起,唇畔的笑容與南宮清絕的笑意,有著極為相似。
“我先出去,在外面等你們!蹦蠈m清絕穿好衣袍,徒步走了出去。
房門被關上,寄靈一臉好奇的湊上前,嘟著小嘴兒看著被褥上的那一抹血跡,清麗的小臉旋出愛昧不明的笑。
“你別想歪了,相…他只是為了救我受傷了!闭勝頍煈n愁的垂下眼眸,素手緊緊抓著手心里的玉瓶。
“這是英雄救美了!币馇ひ姷剿煤玫,沒有受到一絲傷害,心里的石頭也落了下來,含笑坐在她面前,靠在了談夙煙肩頭上。
“是!好幸福唷。”寄靈也坐了下來,靠在她的另一邊。
兩人一唱一和,眼底閃爍著戲弄之色。
談夙煙眉間帶著一種化不開的濃愁,淡淡的掃了兩人一眼,她長嘆了一口氣,言道。“幸福什么,在他眼里,我只是冉天雪擺了。”
況且,相公的舉動很奇怪,對她真的好溫柔。
難道,她與相公放開幾個月未見后,他性情已經大變了,之前,他從不會對陌生女子有一絲的柔情。
哪怕在她的面前,也是一副看似溫和卻永遠接觸不到他一切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