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目一視,卻見是華子晨舉劍御起仙力去劈那繡球。看繡球朝華子晨方向墜去,便扇子一扇,一陣旋風再將它扇起。
隨后,兩人便一劍一扇,并未使出仙術,而用純粹的仙力較勁著。幾番下來,兩人卻是不相上下,顯然都有五段的修為。一時,只見那繡球在空中彈來跳去,許久不落。
只是周圍人群卻不以為忤,嘴里喊著“我的,我的!”追著那繡球擁來跑去。
樓上的牡丹見此情景,一心向著那青衣男子,便趕緊對老鴇說道:“媽媽,按規矩,能用仙術搶繡球嗎?”
老鴇一臉迷惑,只是道:“不知道啊······”
“哼!”牡丹輕哼一聲,再轉身看那樓下人群,居然已經在華子晨和青衣男子間擠作一團,人人都伸手向那繡球夠著,趴著前面人向上爬著,漸漸地居然又疊出一個兩丈高的人塔!
“看我的!”華瑩兒箭步向前,一個飛躍,便跳到人塔上。
那被踩中脖頸的男子“啊”字還沒叫出口,她已然蜻蜓點水般掠過,又一路踩著人身向上,如同靈貓上樹般敏捷。
只是“嗖嗖”幾聲,華瑩兒已經攀到一半,那些男子才察覺了,叫囂著:“別想上去!”便紛紛轉身伸手去拉她。
華瑩兒小腳騰挪閃轉,靈巧的躲開那些無數伸來的手,本就不穩的人塔也開始搖搖欲墜,只是華瑩兒的步伐卻依然不見散亂。
眼見就要蹬上塔頂,那跪在上面夠著繡球的人見狀,便伸手用力去推她道:“你給我下去!”
華瑩兒猛地一下躍起,踩中那男子的頭頂,然后又一點,便高高的從塔尖上躍起。
華子晨和青衣人眼見一抹紅色身影突然躍上天空,便不由都一時愣住了,住了手。
華瑩兒伸手抓住了繡球,然后身子便急速向下落去。即到地面,就地連滾幾圈,身上只是沾染了些灰塵,卻毫發無傷。與此同時,身后的人塔再也不堪穩重,而轟然倒塌!
眾人一陣驚愕,看著面前這個大概只有十六歲女孩,真不敢相信她這么嬌柔的身子,身手卻是居然如此了得,能在方才一群大老爺們扎推的情況下,還能搶奪下繡球!
華瑩兒一手拿著繡球,另一手撣撣身上的灰塵,在眾人一片驚詫的目光中,緩緩站了起來,臉上顯出幾分驕傲的神采,準備迎接一陣驚呼。
但是周圍的人卻是發出一陣責罵聲:“怎么是個女的啊?”
“就是,一個女的跑來搶花魁娘娘的繡球干什么?”
華瑩兒眨巴了幾下眼睛,心下想到:這好像和預想的劇本不對啊······
周圍人在憤恨下,又開始取笑她道:“你一個女的也想做恩公嗎?”
“是啊,難道姑娘你也喜歡女色?”
“你想和花魁娘娘共度良宵嗎?”
“我才不要呢!”華瑩兒在周邊男子一陣無羞無恥的轟笑聲中,不由羞得滿臉通紅,然后將那繡球朝后一拋,
那繡球卻正好扔在了華子晨的手中。
接著,樓上又現出老鴇的身影,她對著華子晨道:“好了,這位公子便是今晚的恩公,請你上樓吧。”
華子晨看了看手上的繡球,又看那青衣男子,正想說什么。
那男子卻是冷哼一聲道:“又來壞我好事!”
接著,扇子一搖,轉身便離開,還意味深長的留下一句話:“小子,后會有期!”
華子晨又看向樓上的牡丹仙子,那牡丹仙子對著嫣然一笑,轉身退去,對身旁的小翠輕聲說道:“不錯,這個也是個仙士,方才那個,等安穩了再去尋他。”
老鴇又對華子晨道:“請這位恩公上樓,牡丹換好衣服等你。”
華子晨愣了下,便朝紅香院大門走去。那些壯漢也便給他讓開條道進入。
其他男子好似還是不死心,也蜂擁的朝里涌去,壯漢們慌忙攔住,只是勉強攔住。可不提防,一個嬌小的身影彎著腰,“嗖”一聲便鉆入里面。壯漢們想去拉她,怎奈抽不開身子。
華子晨走進這紅香院,只見偌大大廳里已是張燈結彩,樓上樓下諸多妓女也對著他笑道:“公子好福氣啊!”
樓上走下老鴇和一個龜公下來接見,看著華子晨,又看著他身后的華瑩兒道:“這位少女是?”
華子晨道:“他是我的丫鬟。”
老鴇也未在說什么,只是向樓上引到:“公子,樓上請。”
他們便跟著那老鴇向樓上走去。
待上了樓,迎面走來幾個妓女,她們看著華子晨嬉笑道:“這位小帥哥,來玩嗎?”
老鴇一把推開她們道:“去去,這是搶到繡球的恩公。”
那幾個妓女聽言,又一臉春意的對華子晨笑道:“公子好福氣啊!”
“福氣個頭!”華瑩兒沒好氣的說了句。
那些妓女只是沒羞沒燥的跟上,老鴇將二人引到最里一間屋子,敲敲門,道:“牡丹,恩公來了!”
推開門,眾人進入房中,只見檀木淡淡的香氣充斥在身旁,鏤空的雕花窗中射入點點細碎的陽光,墻角是一張柔軟的木床,牡丹現在正坐在上面,旁邊一個丫鬟小翠已幫她穿上紅色的新娘裝。9
牡丹仙子起身,對華子晨唱一聲糯道:“恩公,小女有禮了。”
華子晨趕緊回到:“仙子,有禮了。”
老鴇道:“好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其他人都退出去吧。”
“我不出去。”華瑩兒站在原地不動。
老鴇道:“你為何不出去?”
“其實,我們是有要事來商量。”看著眾人一臉疑惑,華子晨忙攤牌道:“今夜,‘月下銀狐’極有可能來擄牡丹仙子。”
“什么!”眾人皆大驚失色,可是那牡丹卻是鎮定自若。
老鴇顯然慌了,嚷嚷道:“先前只聞那狐妖只敢在偏僻之地擄人,我這行院這么熱鬧······牡丹才來我們紅香院半月有余,就奪了這‘花魁娘娘’,不行!”趕緊對身邊龜公說道:“小李,快去找黃仙守!”
“好!”那龜公聽言便跑出了屋子。
“不對,”那老鴇又道:“為了安全起見,牡丹你還是先找一個地方躲起來吧。”
“躲?”牡丹微微一笑道:“為什么要躲,這等刺激的事情,躲開多是無趣。”
“什么,你瘋了!”老鴇忙呵斥道:“那可是個妖狐啊,來無影,去無蹤,連四段真元修為的黃仙守都奈何不得他!”
牡丹聽言,只是淡淡一笑道:“我初來姑蘇,得本地鄉民厚愛,正想為這里做點什么呢,不如,就以我為套,框那妖狐前來,自投羅網吧。”
“對,我也正想和你們商量這件事情呢,”華子晨忙應道:“先前連同我妹妹共計四個女孩已經被擄,皆是因為事先沒有防備,若是先前防備完善,應能抓住那妖狐,再救出那幾個女孩。”
“不行,不行,我怎么會拿自己的女兒以身試險!”老鴇忙搖頭道,眼見牡丹這個未來的搖錢樹恐被擄走,只是不答應。
“黃仙守來啦。”先前那個跑出去的龜公已然回來了。
身后跟著的果然是黃仙守,他進來和眾人打聲招呼。
老鴇只是奇道:“黃仙守,你怎么這么巧在附近。”
黃仙守不好意思道:“我聽聞今日牡丹仙子拋繡球,便來這紅香院轉悠,正尋思著拉下臉來搶繡球呢,可是已然結束了。”
“呵呵。”眾人尷尬一笑。
華子晨對他道:“黃仙守,我等已基本確定,今夜妖狐要來擄牡丹仙子,我們設下個埋伏,等他來如何?”
黃仙守正要說什么,那牡丹倒是先開口了,道:“如此甚好,而且你們也不需為小女擔心,小女也是會些仙術的。”
“什么?”眾人一陣驚異,尤其是華子晨,先前他打開靈感去搜尋,分明只找到那青衣男子的仙靈之氣,又何曾有其他,難道她比那青衣男子隱藏的更深?
牡丹仙子侃侃道:“況且小女素愛那降妖除魔,為民除害之事。”
旁邊的丫鬟小翠也搭話道:“是啊,我家小姐降妖可是很在行的哦!”
看著他們不像在說謊,黃仙守便悄悄對老鴇道:“你可知她們的來歷?”
老鴇一搖頭道:“不知道,幾日前方才來我這里。”
這時,只聽樓下一陣喧嘩。然后,只聽一陣風聲雷聲和討饒聲。接著,又有人喊道:“不好了,又有幾個沒搶到繡球的闖進來了!”
“什么,養你們幾個只會吃白飯的廢物有什么用!”老鴇正呵斥著,那回廊里已“噔噔”走來幾人。
華子晨和華瑩兒抬頭一看,那分明是何非與一伙三人。
那三人走進屋子,目光只在穿著新娘裝的牡丹身上。
何非與等用猥瑣的眼神打量了她一番,然后一陣淫笑道:“這牡丹小娘們果然長的不錯啊!”
老鴇忙上前招呼道:“幾位客官,我們這正在談要事······”
“閉嘴!”何非與朝她呵斥一聲道:“你知道老子是誰嗎?”
“你是?”
他用大拇指指著自己,高傲的宣布道:“老子是昆侖派掌門何玄機的兒子,何非與!”
眾人一聽大驚,昆侖派不正是八大仙門之一嗎,何玄機在天下也頗有威望,他的兒子·······
老鴇哆嗦著說道:“原來是昆侖派的大公子啊,只是這牡丹的繡球已經被人搶了。”
“媽的。”何非與憤憤的罵道:“老子就去撒泡尿,這繡球就被人搶了,是誰?”
轉頭看那拿著繡球的,卻是華子晨,不由彪眼一瞪,滿臉橫肉升起,而華子晨也是對他怒目相向。
“當真是冤家路窄啊,”何非與瞪視著華子晨,走到他面前,盯著他的眼睛說道:“昨日看那從我手上救走那老不死的戴著面具之人,便覺得像你。原來你這小子,出了昆侖派,翅膀就長硬了,居然敢對老子動手了!”
“呵呵,”華子晨冷冷一笑道:“昔日在昆侖派時,你們十幾人打我一個,我自然不是對手,可是如今,你們只有三個,為何不敢先動手。”
“你說什么!”何非與勃然大怒,一巴掌就要扇過去。
只是手膀一下被華子晨接住了,正大怒間,華子晨又一掌將其推開。
“啊,你還敢還手!”何非與寶劍噌地出鞘,正要施展“云隱刺”,忽又想到昨日這招未對華子晨起作用,但看周圍諸多人,便“嘿嘿”陰笑,利劍插于地板,喝道:“驚雷走!”
那插于地板利劍立時分出十幾道閃亮的電流,如一道道銀蛇般,“呲呲”間,沿著那地板,蜿蜒向前疾走,烤得那地板一路直冒青煙,按著十幾道方向向華子晨躥去。
華子晨眼見這招陰險,但看那不住游走的十幾道彎曲扭轉的閃電,極為不穩定,若是被施射之人防下,仙力震蕩之間,那些雷電便會亂躥,必會傷了這間屋子中人。
便抽劍也插于地上,喝聲:“水輪陣!”
周圍一丈內頓時水涌浪濺,化出一個及膝的圓形水柱,只是圍住華子晨不散。
這招便是水輪仙士用來制造水利,而加強水輪仙術之法,可是施此術者若是移動,術法便易自行破了。
那十幾道閃電躥到華子晨近前,鉆入水中,顯是喜水的,只在那陣中亂躥更快,眼看就要射中華子晨。
“水瀑術!”華子晨猛一抬劍,引著那層含著雷電的水波便隨之飛射出去,噴射向何非與。
何非與急忙抬劍一擋,可是那含著兩層仙術的水浪甚是兇猛,只是“轟”一聲響,便將他震飛出去,遠遠摔落于外面走廊中,撞倒了一個龜公,隨后又引起廊中一片驚叫聲。
這便是仙士的交戰,威力巨大,即使再努力避免,周邊常人也難以保全。
“老大!”那隨從的馬騰和劉運立刻跑去扶他。
那老鴇也是嚇得鉆到了桌子后,哆嗦的叫了聲:“求求兩位仙士老爺,不要在我店中打架·······”
何非與爬起身,卻是口吐一灘鮮血,但看華子晨,顯然剛才引水電之時,只是先中了幾道閃電,嘴角也是滴著鮮血。
“好,就是這樣!”何非與心中一陣暗喜:在昆侖派時,華子晨因為憐憫被自己欺負的師兄弟,而出手相助,屢次遭自己暴揍,沒想到,來到外面,也是如此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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