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幾名男子在李月月房里四處翻看。
“黃仙守,可有發現?”王雪然忍不住問道。
一個濃眉漢子抬起頭說道:“沒有,和其他三位姑娘被擄情形一樣,都是毫無線索留下。”
“那,你們對那妖狐由來可有知曉?”一旁的華子晨也問道。
黃仙守嘆了一口氣道:“也未有,十年來,江東之地在金陵華府的庇佑之下,還未發生過妖孽害人之事,想是那八大仙門要齊伐華府,所以才讓妖孽們有可趁之機。”
聽此,李常力也忐忑的問道:“那,那我們的女兒,該怎么辦啊?”
“現在還無頭緒,等我們有線索了,再來通知你們吧,告辭。”黃仙守向眾人一抱拳,然后便帶著幾名助手離開了。
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王雪然怔怔地說道:“月月,你現在在哪里?”
華子晨和華瑩兒對視了一下,華子晨帶著愧意的對王雪然說道:“奶娘,都怪我們修為不夠,沒有替你們追回月月······”
第二天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灑到大地上的時候,華子晨已然站在李記餛飩前,仔細觀察著那店鋪。
華瑩兒從店里走過來說道:“少爺,來吃早飯了,等會我們還要趕路去金陵。”
華子晨身子未動,只是看著那店鋪說道:“你說這妖狐禍亂人類少女,也應和采花大盜一般,事先踩點,留下記號,夜間再來作案,可這店鋪為什么毫無可疑之處?”
華瑩兒站在華子晨旁邊,也尋看了店鋪一番,果然毫無記號,便摸著頭說道:“是啊,它不留記號,是如何在夜間那么多房子中精準找到這里的,難道是灑了泡狐尿,人類聞不到,可是那狐貍自己卻能嗅到?”
“你別開玩笑了,”華子晨對她一陣苦笑,可是斜眼間,眼看旁邊一排排房子,忽然大悟道:“有了!”
又吩咐華瑩兒道:“瑩兒,你去搜查右邊,我去搜左邊,看看周邊屋子有沒有什么記號之類的。”
“嗯!”兩人忙分開行動,不多一會,華瑩兒便蹲在那右手邊第三家大門叫道:“少爺,你快來看這里!”
華子晨忙跑過去蹲下看去,只見那門底有一圖案,是用白色粉筆所畫,中間的一個橢圓身體,左邊一個尖尖的頭,右邊一個長長的尾巴,下方又并列著四條細長的腿,分明是一個飛奔中狐貍的身影!
李常力從李記餛飩店里走出,睜著憔悴的黑眼圈對兩人說道:“子晨,瑩兒,吃早飯了,我老婆她身子不舒服,起不來·······”
“不用了,李叔,我們去抓妖狐!”華子晨站起,便向弄堂外跑去,華瑩兒也緊緊跟上。
“一定要抓到啊······”李常力小聲默念。
隨后,他們二人經過一番尋訪,找到了其他三位被擄走女兒的人家,果然在他們屋舍的右手方第三家門底,皆有一個狐貍的標記,便趕緊在城中各處尋查帶有狐貍標識的屋舍。
正當他們四處尋探之時,華子晨看著前方卻突然停了下來。
“怎么了,少爺?”華瑩兒向前面看去,卻是三個手拿長劍的道士,正在街上悠哉游哉的走著。中間一個高大的,正側著臉對旁邊的人說話,一臉的橫肉,看著眼熟。仔細想想,分明是昨日在街上撒潑,何非與一伙人。
“他們是昆侖派的,你的師兄弟·······”
“跟上他們!”華子晨看著那幾名與自己糾葛甚多的惡少,只覺心中升起一團怒火。于是,兩人便在后方跟著。
前面一拐彎,來到一條寬敞的街邊時,遙見前方人頭攢動,好不熱鬧,卻是不見了何非與一伙人。
抬頭看那人員密集之處,卻是一個兩層的樓房,結彩張燈,甚是華麗,樓上諸多濃妝艷抹的女子朝樓下招和著,在一塊“紅香院”的牌匾下, 眾多男子圍成一團,喧沸著。
“原來是個妓院。”華子晨說道,然后再看那下方人群,雖堵了整條道,可是人員極多,一時不得發現身穿道服之人。
可是華瑩兒對樓上那些濃妝艷抹、衣著暴露的女子,卻是冷眼橫斜,顯出一把怒火。
然后攬過華子晨胳膊,拉著往回走道:“少爺,我們去其他地方。”
“怎么了?”華子晨甚是不解。
“那里都是壞女人。”
華子晨正覺好笑間,前方突然奔來大群男子,堵著那條寬敞的大道,如潮水般向這里涌來:“牡丹仙子到了嗎?”“花魁娘娘,我來看你了!”
“什么情況?”兩人正要后退,那些瘋狂男子卻已沖到面前,然后被他們裹挾著向前沖去,待要掙扎,卻是動彈不得。
待跑到那紅香院前,人潮方才止住,門前十余個五大三粗的壯漢慌忙將他們攔住。只是那些群人又合著樓下男子瘋狂的向樓上喊道:“牡丹仙子我愛你!”“牡丹仙子風華絕代!”“牡丹仙子快出來!”
此時,華子晨和華瑩兒才好不容易脫離眾人挾制,只是看著周圍瘋狂的人群甚是不解。
華子晨便拉住身邊一個年約四旬,肥頭大耳的男子問道:“大叔,你們在干什么呀?”
那個男子打著哈哈,道:“嗨,小兄弟,一看你是就個外地吧。告訴你,我們姑蘇每年各大妓院和樂坊都會聯合舉辦一次‘花魁大賽’,然后由眾人公選,得票高者,便是‘花魁娘娘’,而這一屆的花魁,便是姑蘇十年來,少有的絕色美女,牡丹仙子!”
“哦。”華子晨淡淡的回了聲,便放開拉住他的手,那男子立刻便跟著眾人一起瘋狂的喊著:“牡丹仙子、牡丹仙子!”
華子晨向四處張望著,他現在只想知道那些可恨的何非與一伙在哪,只是周邊人潮涌動。便兩指一點額頭,打開靈感去尋。
方圓五十丈內,周圍人在靈感中,都是些白色的影像,只是些普通之人罷了·······不對,左邊二丈外,有一個白色的影像上,發著淡淡的淺綠的光澤,明顯隱藏的極深!
華子晨抬眼看去,那個男子卻也在看著自己。只見他年約二十五,白面鳳眼,一身青色長袍,手里搖著把扇子,分明是昨天勾搭李月月的輕浮男子。
那男子看著華子晨,嬉笑著說道:“公子,你也是來看牡丹仙子嗎?”
“我才沒那么閑呢!”華子晨沒好氣的說道:“倒是你,昨天剛勾搭過李月月,今天又來看花魁,真是夠風流的!”
“呵呵,”男子不以為惱,反而輕搖扇子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嗎。”
然后又狡黠的眨巴了下眼睛,話里有話的說道:“我和公子真是倍有緣分啊,在哪里都能相見。”
“誰有功夫搭理你。”華子晨將臉側過去。
在周圍諸多熱情的“牡丹仙子國色天香!”“牡丹仙子艷驚姑蘇!”等奉承的口號下,忽然想起什么,便朝那
右邊房屋瞄去,卻真的在那第三家屋下的角落里隱約看到畫著一只狐貍。
樓上正中走出一個富態的中年女子,她看著樓下眾多男子叫道:“我是紅香院的老鴇,請各位靜一靜,‘花魁娘娘’馬上就要出來了!”然后便退去。
“啊,花魁娘娘!”“牡丹仙子,我愛你!”這反而激起了樓下眾多男子情緒高漲,紛紛向前涌著,那門前的壯漢們努力頂持著他們,方才止住。
華瑩兒在其中一聲嘟囔道:“一個失足婦女,有什么好看的。”
但是樓上緩緩走出一個身影后,她連同樓下眾人一陣鴉雀無聲,只見那個女子雙目如月,修眉端鼻,猶如粉雕玉琢,身上一襲紅色輕紗,卻裹不住那一身凹凸有致的風流身段,纖腿向前邁著,恍如仙女下凡塵。
“好,好美啊!”華瑩兒見了,也忍不住贊道,這個連女人見了都動心的女子,難怪諸多男兒為他癡狂。
又緊張的去看那華子晨,只見他雖然也是睜大眼睛盯著那玉人,可是并不如周邊那些男人色眼橫斜、口水直流的淫狀,心下不由一寬。
那女子站在樓上,輕啟朱唇,道:“小女牡丹,幸得諸位恩公投票,才得了這屆姑蘇花魁的美譽。”
頓時,樓下一陣騷動:“牡丹仙子,我們愛你!”
牡丹又說道:“按照姑蘇行院的規矩,花魁當選的第一晚,以拋繡球為定,是要義務回報一名恩公的。”
然后,對后方說道:“小翠,把繡球給我。”
“好的。”一個綠衣女子趕緊走上前,雙手捧上一個繡球。
牡丹玉手將那紅色的繡球高高舉著,對樓下吟吟一笑道:“誰第一個搶到繡球,誰便與牡丹共度今夜良宵。”
“給我,給我!”“牡丹仙子,今晚你是我的!”樓下霎時間一陣轟動,那些男子瘋狂的呼喊道,如此絕色佳人作陪,況還是義務······
牡丹看那樓下眾多瘋狂**男子,臉上雖還帶著微笑,心里卻罵了句:一群臭男人!
但在那人群中細細尋著,見一扇子高舉著,扇子下一個青衣男子正對著她擠眉弄眼。
“呵呵,是他。” 牡丹一陣竊喜,然后將繡球拋出。
“我的,我的!”隨后,在人群哄鬧擁擠,眾多手高舉之下,繡球徑直向那男子拋去,男子也“呵呵”輕浮的笑著,就要舉起手去接。
可是那繡球未到近前,卻先往地上墜去。
男子也是不慌,用扇子對那扇子一招,隨后平地一陣旋風,將那繡球吹起,飛往己身。
“仙術!”華子晨見狀,只是一醒,抓住妖狐,追回月月,就在今晚,也不管那男子與牡丹有甚私情了,便對身邊華瑩兒道:“今晚妖狐極可能去擄那牡丹仙子,我們搶下繡球,再做打算!”
“好!”華瑩兒應道,便盯著那繡球。
繡球已到眼前,那男子正準備去伸手去接,可是卻聽“噌”一聲,突然一陣勁風襲來,卻將那繡球又吹到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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