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必要問嗎?跟這件是有關系的,全都是我自己做的,我都招了還不行?你們不就喜歡辦這種案子嗎?馬上就能結案,多省事啊!”
馮凝一拍桌子,指著他說:“少他媽廢話,我們怎么辦案不用你教!老老實實交代!”
陳天河說:“把你殺害柴歌的過程說一遍。”
精神病院的案子,對于特九組來說其實是個新案子,他們去精神病院調查,只是為了弄清楚柴歌的死因,至于竇建平,完全可以等抓到他之后在另外立案偵查。
陳天河又補充了一句:“殺害柴歌,應該是你自己做的吧,就算是竇建平指使你,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我們也不能抓捕他。”
江緒林笑了笑,說:“哎呦,這你們還真想多了,我告訴你啊,這件事跟竇哥真的一點關系都沒有,全都是我自己做的。”
“那就把作案過程交代清楚。”
幾天前的一個晚上,柴歌從精神病院逃走。
那天正好是竇建平值班,江緒林直接過去找他商量對策。
“竇哥,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竇建平問。
“那小子,好想知道咱們的事情了,要不要,我帶人找找他?”
“找他干什么?”竇建平抽了口煙,說:“小江你別忘了,他是個精神病人,不管他說什么,咱們只要把檢查報告拿出來,那就都不算數了,可如果你直接找過去的話,不就相當于咱們承認這件事了嗎?”
“可是,這件事絕對不能漏出去啊,別說讓媒體知道,就算是讓同行知道了,咱們也會有很多麻煩的...”
竇建平點了點頭,說:“這正是我擔心的地方,和媒體打交道,可以跟他們講道理,但是咱們那些同行,確實有點麻煩,惹到他們,咱們這條命都容易丟啊!”
“是啊,你說干咱們這一行的,有個穩定貨源多么重要,可咱們偏偏就有,如果流傳出去了,同行們肯定會眼紅,來跟咱們搶...”
聽江緒林這么說,竇建平笑了笑:“行啊,你小子是越來遇上道了!現在考慮問題,還挺周全。”
“要不,我把他做了吧...”
竇建平把手里的煙掐滅,看了江緒林一眼,沒說話,擺擺手讓他出去了。
而此時,江緒林已經知道該怎么弄了。
根據他在外面的黑道關系,很快就查到了柴歌工作的地方,然后他一個人帶著口罩在去了好幾趟電視臺,一天之內,就摸清了柴歌上班的過程。
不過,讓江緒林沒想到的是,柴歌報社請的心理醫生,就是竇建平...
也就是說,他們報社旁邊的心理咨詢室,是給竇建平準備的。
江緒林有過作案經驗,自然知道這大樓里面全都是監控,第二天就開始在十二層來回晃蕩,想找個監控死角作案。
可沒想到的是,十二層樓道里的監控壞了,而且,最南邊的那部電梯中的監控也壞了...
這簡直就是天賜良機...
于是他乘坐最南邊的電梯上到十九樓,用從竇建平辦公室里“偷”來的鑰匙打開心理咨詢室的門,在里面整整呆了一夜,發現心理咨詢室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肯定會用到這間屋子,所以昨天就把作案工具偷偷拿過來了。
昨天他把自己打扮成一個來考察的學生,背著雙肩包,擔包里裝的并不是書本,而是作案工具。
今天白天,他還偷了一身保潔工作人員的服裝。
換上保潔服裝,然后又在外面套上了雨衣,給自己帶上手套和口罩,靜靜地等著...
心理咨詢室里并沒有監控,所以他就躺在沙發上睡了一覺。
第二天中午,報社下班的時候,他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報社主編讓柴歌中午加一下班,做個排版,然后其他人就都去吃飯了,也就是說,現在十九層一共就他們兩個人。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樓道里出現了腳步聲,他知道這是柴歌要去吃飯了,電梯上來之后會發出叮地一聲,聽到這個聲音,他悄悄的打開門。
看到柴歌上了電梯,他就直接沖出去,在電梯門快要關上的時候,溜進了電梯。
柴歌知道這個人就是精神病院里的殺人犯,因為這身打扮,他實在是太熟悉了,所謂的鬼,其實就是他。
柴歌指著他說:“你...”
江緒林捂住他的嘴,迅速閃到柴歌身后,沖著他后腰就是一刀,此時柴歌已經失去了抵抗能力,江緒林走到他面前,說:“我想告訴你一句話,不是什么事,都能調查的!”
然后,就將其捅死了。
整個過程也就不到十幾秒,一上電梯,他就按下了十二層,所以,電梯在十二層停了下來。
此時十二層的工作人員的大部分也都去吃飯了,只有一兩個值班的在辦公室里邊玩手機邊看監控。
他一個人滿滿的走下電梯,盡量不發出聲響,然后,脫下站滿了血的雨衣,摘下口罩手套,把這些東西連同作案用的手術刀,一起扔到了垃圾桶里。
然后他穿著保潔人員的衣服,乘坐另一部電梯下到了一樓。
到了一樓之后,正好碰見特九組在調查現場,他并不知道今天樓里有警察過來錄節目。
但江緒林并不慌張,反而站在圍觀的人群中,饒有興致的看著特九組推理。
看了一會覺得沒意思,就打算出去,他發現大樓已經被封鎖了,現在出去肯定會被懷疑,所以就呆在原地不動。
因為各個樓層下班的時間不一樣,所以有很多人已經出去吃完飯了,但站在樓門口進不來,還有很多人,剛下班,困在樓里出不去,人群中怨聲載道,特九組不得不接觸封鎖。
這樣一來,江緒林就大搖大擺的走出了電視臺大樓。
聽到這個過程,陳天河笑著點了點頭,說:“看來,你也是個老手了,心理素質很強啊!”
“我本身就是抱著必死的心態做這件事,所以根本沒什么可緊張的,再說了,跟你們打交道,越是緊張,越容易露出破綻。”